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搜索
高级
 本站专题
 · 语文味集锦
        
   栏目导航 网站首页 高考园地文化沉思
文章标题: 《西部生命的多情歌者(郭文斌小说、散文艺术论)》
     阅读次数:1160
 版权申明:本站发布的原创文章或作品版权归我站和作者共有,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和作者。本站所提供的所有文章及作品,如需使用,请与原作者联系,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西部生命的多情歌者(郭文斌小说、散文艺术论)

西部生命的多情歌者

——郭文斌小说、散文艺术论[李兴阳]


    

20世纪90年代,郭文斌以自己歌吟西部生命的优美小说和散文,与石舒清、陈继明、金甄、漠月、张学东等宁夏青年作家一起走进众声喧哗的当下文坛,成为中国文学界一道风格特异的西部风景。或许与相同的地缘文化有关,这群宁夏作家的美学风格有许多相近的地方,他们的创作都在西部严酷的生存环境中,写出生命的悲凉,追求精神的洁净。即使如此,不论是写乡土小说、都市小说,还是写抒情散文与乡土散文,郭文斌都能在群体风貌中显现出鲜明的个人风格、独到的文学理念与诗性的叙事追求。
    
    在最有成就的乡土小说创作中,郭文斌善以清新细腻、空灵飘逸而又略带感伤的笔调叙写记忆中的多情乡土,写成长中的童年趣事,写“老家”那片土地上清纯、蒙陇而又多错位的爱情。《大年》中,明明和亮亮在西部春节的民间文化习俗中,解悟亲情与人情,明了长幼尊卑的礼仪,西部乡土的传统文化就是以这样 “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进入乡村孩子童稚的心田,生根发芽,长成难以置换的精神结构。《学习》中,满屯和满年为了摘下树梢上的一个酸梨,费尽心机,屡受挫折,终未成功。这样的早期挫折体验,不仅是那个年代苦难生活的必修课,而且也为他们应对未来的艰难人生,准备了必要的经验。这类小说,突出了成长中的童年生活的趣味,冲淡了那个岁月生活的窘困,使西部乡土人间充满了醉人的温情。
    醉人的温情也体现在两小无猜的性意识的萌动中。《门》中的如意,在冬天的早晨,看见炕上的父亲将手放在母亲的胸口上,小男孩微妙的心理使他把父亲的手从母亲衣襟底下拽出来,说要暖在炕上暖。如意从家里出来去找杏花玩,在充满童稚的对话中,两人隔着门说着对各自父亲的发现。最后,如意在寒冷中打着颤一字一句地宣布:我想到你的奶上暖一下手。生命就是这样成长的,生命也就是这样意识到自己在成长的,以性意识萌动为标示的生命意识的自觉,总是如此美丽动人。《雨水》对扣扣、地生和双晴等少年男女性意识的萌动作了最富情趣的叙写,“伤春”与“惜春”的主旨也同时被牵引了出来。生活的贫困与青春的羞涩,使女孩扣扣一再错过了爱与被爱的机会,就连最古老的婚姻方式也未能给她帮上什么忙。无奈中的扣扣虽然最后用 “糜子跟不上了,荞麦还来得及呢”。这样的话宽解自己,表明一种追赶生命脚步的态度,但生活的艰涩与青春不再,依然使人无限感伤。
    《我们心中的雪》则将 “文革”时代特有的政治话语,以戏谑的方式引入到男女孩童的两情相悦中,譬如:“一天,我拉着杏花的衣襟说,杏花杏花你做我媳妇吧。杏花红了脸说,那要看你的心肠好不好。我就把上衣扣子解开,把肚子挺给杏花,让杏花看。杏花像侦察员一样左瞧瞧,右看看,然后拿出铅笔,无比庄严地在我的肚皮上写道:抓革命,促生产/备战备荒为人民/经革命委员会检查:合格!接着,我又在杏花的肚皮上写道: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就在我快要写到肚脐眼那)L时,杏花说,好了,把我的肚皮当本子写啊。我说,吃亏了你也写嘛。说着,随的一下躺在炕上,双手把衣襟揭开,看着房顶,等待着杏花在上面书写最新最美的画卷。杏花拿起笔,却不知写什么好,自言自语地说,写个什么呢?我说你就写 ‘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吧。杏花就写。可是她只写到 ‘入’就把笔停下了。只见她的鼻子抽了抽,说,不对,差点上了阶级敌人的当,本大人要重新检查你的心肠问题。我呼的从炕上翻起来,盯着杏花问,为什么?杏花说,你闻,你的肚脐眼那儿有股嫂味,像是什么东西坏了。听我爷爷说,每个人都是从那个地方开始变坏的,看来你也要变坏了。然后一脸的严肃。”显然,这是一段有关“印年代人”特有记忆的书写。自然天成的性意识,童稚惜懂的求爱表白,天真无邪的性爱举动,却意外地与特定时代的政治用语、政治运作的心机交混在一起,令人心惊。一个时代的人的心灵就是这样被毒化的。《我们心中的雪》立意在爱的不能忘记与爱的忏悔,相爱而不能相守的两个人的心中落满了雪,“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我们帮不了谁。”(刘亮程《寒风吹彻》、《一个人的村庄》,新疆人民出版社2001年1月版,第177页。)凄美的乡土爱情挽歌,却在戏谑的趣味追求中,意外地展露了一代人心灵的伤痕,从而获得了一种表意的深刻,也显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批判锋芒。
    生命不仅只是性与爱,还有宿命的生与死。《呼吸》《开花的牙》是郭文斌在爱的基础上进一步思考生命及其生与死的佳构。在《呼吸》里,“新时期”以来乡土小说中文明与愚昧的冲突已由情节结构的中心退居边缘;寂寥而神秘的西部自然景观虽然还时不时地露一下狰狞的面孔,但已然以具有灵性的人格化的形貌进驻小说叙事结构的中心地带,与透着生命尊严的乡村人一起构成自足自在的西部乡土世界。小说中,郭富水和他的老牛大黄结伴出现在小说的叙事空间,他们所结成的关系当然不再是文明与愚昧的对立,而是生命与自然、生命与生命的关联。郭富水真诚地忏悔对大黄生命的漠视并放弃对它的役使,大黄也以自己的灵异和生命拯救了郭水水的生命。就这样,一个生命陪伴着另一个生命,一个生命关照着另一个生命,一种虽很苍凉但自由自在的生命图景便在人与自然的相互依存中展开。
    《开花的牙》则笔涉血缘亲情,指向对生命及其生与死的诗性诊释。小说中,孙子牧牧是个惜懂未开的碎小子,对长牙、父母的性爱、爷爷抽烟、死亡及丧葬习俗的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好奇与困惑。爷爷是一个达观、幽默的八十高龄的老人,是牧牧人生的启蒙者。同一血缘的两个生命,就像生命的两端被置于同一叙事空间,在生与死之间碰撞,在阴阳两界之间交流。 “杀鸡带路”、“出迎,,、 “孝子磕头”、 “金银斗”、 “童男女”、 “白龙马”、  “往生船”、“白仙鹤”、“献瓜瓜”等特定丧葬习俗的寓意,也在这样的碰撞交流中,藉着牧牧童稚的追问,逐渐显露出来: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所以需要送行、引路、骑马、坐船,还需要必不可少的费用。生者在每一个环节上的特别讲究,就是要让死者在下一个轮回中有一个完满的生的过程。生者对死者的哭泣,也不是绝望的悲伤,而是对已开始另一种远行的亲人的留恋。而在丧葬的另一边,牧牧和孩子们忙着唱童谣,玩游戏,凑热闹。生与死就这样在丧葬的文化习俗上被关联起来。即如作者所言,生是美丽的,而死虽然不是喜庆,却也不是悲凉。生命的诞生与死亡的真谛,就在这样一种达观的境界里,逐渐变得澄明起来。在这里,繁复的民俗文化,其实成了血缘亲情的另一种表达,血缘亲情也由此被置入对生命意义的追寻中,获得智性的提升与诗性的审美呈现。
    从对童年趣事的温馨回忆,到对性意识萌动的微妙捕捉,从歌吟爱之美丽到感p}生之艰难,最后指向对生与死的思考,对生命意义的追寻,这大致就是郭文斌乡土小说内在精神向度的基本理路。郭文斌乡土小说的主角多是乡村的男女孩童,“童年视角”就成了他最常用的方式,而叙述者则常是一个成熟而幽默的多情智者,二者之间的错落与叠合使郭文斌的乡土小说获得了一种特别的审美韵致,有类于现代名家废名早期的叙事风貌。
    
        郭文斌的都市小说《小城故事》(系列小说)、《忧伤的钥匙》等与他的乡土小说一样好看。郭文斌善以清新细腻、空灵飘逸而又略带感伤的笔调写乡土小说,当他以同样的笔调写都市故事时,喧嚣的城市及其被欲望所驱使的都市人就仿佛被圣水沐浴而突然醒过来一样,以清新别致的姿态,穿行在郭文斌特有的幽默机巧而又温情脉脉的叙事空间,生命的自由、爱与美也就成了这些都市故事的叙事主题。
    在真情日渐消隐于欲望都市的时代,郭文斌的都市小说却固执地讲述着生命的自由、爱与美的故事,“他让我们透过一个个美丽的心灵断桥和爱情伤口走进或失之交臂或尘封已久或习焉不察的生命秘密和感情隐私之中,于一种神意的欢欣和诗意的忧伤中把味生命的花开花落。”②《忧伤的钥匙》就是这样一部令人感动的作品。老师荻与女孩莉的师生恋,非关金钱、权力和鄙俗的欲望,而是两个生命之间的灵犀相通。获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莉也将爱情看得非常重要,以致影响了学业。为了保证让莉考上大学,荻以与女护士快速结婚的方式来断莉的念头,却给了莉深深的感情伤害。由此,获后来给莉所有的关爱都遭到莉的误解。面对无法沟通的“心灵断桥”和难以缝合的“爱情伤口”,荻绝望地断发出走。这个极为纯粹的恋情故事,在乡村、县城和省城三个不同的地方和几种不同的背景上展开。他们建立于乡村中学,发展于县城中学的爱情,却在省城大学结束。这时的荻已是最耀人眼目的省城合资公司白领职员,莉是省城大学的漂亮女生,在他们最有可能和解的时刻,却双双怀着对恋人的深爱,痛苦地走向分离。导致分离的原因不是双方身份地位的改变,也不是金钱权势、鄙俗欲望、道德堕落等“新都市小说”所感兴味的因素,而恰恰是经典的“误解”,是真情对真情的 “误解”。在这宿命般的 “误解”里,两个相互真爱的生命走向分离,这是一种浪漫凄美的忧伤,而打开忧伤的钥匙就藏在难以逾越的“误解”的真爱里,爱情的悖谬就这样将某种生命的秘密显露出来。显然,郭文斌无意像 “新都市小说”那样在爱情与都市、爱情、婚姻与都市无限膨胀的各种欲望之间建立某种关联。他如此讲述现代都市爱情故事,表明他依旧相信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真爱是唯一且永恒的,商品经济时代也不例外,真的爱情可以穿行在唯利是图的现代都市中。正因为有这样的精神向度和价值选择,他所给出的爱而不嫁,嫁而不爱这种爱情与婚姻错位的原因才是最为古典而又神秘的真情“误解”。
    真情“误解”在《小城故事》里依然是人物命运与故事情节的关节点,但已与偶然的“意外”这种更具现实性的因缘结合起来。这种结合,使《小城故事》越出《忧伤的钥匙》的纯情讲述,有了更现实的都市生活和更复杂一些的精神意蕴。《小城故事》由九个系列短篇组成,郭文斌以幽默、机智的语言,轻松的心情,讲述了都市转型时期充满“喜剧色彩”的“情感故事”。有友情故事,有爱情故事,有友情与爱情纠结的故事。所有这些故事中的人物都有些 “反常”:或极正经(《深红色》《春首》),或一点正经也没有(《触雪的感觉》《大枣》《证据》《理由》),或友善而暖昧(《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忧伤的风衣》《邻居》)。所有这些“反常”都与他们的  “痞”、“蛮”甚至 “野”等性格有关,而更深的原动力是生命的自由“嬉戏”。他们由此惹出的一系列具有“社会性”的偶然事件,使城市平民下岗、商业欺骗、卖淫缥娟、官场腐败、抢劫凶杀等现代都市的“负面”有所显露,并已触及转型期都市人心中无由发泄而极具破坏力的“骚动情绪”,而这正是陈继明、唐达天、叶舟、史生荣、季栋梁等西部作家倾力揭示、抵抗、批判和深入解析的地方。
    郭文斌的注意力不在这里。郭文斌出于善良的天性和独特的价值选择,无意展露 “负面”,对 “骚动情绪”也不多置词,其艺术审视的目光锁定在都市年轻生命在自由 “嬉戏”中呈现出来的感情之 “真”、人性之 “善”及其 “美”的表现上,而这些正是欲望化都市所最匿乏的。郭文斌对欲望化都市中年轻生命的自由、爱与美的浪漫抒写,改变了人们对90年代都市小说 “欲望化叙事”的一般印象。郭文斌的都市小说因此有了不可替代的叙事意义。
    
    在小说之外,郭文斌也写“纯粹”的抒情散文和富有乡土气息的 “乡土散文”,有散文集《空信封》行世。郭文斌散文善以“情”字为文,他以诗化的语言、精短的篇章和精巧的结构,叙写爱情、友情、亲情和乡情,抒发成长过程中的生命体验和人生感悟,这使他的散文具有柔婉凄美的抒情风格特征。
    在《爱情没有药》等叙写青春期爱情的抒情散文中,郭文斌总是让抒情主人公 “我”处在爱情的错位、隐秘的渴望、无法沟通的隔膜和难以抵达的单相思中,为爱情独自流血、流泪和心伤。在《生命之河》等叙写生命体验、成长心迹和人生感悟的系列散文中,抒情主人公 “我”对生命的时间、处世经验、怀旧情绪、朋友分别的感伤、活着的意义等的独特感悟和机巧、智慧的理解,都能藉一闪而过的念头、巴绪,稍纵即逝的感觉、体验,细腻而丰满地呈现出来,使人重新留意起生命中、生活中极易被忽略的一些细致感人的风景。
    在郭文斌散文中,篇幅最长、分量也最重的是《永远的堡子》《一片荞地》《老大》等写亲情的篇章。《永远的堡子》中的母亲对兄嫂的尊重,对丈夫的顺从,对儿女的慈爱,真说得上是感天动地,荡气回肠。这样的母亲是伟大的,她把所有她亲近的人都视为至爱,把人伦视为至尊;这样的母亲也是悲哀的,她是一个好母亲、好妻子、好弟媳,可她唯独忘记了自己还要做一个仅属于自己的 “女人”和“人”。不论是《永远的堡子》《一片荞地》还是《老大》,郭文斌都在具有浓厚乡土气息的日常生活细节里,写出父母兄妹夫妻间感天动地的血缘亲情,生命的至性至情与大伤痛和大欢欣,就在这斩不断的血缘锁链中。在与生命有关而又有浓厚乡土气息的《点灯时分》等散文中,叙述者 “我”饶有兴趣地讲述元宵夜点荞麦灯、大年三十晚上贴窗花、清明节烧冥钱、中秋节吃西瓜、给祖先烧“寒衣”、让小孩“燎干”等乡土文化习俗,从中品味出生命的苦涩和欢欣。譬如,“我”就在“燎干”中品出了这样的意味:“从火上跳过时,只觉得身上的晦气如骚葱臭蒜一样被刺火燎干燎净了。着红的刺如一根根火针疗治着乡亲们的身心疾患和苦难潮湿的日子。而留在我记忆中的却是一种与火相融的美好。现在想来,那就是一种动态的短暂涅桑吧。或者说是一种生命永恒境界的提示和预告。”(《燎干》)
    概言之,不论是写爱情、友情、亲情还是乡情,郭文斌散文都能 “让我们透过一个个美丽的心灵断桥和爱情伤口走进或失之交臂或尘封已久或习焉不察的生命秘密和感情隐私之中,于一种神意的欢欣和诗意的忧伤中把味生命的花开花落。”③与重生命之 “情”的精神主旨相应,郭文斌散文善于从细处着笔,追随情绪的瞬息变化,捕捉瞬间的生命感觉,用新奇大胆、富有诗意的语言传达出来,因而在 “写法上显得随意、跳荡、不连贯,不刻意经营结构,仿佛文章就在那里等着,在月夜、在床上、在车站、在校园、在教室、在随手可及的地方,他只是信手拈来,稍作连缀而已。突破了传统散文的章法结构,有艺术探险和文本实验的味道。”④
    钟正平认为:“郭文斌是西海固作家中自觉追求先锋意识的执著者之一,在小说、散文和诗歌创作中,都渗透着对青春生命,对黄土地上的生存图景,对人的精神世界和生命意义的现代思考。在他的笔下,先锋不仅是一种形式,更是一种精神,一种对生命的拷问。”③这可视为对郭文斌文学创作的确评。不论是乡土小说还是都市小说,不论是纯粹的抒情散文还是乡土散文,郭文斌都指向对西部生命的歌吟,在生死歌哭中谛听西部生命的脉动,在亲情、友情与爱情的变奏中体察生命的秘密。郭文斌重抒情,轻叙事,总是在淡淡的故事里灌注浓浓的情,正与这样的精神取向有关。郭文斌的文体边界由此变得模糊,他的多数小说像散文,而他的很多散文又像小说,这样的美学风貌与现代文学名家废名、汪曾棋颇为接近,这正是另一篇论郭文斌文章的拟题。郭文斌还在路上,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的作品不断地惊大我们期盼的目光。
    (原载 《中国现代西部文学史》和 《文艺报》2005年2月1日)
[作者简介]
    李兴阳((1962一),男,湖北省麻城市人,湖北师范学院中文系副教授,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思潮,西部文学。
注:
①本文为国家 “十五”社科项目《中国西部现代文学史》文章,项目编号:02BZW044。
②单永珍 刘立平: 《邹文斌散文何以走红》,转引自苏启运: 《空信封序》,见郭文斌:《空信封》,中国华侨出版社1998年8月版,第2页。
③单永珍 刘立平: 《郭文斌散文何以走红》,转引自苏启运: 《空信封序》,见郭文斌:《空信封》,中国华侨出版社1998年8月版,第2页。
④钟正平: 《情爱精灵与生命烛照》,转引自苏启运: 《空信封序》,见郭文斌: 《空信封》,中国华侨出版社1998年8月版,第2页.
⑤钟正平:《苦难生存中的灵魂救赎》,《当代文坛》2000年第6期。


最后更新[2014-1-29]
相关专题:

相关信息:
 没有相关信息
 
 
  【发表评论 【发给好友】 【打印本页

. 友情链接:
语文教学资源 三人行中学语文 五石轩 高考168 三槐居 语文潮
中学语文在线
课件库 一代互联
       

Copyright@2001-2011 YuwenWei.net All Rights Reserve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