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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莫言:书写野生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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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书写野生的中国

莫言:书写野生的中国
日期:[2013年1月11日]  版次:[GB08]  版名:[文化年鉴]  稿源:[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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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受到了巨大的关注,也引发了持久的争议。据说,不仅中国,就连德国文坛,也因莫言的获奖而分裂了。德国最负盛名的老作家马丁·瓦尔泽是欢呼的,他称莫言堪比福克纳,是我们时代最重要的小说家,“再也没有比莫言更合我意的人选”;另一个德国女作家,也是2009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塔·米勒,在接受瑞典《每日新闻报》采访时则说,莫言获奖简直是一种“灾难”,当她得知评委会的这一决定时“差点没哭出来”。分歧之大,令人惊愕。国内的争议,更为热烈,但大多超出了文学的范畴,真正讨论莫言小说之得失的不多,歧见最多的,往往和莫言的思想表达、政治姿态有关。

    应如何看待莫言获奖

    但这些争议也并非没有意义的。

    当莫言站在这一有世界高度的平台上,读者希望他有更明确的担当以及更勇敢的立场,是可以理解的。莫言在应对的时候,则强调他的作品本身,他提醒读者,他的小说不仅没有逃避政治,而且还充满着复杂的政治,他对社会和现实的批判是很凌厉的,但一些读者和知识分子并不满意,照样抓住莫言的一些话,不断地在网络上表达他们的不满。

    那些被诟病最多的话,几乎都是莫言面对记者时说的,带有很强的现场感和即兴风格,不严谨、不准确之处在所难免,我觉得,不必过度解释———即便换一个中国作家获奖,面对记者长达两个月的追问,也不见得就能比莫言说得更好。莫言自己在获奖演说中说:“用嘴说出的话随风而散,用笔写出的话永不磨灭。”这不是辩解,倒是一个事实,口语远没有书面文字来得精准。要莫言面对记者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或逼着他对敏感的政治问题表态,这都是一种苛求。一些人当然可以期许莫言做得更好,但也不能过度理想主义,而要学会尊重莫言的选择。有尊重,才有探讨问题的前提。莫言强调自己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是一个作家,强调作品的文学品质,这无可厚非。毕竟,并非每个作家都是政治立场鲜明,也并非每个作家都热衷于做思想斗士的。作家的独立性,有时并非只体现在对公共话题的表态上,也体现在他的作品中。

    创造性才是一个作家最重要的立场。没有创造,立场有时不过是一个空洞的姿态而已。因此,我不赞成用单一的政治视角来看待莫言这次的获奖。假若中国出了一个作家,获得了世界性的认同,惟独在他自己的民族却遭遇冷嘲,甚至恶意的践踏,不能对他作出公正的评价,这是不正常的。我们应该有一种气度,一种对文化的创造力作出肯定的气度。

    这并不是主流文学的胜利

    莫言的得奖,未必能改变中国文学的现状,但它对中国文学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还是有正面价值的。可我也反对把莫言获奖的意义进行盲目升华,所谓莫言得奖反映了中国的强大及其世界影响力的提升一说,显然是牵强了。文学是个体的精神创造,和国力如何并无直接的联系。诺贝尔文学奖也经常授予小国作家,或者乱离中的作家,若单纯以国力论,这些就都难以解释了。

    这令我想起《三联生活周刊》所做的莫言专题里的一段话:“文学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他(莫言)的小说你也可以喜欢或不喜欢,选择或不选择,但起码,你须先了解这是一位什么样的作家、写什么样的作品,明白他作品与我们当今社会发生着怎样的关系。”确实,离开了文学,我们根本无法讨论莫言,也无从理解那个真实的莫言。

    所以,莫言获奖之后才会对记者说,这不是政治的胜利,而是文学的胜利。我同意这个观点。但我更想强调,这是文学的胜利,但绝不是主流文学的胜利。尽管莫言的作品早已登堂入室,也为主流文坛所认可,甚至还获得了主流文学的最高奖——— 茅盾文学奖,可他的写作风格、艺术趣味、精神特征,一直来都是反叛的,他也从未停止自己对文学的探索。以他的成名作《透明的红萝卜》为例,这部小说,敞露出了莫言身上那难以压抑的才华,他对苦难记忆的处理,对现实苦难的忍受,对叙事角度的自觉选择,以及那通透的感觉、杰出的语言能力,都远超同时代的作家。而且,这部小说还写了一个令人难忘的人物形象———黑孩。这个沉默的孩子,更像是作家自我的象征,莫言的小说形象,很多都发端于此。

    之后,莫言在小说中所着力倾听的,一直是类似“黑孩”身上那种粗野的、生命力旺盛的、被遗忘的声音,他要让这些声音从黑暗中、地狱里走出来,成为任何主流声音所无法抹杀的存在。

    这样,我们就不难理解莫言的作品风格,为何会如此大胆、恣肆,甚至还有大量肉欲、淫荡、邪恶、血腥的描写,他要书写的,正是这种现世的罪与恶,那种苦难与污秽。他当然也向往美好,比如《蛙》,就有对生的关切与礼赞,但这样的段落很少,他更多的是摹写现世在欲与恶中的狂欢。莫言所书写的,是一个野生的中国。这个中国,我们在历史书中未曾读过,在过往的文学作品里也无从比照,它来自莫言的记忆与想象、戏谑与虚构。了解了这一点,就会知道,有人试图把莫言的作品解读为一种新的主流文学,并指证这样的写作与主流思想之间有一种甜蜜的关系,那确实是没有读懂莫言。

    莫言的写作反抗新文学传统

    为此,我还想大胆地说,莫言的得奖,不仅不是主流文学的胜利,甚至都不是新文学的胜利。

    二十世纪以来,中国作家几乎都是“五四”以来新文学的信徒,他们的写作面貌,也多为新文学传统所塑造。新文学最重要的特征,一是用现代白话,早期是欧化的白话;二是启蒙意识,对国民的批判和唤醒;三是学习西方的新的艺术手法。遵循新文学传统的作家,几乎都站在这个现代立场上,用普通话写作,而那些保存传统艺术形式、有旧文学气息的作品,就被忽略了,比如张恨水,比如金庸。这是不公正的。

    莫言的写作,反抗了这种新文学传统,至少他扩大了这一传统。

    这点,可从莫言的叙事方式和语言风格中得到论证。“五四”以来的主流知识界,思想是启蒙的,语言是白话文的,艺术方式是现实主义的,表达上也是以普通话为标准的。但莫言的写作,显然与这样的主流格格不入。读他的小说,你会发现,他对“五四”以后建立起来的现代文化充满着不信任,《檀香刑》之后,他对西方话语也开始怀疑,于是,他的小说,开始恢复一种说书、说唱的民间叙事传统,在语言的选择上,他也是反普通话的,大量来自乡土、草根、方言、地方志、民间艺人的词汇、语法进入他的小说,他的语言有野趣,有大地的气息,是在生命现场里生长出来的———他要恢复语言中那些被文化与教育所删除的枝蔓、血肉、味道。

    作为一个体量庞大的作家,莫言的作品所体现出来的复杂性,很难用一个简单的定论来概括,更不能以莫言的人生姿态作为判定他小说品质的依据。莫言曾自嘲道,生活中他可能是胆小如鼠的,但写作上他却胆大包天、色胆包天。得奖之后,面对记者的尖锐问题,莫言难免有点闪烁其辞,但不能由此就否定他作品所具有的批判性。读过诺贝尔文学奖给莫言的颁奖词的人都知道,那些评委所着力表彰的,也正是莫言身上这种凶猛的批判精神。因为有这种批判精神,我们就无法将莫言归类到主流文学中来审视;也因为有一种对现有文学秩序的反叛,莫言才从新文学传统中出走,既借鉴西方,也重识传统叙事资源的意义,在讲故事的方法、叙事的结构、语言的风格上,都对小说作了全新的改造。

    他的作品,语言上显得粗糙、叙事上明显失控的,也有不少,但他总能在不同时段写出令人吃惊的作品,从而让人对他的写作不致失去期待。

    假如我们不以政治的偏见来论断莫言,必须承认,在艺术上,他算得上是一个勇敢的作家。他的小说,不以思想性见长,也没有思索更多深邃的精神难题,包括他在斯德哥尔摩发表的获奖演说,在我看来,也显得过于平浅了。他在获奖演说中花大篇幅为自己所作的辩护,更是没有必要。但他小说所讲的那些故事,确实是关于中国现实与中国历史的一个寓言,不容忽视。莫言获奖之后,并不能掩饰中国作家的写作所存在的问题,他的获奖,也不会让中国文学变得更加不堪———就中国当下的文学现实而言,似乎也找不到谁就一定比莫言更适合获诺贝尔文学奖,因此,我们大可理性地对待这个文化事件,并真诚地祝福莫言。

    □谢有顺(学者)

    第6站

    红高粱村

    很多年以后,红高粱村的村民们站在漫山遍野火红的高粱地前,会一遍遍地想起2012年10月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村里那个原来叫“斗儿”后来叫“莫言”的管家老四,靠写字拿了一个国际大奖。

    当时,红高粱村只是山东胶河边上一个普通村庄,红砖青瓦的农家小院在一马平川的胶河岸边整齐排列,满目的黄土地里,金黄色的玉米掩面伸展,并看不到后来铺天盖地的红高粱。但村民们记得,后来被称为作家的莫言家里的地一直在种红高粱,一茬茬的红高粱在地里疯长,火红火红的。

    再后来,种高粱的黄土地里,开始长出一本一本的书。据说,莫言拿奖的那本书就是从他家地里长出来的。

    (郑焉乾)


最后更新[201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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