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搜索
高级
 本站专题
 · 语文味集锦
        
   栏目导航 网站首页 教育视野百家争鸣
文章标题: 《转载:黄鹤:是“当代陶行知”还是骗子?》
     阅读次数:5130
 版权申明:本站发布的原创文章或作品版权归我站和作者共有,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和作者。本站所提供的所有文章及作品,如需使用,请与原作者联系,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转载:黄鹤:是“当代陶行知”还是骗子?

(堂按:这几篇文章去年初《南方周末》发表时我就曾打算转载在语文味网上。考虑到涉及的黄鹤,是我1990年在华中师大念教育系硕士时候的同学,就没有转。最近又从网上看到这些文章,就决定转一下。我们同学的时候,黄鹤20几岁,没有同年龄人的青涩,比较老成。他没有研究生学籍,因他只有高中学历,也没有参加过国家的研究生入学统一考试。他找到我的导师、教育理论家王道俊教授。被他的理想感动,一向热心提携年轻人的王道俊教授同意他旁听我们的课程。他年龄比我小一个放牛娃,对我很尊重(他对我很尊重也可能与我是破格特招进去的,且当时是华中师大发表论文最多的在校硕士生有关。我进华中师大念研究生不久,学校研究生处在校图书馆大门前的橱窗中宣传过科研成果最多的三个在校研究生,其中两个是博士生,硕士生就我一个),我们经常聊天。他给我的感觉是很会交际,说话有煽动性,很执着,身上有种让人觉得异样的东西——我实话实说,这种异样的东西有时让人很佩服,有时却让人很不安。终于有一次,在我们聊天他激情洋溢指点江山粪土中国教育并发誓不仅要做而且完全具备做“当代陶行知”的伟大条件时,我有点烦,对他说了一句很不应该说的话,大意也就是和今天转载的一篇文章标题一样,即现在骗子很多哩。(20多年后的今天,我还是认为不应该说这句话。)他听我此话就低头走开了,此后关系也没有怎么疏远。当时对他的经历只有耳闻,但详细情况并不了解,只是常听他谈要做“当代陶行知”。我那时在心里头断定他是绝对成不了“当代陶行知”的,认为他完全不具备做“当代陶行知”的条件,理由如果不算不很充分,但一定很土:陶行知留过洋。

愿老同学黄鹤一路走好。)

 

穷人黄鹤的慈善“生意”

作者: 南方周末记者 柴会群

发自:北京 最后更新:2012-02-24 来源:南方周末

 

编者按:黄鹤,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挫败——他甚至连自己的“施主”都得罪了——再次说明,单纯的激情或者善心,保证不了慈善事业的健康发展。它甚至会反过来伤害慈善业。

我们不认为因为存在问题,就应该让民间慈善停下来。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们正在受苦,等到有万全之策再去做、再去改变,与常识相悖。我们呼吁民间慈善组织汲取别人以及自己的教训,提高组织专业化程度,以安顿每一颗善心、每一分善款,也保护慈善家自己。

感觉是谦恭、热情、执著。后来他知道,黄鹤曾接受过央视王志、凤凰卫视许戈辉等著名主持人的专访;而行知学校的董事会成员中,有中国青少年基金会副理事长徐永光、现中国红十字会秘书长王汝鹏、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康晓光、文化部某司前司长……“都是正经做事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张诚和妻子应黄鹤夫妇之邀,参观了行知学校。他被孩子们的穷困和学校的简陋打动了,决定要做点什么。

黄鹤,这个曾经的“中国十大人气校长”、国内“举债做慈善”的明星遇到了麻烦,现在,连他的名字都被债主们拿来调侃——“黄鹤”一去不复返了。

2012年1月31日晚上,北京一位国企副总张诚(化名)在东方卫视“东方直播室”的节目里看到了黄鹤那张久违了的脸。

电视机里的黄鹤正慷慨陈词:公益、市场、农民工、陶行知、社会企业……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表情。张诚认为,电视里的这个人,已经失去所有的慈和善的光环,他只是一个将自己拖进陷阱的人。

节目的主题正是“举债做慈善”,片头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理想主义者”黄鹤,和他的博士后妻子曹明秀,全心投入到救助农民女工和农民子弟学校的伟大事业中,他们欠下了上百万元的债务。

张诚边看边摇头叹息。

据调查,张诚并不是唯一对黄鹤失去信任的债主。而欠债,也并不是黄鹤的慈善之路存在的唯一问题。

屡屡推脱的合同

黄鹤起初给张诚的感觉是谦恭、热情、执著。但一笔笔巨款“打水漂”后,他才发现自己进了一个套。

张诚认识黄鹤是在五年以前,他的妻子与黄鹤在清华大学任教的前妻刘丹是初中同学。

那时的黄鹤尚在行知学校,作为这所京城最著名打工子弟学校的校长,他已经成名多时。学校橱窗里贴满了关于他的报道。

他们是在一个饭局上认识的。黄鹤给张诚的感觉是谦恭、热情、执著。后来他知道,黄鹤曾接受过央视王志、凤凰卫视许戈辉等著名主持人的专访;而行知学校的董事会成员中,有中国青少年基金会副理事长徐永光、现中国红十字会秘书长王汝鹏、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康晓光、文化部某司前司长……“都是正经做事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张诚和妻子应黄鹤夫妇之邀,参观了行知学校。他被孩子们的穷困和学校的简陋打动了,决定要做点什么。

当时,从事房地产业的张诚在北京已经有所成就,出生于农村的他想帮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在黄鹤的恳请下,张诚决定利用自己的资源,帮助行知学校,承揽该校的改扩建工程。

整个工程造价约100万元。据张诚介绍,他当时跟黄鹤口头约定,学校只需出60万元的料钱,40万元的工钱等将由张诚以公司名义捐助。

2007年8月,行知学校改扩建工程顺利完成。

后来张诚才知道,黄鹤找他时,行知学校正面临一项大的变动,为了有一个好的形象,才决定在租来的校舍上投资改造。

2007年9月,行知学校改名为“行知新公民学校”,而在相关报道中,它为南都基金会所建。此前,黄鹤的“老师”、希望工程创始人徐永光脱离体制,转投南都基金会,并发起被誉为第二个希望工程的“新公民计划”。

张诚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当时出于信任,即使在行知学校改扩建工程完成后,他也没有急于与身为行知学校法定代表人的黄鹤签订合同(施工中,建筑公司先期垫付了全部100万元的工程款)。

然而,等到他事后想起签合同时,黄鹤却屡屡推托。

“当时我还是相信他。”张诚说,“2008年,他有次找到我,说能不能将学校欠我的那笔款先划到‘心之光’名下,很快就会还。”

“心之光”是黄鹤任行知学校校长时,由其注册成立并任法定代表人的一个家政企业。

“我当时想不管是谁,都是你黄鹤的事,只要能给钱就行,就答应了他。”张诚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慈善家的企业

“心之光”与行知学校的关系经常扯不清,外面给行知学校的捐款,有时会拨到“心之光”的账上。

张诚后来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2008年下半年审计时,行知学校账上出现四十万元左右的“窟窿”,为了解困,他找到张诚,通过把行知学校的欠款,转移到“心之光”来平账。

对于这一做法,黄鹤夫妻日前接受媒体采访时的说法是:黄鹤当时是将行知学校“无偿捐出”,并给学校留下42万元的现金,自己却自愿背了40万元的工程款。

南方周末记者调查了解到,当初黄鹤向张诚提出转移欠款时,其实已经辞去行知学校校长职务,不再是这所学校的法定代表人。这意味着那笔原本应由行知学校承担的欠款,已经与学校没有了关联。

问题在于,“心之光”账上没有钱。“他跟我说,不如和他一起投资‘心之光’,等到将来赚了钱再一并归还。”张诚说,“他当时三番五次来找我,走到哪跟到哪。我想前面已经套了几十万了,不进去就死了,帮活的吧,这又扔进去几十万。”

不到一年,“心之光”也做“死”了。张诚算了一下,他前后套进去近100万。

按照规划,注册资金25万元的“心之光”原本打算建立36家下设机构,其中包括学校、培训中心、保安公司、敬老院等,可谓“应有尽有”。

在与黄鹤合作办企业的短短几个月中,张诚认为,这个一心想成就伟大事业的慈善家,其实没有任何的实务操作经验。“他说理念可以,一到实务就不行了。”张诚说。

自从“心之光”成立之后,它与行知学校的关系便经常“扯不清”。“外面给行知学校的捐款,有时会拨到‘心之光’的账上。”一位知情者称。

上述知情者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根据后来南都基金会对行知学校的审计,黄鹤曾挪用行知学校38万元到“心之光”,并查出20万元的假发票。

被“心之光”套住的,其实不只张诚一个人。其中包括行知学校举办人、中国儿童艺术促进会(以下简称“儿促会”)会长范崇嬿、儿促会副会长李英(化名)。

多名“心之光”股东指称,当时成立“心之光”,主要是行知学校董事徐永光的意思,原因是行知学校培养的的农民工子弟学生,毕业往往找不到工作,因此成立一个公司来吸纳他们就业,同时还可以将企业赚来的钱养活学校,实现良性循环。

“我对搞企业不懂,听了这个想法后觉得不错,就支持他们搞。”范崇嬿对南方周末记者说。范崇嬿同时也是行知学校的校长、“心之光”的董事长,但均非其法定代表人。

为了支持黄鹤成立公司,范崇嬿先拿出五万元,李英也拿出五万元。据二人介绍,按照黄鹤的说法,两人的五万元都将入公司股份,而她们当时并没怎么当回事,跟黄鹤半开玩笑说“只要把本还我们就行了”。

范、李二人过了两年后才明白,几乎不可能还她们的“本”。

这已是范崇嬿对黄鹤的第二次大力支持。据范崇嬿介绍,2004年,徐永光和他的下属分别找到她,说他们开了三天的会,“最后商量下来,还是得请您老人家出山”、“您做了这件事,就成圣人了”。

当时,北京市对民办学校的政策开始宽松,行知学校想借此机会申请办学许可证,以改变此前被频频“取缔”的命运。然而身为校长的黄鹤却没有教师资质,不符合相关规定。

范崇嬿是特级教师出身,和徐永光有多年的工作交往。见老朋友找上门来,范崇嬿便将自己的相关证明交给行知学校所在的大兴区教委,行知学校顺利地取得了办学许可证。同时,为了赋予黄鹤一个合法身份,儿促会还为其出了一个证明,让黄鹤以儿促会员工身份担任行知学校的执行校长。

“我虽然是校长,但其实就挂一个摆设,”范崇嬿说,“当时的想法,主要不是为了帮徐永光,也不是为了帮黄鹤,就是觉得那些孩子太可怜,觉得应该为他们做点事。”范崇嬿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不过,行知学校“合法化”不久,范崇嬿便隐约感觉到黄鹤一些做法“不对劲”。

“他喜欢搞些悲情的东西,”范崇嬿说,“利用别人的同情心。”

翻来覆去的“悲情牌”

一位杂志主编说,黄鹤将外界捐给行知学校的一台冰箱拉回了家。

黄鹤夫妻对外声称,为了办公益,他们共负债100万,目前尚欠50万元,这显然不是事实。南方周末记者在张诚出示的一张借条上发现,黄鹤仅欠他一人的钱,本息就高达两百多万元,至今一分未还。

“我只是他的朋友圈中的一个,而像我这样的债主,不知道还有多少。”张诚说。

欠债不还,不只是黄鹤唯一的问题。当年黄鹤在办学中的一些做法,一开始就饱受争议。

行知学校(“棚鹏学校”)诞生的背景,是受市场需求和政府管制影响,北京诞生了大量面向农民工子弟的“非法”民办学校,棚鹏学校就是其中之一。由于不具备办学资质,他们经常面临被强行取缔的窘境。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一些聪明的举办者往往会通过制造新闻事件向媒体求助。

“由于手中拥有学生,容易赢得公众同情,在举办人与政府的博弈中,掌握话语权的通常是前者。”曾对打工子弟学校做过专项研究的媒体人郭宇宽说。

黄鹤则被认为是其中的“高手”。2007年《新京报》一篇关于行知学校的报道中如此写道:“‘欠费’是黄鹤设置在媒体面前的永恒话题,而制造新闻事件也成了他解决实际问题的一种途径。”

2001年11月,北京某报记者接到棚鹏学校将遭取缔的报料。抵达学校后,该记者看到黄鹤与一群孩子寒风中悲情“护校”的情形,禁不住失声痛哭,当即打电话给编辑要求预留足够版面,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捐给了学校。

然而在当地教委看来,这是黄鹤在拿学生“当人质”,学校面临取缔时“就把孩子推出来”。而黄鹤则辩解说,护校是学生们“自发”的。

上述那位记者如今已成为一家杂志的主编,他对南方周末记者忆及此事时,承认当初因年轻而冲动,“感觉被利用了”。“无论如何,不能拿孩子当工具”。另外,他还回忆起一个当初让其“感觉不对”的细节:黄鹤将外界捐给行知学校的一台冰箱拉回了家。“有人跟我解释,说校长因为办教育家徒四壁,自己用点捐助物品并不为过,但是我觉得这是两回事,应该分开。”

据黄鹤介绍,行知学校历史上,共搬家6次,其中3次是因为遭取缔,2次是因为欠房租,只有1次是正常搬迁。

每一次搬迁,都给行知学校带来了利益——引起媒体关注,钱就来了。

在围绕行知学校的几次风波中,最知名的是2007年的欠费停办事件。这年年初,行知学校校长黄鹤向当地教委递交停办申请,理由欠费23万元。三天之后,行知学校果然被房东停水停电,学生们提前放假,老师们则在烛光中批改考卷。

但奇怪的是,就在黄鹤申请停办学校前一天,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和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联合举办的“春暖2007”慈善拍卖活动中,刚刚为行知学校募得172万元善款。

北京多所农民工子弟学校的举办者对南方周末记者称,除了行知学校,北京其他几百所类似学校几乎都是赚钱的,绝少有无钱支付房租的情况。而行知学校还是同类学校中惟一一家获得大量社会捐助的“明星学校”。

2012年2月12日,黄鹤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说,当时申请停办是“给政府看的”。因为“政府一直没给钱”。

算不清的账

行知学校的女老师哭诉,为了实现公益理想,自己放弃了原本很好的工作,结果因为黄鹤欠薪,到现在连饭都吃不上。

这些靠悲情牌换来的善款数额及去向,至少目前,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黄鹤说,他在行知学校7年里,共为学校筹集了一千多万元的捐款,此数字也得到其他行知学校另一位董事的认可。

然而,当黄鹤2008年离开行知学校时,学校却只剩下42万元的现金。

而对于外界关于行知学校欠费原因的质疑,黄鹤对南方周末记者解释说,主要原因在于行知学校是一所公益学校,要减免大量学生的学费。“一学期就免收300人,20万元左右”。

南方周末记者采访了多名行知学校现任及离开的老师、学生,均未有人称能减免这么多。“一个班减免两三个人就很不错了。”一名已经毕业的学生对南方周末记者说。而据2007年《公益时报》的一篇报道,关于减免学费的数额,行知学校财务人员对记者称该年度上学期实际减免学费26480元,这一数字与黄鹤所说数额相差7倍。

更加离奇的是,据央视网报道,在“春暖”募捐活动结束后,行知学校又提供了新的债务报告,结果比原来公布的债务总额多出了四十多万。

对于黄鹤,范崇嬿开始一直很宽容。“我当时认为年轻人身上有缺点是正常的,我们也一直想努力把他‘改造好’。”范崇嬿说。

据范崇嬿介绍,在行知学校时,曾有不少人找她告黄鹤的状。其中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黄鹤挪用学校的6万元钱给岳母看病。举报者认为这是原则问题,范崇嬿则认为,如果黄鹤是拿那钱为救急,事后及时还上,也情有可原。但黄鹤越走越远。

“心之光”成立时的注册资本金为25万元。后来股东们无意中发现,25万元注册资金全部为他们所出,身为公司法定代表人的黄鹤没出一分钱,倡议成立“心之光”的徐永光也没有入股。

另一个发现更让股东们瞠目结舌:他们投在“心之光”的股本金均被人为“压缩”了一万元,而“压缩出”的股份却被安在黄鹤名下。

“他这是‘空手套白狼’。”范崇嬿说。

工商注册数据显示,2007年下半年,“心之光”变更注册,行知学校出资入股35万元。而范崇嬿、李英等5名股东在心之光的股本金,进一步缩水为8000元。

范崇嬿说,对于黄鹤在“心之光”财务上的腾挪,她和其他股东开始均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一个股东无意中看到工商注册资料,才恍然发现黄鹤的问题。

心之光经营过程中,黄鹤在行知学校时屡有发生的“欠薪”现象再度上演。而苦主不知如何知道了范崇嬿是公司董事长,因此频频结伴到其办公室“讨薪”。范崇嬿还记得,一个搞培训的女老师跟她哭诉,为了实现公益理想,自己放弃了原本很好的工作,结果到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只能到大街上捡馒头……

 

“那是我的一个挫败”

——南都公益基金会秘书长徐永光谈黄鹤

作者: 南方周末编辑部

最后更新:2012-02-24   来源:南方周末

南方周末:如何看黄鹤“举债办慈善”一事?

徐永光:黄鹤这个人我认识,开始我给他很多支持。“心之光”是个收费项目,是个企业项目,家政服务去你家里,白给你干啊?给你干慈善吗?什么人办家政服务都挣钱,他的服务也是个收费项目。

南方周末:按黄鹤的说法,他离开行知学校时,是把学校无偿捐给社会了。

徐永光:行知学校是谁捐给他的?行知学校就是我资助他的,五万三,第一笔钱,青基会五万,我个人三千。是这么开张的。后来南都基金会又资助他二百万,哦,现在估计是四百万了。然后他要做一个新的创新,做家政服务。然后我们又在全国公开招聘,招聘了一位校长,来做行知学校,这行知学校本来就是个公益的。不是他个人的。

南方周末:他说在他手上为行知募捐了一千万。

徐永光:捐款都是我帮他找的。怎么把我捐给他的他也算做他的?第一笔钱,五万块是青基会的……

南方周末:他还说,他走的时候,留给学校四十多万吧,给老师发工资,然后他替学校背了四十万的工程款。

徐永光:这个事情,这样说吧,真要算他的账啊,我只能说,第一笔钱是我给他的,青基会五万,我个人三千。这是第一笔钱,这是2001年,后来在办的过程当中,有资金缺口房东找我。后来有一次,也是我给他们找央视,2007年的春暖(慈善拍卖会),给他拍卖了170多万,青基会捐出了一个世界冠军的金牌,苏宁捐了172万,捐给青基会,青基会把172万又给了学校,救了学校的急。南都基金会后来(把学校)改成新民学校,到目前为止投了有三四百万。后来黄鹤呢,对家政服务产生了兴趣,就离开行知,去做家政服务。所以呢,就不多说了。他说留下多少钱,背了多少债,都是瞎扯。一定让我讲就是瞎扯。我就不多说了,多说了他还麻烦。这个人是我一直支持他,他越走越偏了。所以你现在别问我,那是我的一个挫败。

 

是“理想主义者”还是骗子?

作者: 南方周末记者 柴会群

最后更新:2012-02-24  来源:南方周末

 

从希望工程到行知学校,再到所谓的“心之光”社会企业,曾经的“流浪青年”黄鹤,历经了其从事公益事业的三次跨越。然而,每到一处似乎均伴有争议产生,他到底是一个一心为公的理想主义者,还是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新一代的陶行知

46岁的黄鹤出生于安微省肥东县包公镇大黄村,他姊妹6人,上面三个姐姐,下面有一弟一妹,父母仍健在,均已年过八旬。

黄鹤是村里首屈一指的名人,不过对于他所从事的事业,外人却知之甚少。“开始知道他在希望工程,后来又去开学校,”一位村民对来访的南方周末记者说,“是个很好的人。”

不过,对于一心做慈善的舅舅黄鹤,外甥女小罗却充满愤恨。“他发财我们不要一分钱,他是穷光蛋我们也不认他——就当没有他这个人。”

小罗的母亲、黄鹤的二姐黄晓萍解释说,孩子是伤透了心。6年前,小罗去黄鹤任校长的行知学校打工,干了一年,弟弟只给她开了3000块钱。“孩子哭得不行”。

“他(黄鹤)就是要名誉,”小罗说,“其他可以什么都不顾。”

对外人亲近,对家人冷漠,是二姐一家对他的基本评价。据他们说,有次回家,黄鹤曾当着父母的面给一位邻居一百块钱,却没给父母一分钱,相反还问家里要返程的路费。

亲戚中对黄鹤不满的不仅是二姐。在东方卫视的节目中,自称“孝子”的黄鹤却被弟弟黄东指责:“你救助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资助一下我?”原来,因为黄鹤高中毕业不挣钱养家,黄东被迫初一就辍学,并把挣来的第一个月工资给了哥哥。

黄鹤原名叫黄松,他初中的班主任觉得不好,因为“松”字意味着只能扎根本地,于是便帮他改名为“黄鹤”,以期能“远走高飞”。

“我是研究陶行知的”,与黄鹤相识的每个人,几乎都对他这句话耳熟能详。而黄鹤从小就志向远大。按他的说法,自己15岁即开始研究以推行平民教育著称的教育家陶行知。事后证实,与陶行知结缘为他后来带来大量资源,很多人为其精神感染,期待他成为“新一代的陶行知”。不过,其中不少人后来声称当初“看走了眼”。

结识徐永光

不过,如果剔除光环和成见,黄鹤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农村高考落榜生。安徽桐城教育局干部张跃进还记得,1989年,在一位省教委副主任的关照下,黄鹤到桐城复读准备高考,此时的黄鹤已经23岁,这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高考。不过,据张跃进回忆,黄鹤当时对复读并不怎么用心,而是执著研究陶行知。张还跟他一起办了一个陶行知研究的报告会。

让张跃进印象深刻的是,当年黄鹤在笔记本上写有一行字:教育家黄鹤。“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将来要做大事。”

张跃进一直不明白,当年身为农家子弟的黄鹤,为何能得到省教委副主任的关照。“我想可能是因为他的远大志向和执著劲头打动了领导。”黄鹤后来的经历表明,他的确具有结交重要人物的特长,他人生中每走一步,几乎都有“贵人”相助。

黄鹤在桐城呆了一年左右,他高考再度以失利告终。之后便彻底放弃高考,开始为成为“教育家”而四处努力。

1993年,黄鹤来到北京。找到了4年前结识的一位作家,在后者的引见下,黄鹤认识了作为其“公益事业引路人”的徐永光,命运由此出现转折。

徐时任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作为希望工程的创始人,他是中国公益慈善事业的重要开拓者之一。

按照黄鹤的说法,在徐永光关照下,他得以到青基会工作,并成为希望工程办公室的一名志愿者,“参与了这场中国公民社会建设史上的伟大公益助学行动”。

按黄鹤的说法,1995年,在徐永光的帮助下,仅有高中学历的他得以到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系读研究生(未取得学位)。也正是在这里,黄鹤结识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刘丹,并在不久后与之结婚。刘拥有北大心理学博士学位,这桩持续十多年的姻缘一度因双方条件差距过大被外人称奇。

不过少有人知道的是,在此之前,黄鹤在武汉还有过一段婚姻,并有一个如今已经二十多岁的儿子。

2001年,在徐永光的支持下,黄鹤开始在北京创办农民工子弟学校,并依靠这项事业,逐渐走向人生顶点。

黄鹤出现在他所做的另一桩慈善事业的出资者、企业家汪唯的葬礼上。在现场,他除了发表演说,亲吻死者的幼子,还做了一个罕见的动作:在汪唯被推进火化炉前一刻俯身亲吻棺材。而这一切都被摄像机拍下,成为他重情义的见证。

妻子:他不是常人

2008年,在与被他形容为“公益事业引路人”的老师徐永光“决裂”之后,黄鹤的人生开始走向低谷。事实上,到了2009年,在“心之光”经营失败之后,除了一身债务,黄鹤已经一无所有。他仅有的固定资产——一辆汽车早已抵押出去,他与清华大学的前妻刘丹也协商离婚,按他的说法,为了不拖累家庭。自己承担了夫妻共同生活期间所欠下的全部债务。

一年不到,他与现在的妻子、博士后曹明秀结婚。随着“女博士后干保姆”、“举债办慈善”新闻频频见诸媒体,黄鹤恢复了往日的雄心。“今天绿色心之光面临的情况,与当年行知中学惊人的相似。”黄鹤说。

“绿色心之光”是黄鹤妻子曹明秀成立的一家以家政服务为主的“社会企业”,按照黄鹤的说法,这家企业的“本质是公益组织”。

在黄鹤看来,随着媒体的关注,以及随之而来的社会捐款,绿色心之光很快就会成长起来。就像当年行知学校在媒体关注下迅速成长一样。

尽管周围“90%的人都说黄鹤是个骗子”,但在妻子曹明秀眼里,丈夫却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毫不利己,专门奉献”。

曹明秀对黄鹤惟一的不满是,当她有时候受了委屈时,黄鹤不是宽慰她,而是大讲宋庆龄、秋瑾,让她心里越发难受。

不过,曹明秀仍然认为,这是因为黄鹤不是“常人”的缘故。“他原来手机的页面是曼德拉的头像。他曾经跟我说,哪一天别人把我关起来,我就在监狱里呆着,出来以后我还是要为农民做事,”曹明秀说,“他就属于这样的一个人。”

 

 

最后更新[2013-1-28]
相关专题:

相关信息:
 没有相关信息
 
 
  【发表评论 【发给好友】 【打印本页

. 友情链接:
语文教学资源 三人行中学语文 五石轩 高考168 三槐居 语文潮
中学语文在线
课件库 一代互联
       

Copyright@2001-2011 YuwenWei.net All Rights Reserve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