我从一九八二年开始文学创作,一九八七年认识《当代》编辑洪清波,至此与人民文学出版社结下不解之缘。
我喜欢人文社有两个重要理由,一是人文社的编辑有眼光。我说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说别的出版社编辑没有眼光,而是对作者有无作用。有的眼光再好,对木头是不起作用的,所以我想这就是所谓缘分。我与人文社有缘,投缘,具体说是与人文社的编辑有缘分。
为此我有可能要举出一长串名单来,证明我的敬意和感谢之情。但是为了节省篇幅和避免挂一漏万,也为了不要与别的作者意思雷同,我就省略了举例,请我尊敬的编辑老师和朋友们原谅。
第二是人文社不仅是国内一号大社,而且这家出版社对待作者的态度比较令人放心。就是说我可以尽管把书稿和版税扔给他们,让他们而不是我自己操心。这种事,不管在过去还是现在,要做到让人百分之百放心都不大容易。因为许多出版社自己搞不好,亏了本就隐瞒作者的版税,或者用一些不大光明正大的做法提高编辑的个人收入。举个例子,我的《大国之魂》出版时是拿稿费,但是几年后人文社主动将该书再版稿费改为版税,也就是说本来明摆着该他们多收入一点,没有任何异议,但是他们宁愿让作者多获得经济效益。这种事,没有一种真诚的态度是做不出来的,比起一些号称国家级的出版社,刻意拖欠、克扣作者版税和隐瞒印数的态度,真是天壤之别。
当然我还是要表示一些不满的态度。人文社有五十周岁,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腿脚不便,对市场的反应总是处于下风。举个例子,几年前我的《大国之魂》起印数两万,不久加印两万,令人费解的是这后两万一直躺在仓库睡觉。原因不是市场饱和,后来某书社租型,一次印了××万。现在人文社发行大有进步,市场竞争力加强,这是包括我在内的作者愿意看到的事情,希望他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书生多的地方,总是容易滋生精神至上的高尚空气,我认为出版社不是文化社团,也不是学校,它产出的经济效益应当大于精神效益,所以要强迫知识分子向商人学习,这是一件很罪过也很痛苦的事。人文社的朋友还不是最好的商人,说明他们离作者(不是读者)的期待还有差距,但是我有理由相信这种距离正在被努力缩小。
祝人文社老树新枝,常绿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