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语文味”网站,看到程少堂教授的新作《少堂志林8:谏弟思勤书》。我同时联想起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来,怎么对弟弟也用“谏”。但我不敢鲁莽,老老实实地去查《古汉语常用字字典》(王力主编),《王力古汉语字典》,同时又翻查的了《说文解字》,《康熙字典》。以及相关古文献。其实谁都不是全知全能的,都有疏忽之处,但我不打算艾特程老先生了,这些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连最简单的字都用错了呢,更没可能写作时遇到没把握的东西先查一查。算了吧,我是不会自作多情的。一下是我的翻查结果,大家看看吧。
諫 jià旧时称规劝君主或尊长,使改正错误。——《古汉语常用字字典》
証也。从言柬聲。古晏切。——《说文解字》
〔古文〕《唐韻》古晏切《集韻》《韻會》《正韻》居晏切,音。《說文》証也。《徐曰》閒也。君所謂否,臣獻其可,以閒隔之,於文言柬爲諫。柬者,多別善惡,以於君。《白虎通》閒也,因也,更也。是非相閒,革更其行也。《詩·衞風·淇奧序疏》干也。干君之意而告之。《廣雅》正也。《廣韻》諫諍,直言以悟人也。《書·說命》后從諫則聖。《禮·曲禮》爲人臣之禮,不顯諫,三諫而不聽,則逃之。子之事親也,三諫而不聽,則號泣隨之。《前漢·賈山傳》工誦箴諫,瞽誦詩諫,公卿比諫,士傳言諫過。《舊唐書·職官志》凡諫有五:一曰諷諫,二曰順諫,三曰規諫,四曰致諫,五曰直諫。又官名。《周禮·地官》有司諫。《註》諫猶正也,以道正人行。《後漢·百官志註》胡廣曰:武帝元狩五年,置諫大夫爲光祿大夫。世祖中興,以爲諫議大夫。——《康熙字典》
谏者,正也。——《楚辞·七谏序》
谏,犹正也。以道正人行。——周礼·司谏》注
掌谏五恶。——《周礼·保氏》。注:“以礼义正之。”
三谏不从。——《公羊传·庄公二十四年》
宫之奇之为人也,懦而不能强谏。——《左传·僖公二年》
保氏常谏王恶。——《周礼·地官》
大臣强谏。——《战国策·赵策》
扶苏以数谏。——《史记·陈涉世家》
忠谏之路。——诸葛亮《出师表》
不为拒谏。——宋·王安石《游褒禅山记》
可见,“谏”一般是下对上,臣子对君皇,可见,程教授用错了“谏”字,可改为“劝弟……书”。劝当然是劝勉之意,如《荀子》“劝学”,如《孙权劝学》。当然程教授,也可以认为我死板。但文言文中,确乎没有上对下,兄长对弟弟,而用“谏”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