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平,这个走在人群里也许并不十分引人注目的女性,在当代中国油画界却是举足轻重的领军人物。对于她的画,法国著名艺术评论家亨利·贝礼耶博士曾经写过这样一段文字:“阎平的画作像一股暖流注入我的心中。因为我正是在美国世贸中心倒塌后的翌日,在一个人心惶惶的西方世界,收到这来自中国的柔情蜜意。” 亨利·贝礼耶对阎平绘画的评价至少可以说明两点,其一,阎平的画是具体的实在的,既不是古典主义的冷漠,也不是某些现代绘画作品的匪夷所思。其二,阎平的画既有中国式的东方神韵,又有细腻温暖的女性柔情。 阎平用一种久违的绘画语言,给当时的中国画坛一个不小的惊喜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阎平生在济南,她是山东艺术学院第一届本科生,是山东一手培养起来的本土画家。阎平说,成名其实是个比较自然的过程,你必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去扎扎实实地练功,功到自然成。早在1984年,不到30岁的阎平就获得了第六届全国美展的优秀奖,但让她真正成名的,应该是1991年在中央美院油画研习班的毕业作品“母与子”系列。那时候,中国油画界的古典主义风格还比较盛行,大多数毕业生的作品基本上是一种色调、一种题材,而阎平的作品,无论是画面、颜色尤其是题材,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似乎大家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走,而阎平却另辟蹊径,走了一条轻松、宁静之路,用一种久违的绘画语言,诉说母与子的温馨,给当时的中国画坛一个不小的惊喜。 从1991年起,阎平参加了中国美协主办的“中国当代油画展”“中国现代油画展”“20世纪中国油画展”等,并分别获得第二届、第三届全国油画年展银奖,2001年举办“亚洲巡回个展”,不少作品被美国、加拿大、日本、瑞典、比利时等国私人及中国美术馆、博物馆收藏。 正是母亲的本能,使阎平比较自然地解决了“画什么”的难题 阎平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她的绘画题材。说起来令人惊奇,阎平绘画的题材,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母与子”,而且即使是这个题材,古今中外的画家,不知道已经画了多少年、画了多少遍。1987年,阎平入选首届中国油画展的作品“秋水”采用的就是母与子的题材,这时候阎平笔下的“母与子”,关系还比较理想化、概念化、画面的布局也比较刻意————其实成百上千的“母与子”作品,都基本上局限在这种概念化的巢臼之中,概念的背后是苍白,理想的背后是程式化。而1991年后阎平笔下的母与子,却是具体的、实在的甚至是随意的。孩子坐在母亲的腿上拍手,孩子趴在母亲的肩上听故事,甚至母亲用食指轻轻地按孩子的额头,母亲给孩子喂食、洗脚,母亲等待孩子投入怀抱的瞬间都成了画家实实在在的画面。母与子作品的背景也都是具体的、真实的,通常是房间的一隅,沙发的一角,和我们生活的空间并无二致。 所以,阎平笔下的母与子,和我们自己、和我们的经历、和我们每个人的童年一模一样。使母与子的关系从理想化、概念化突破到一个全新的空间,突破到每一个人的亲身经历中来,是阎平创作题材的一个重大突破。但这个突破对阎平来说却似乎是轻松而自然的事情。当问到阎平在中央美院进修结业时为什么选择了一鸣惊人的“母与子”题材时,她说,最主要的是想孩子,那时候孩子小,身在异地,她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年龄尚幼的儿子。阎平认定母与子的关系是世界上最温暖、最纯洁、最持久也最深刻的关系,她说,一个女人,如果她是孤身一人的时候,她可能是弱小而恐惧的,而一旦做了母亲,女人就有了勇气和力量。假如一对母子遇见强盗的话,那强盗手里的刀砍下来,砍到的肯定是母亲而不会是儿子———每一个母亲都会毫不犹豫地用生命去保护自己的孩子,这是一种本能。 自古画家千千万,画什么和怎么画永远是难以逾越、必须逾越的高墙,正是母亲的本能,使阎平比较自然地解决了“画什么”的难题。当然,作为一名走在中国油画界前列的画家,她在绘画技巧方面的成就也是公认的:色彩亮而不俗,笔触有力多变,构图自然而有新意,所以,她的作品深受青睐。 本报记者 盖方鸣 |
阎平是一位纯粹的画家。作为一个女性;她在色彩上的
豪放大度和运笔上的泼辣强劲应该令诸多男性画家汗颜。阎平从不讳言向博纳尔、维亚尔、德尼、凡·高等前辈大师和中西方的艺术传统中借鉴,并义无返顾地融入自己的艺术实践,立志将这一纯粹的油画之美继承和延续。许多人把阎平看成是中国的卡萨特,理由是她们都在画同一个题材。然而题材绝对只是阎平艺术中的一个借口,她真正热衷于的是画布上那种用色、用笔、用宽宏大量而又细腻入微的女性心态体悟与创造出来的强烈与微妙,响亮与低吟的诗一般的油画氛围。色彩的光辉在阎平的母与子身上、在沙发、茶几、餐桌、花瓶、地板、玻璃杯乃至烟灰缸上到处闪烁。阎平努力使自己的艺术缓慢而又顽强地接近一种真实,一种原本就生长在艺术家心中的活泼泼的真实;尽管这种真实因阎平太看轻了题材的重量而最得有些扑朔迷离。当然,阎平的努力不会白费,她已经用自己杰出的色彩和笔,为过于追求晦涩灰暗的中国油画点缀了一处灿烂的风景。(苏旅1995)
惊蛰——阎平油画作品展绪言
2012-04-10 08:47:05 来源: 雅昌艺术网专稿 作者:彭德
摘要: 阎平《摇摇船》120×120cm布面油画 阎平的画面重视直观效果,笔触的叠压清晰地呈现出创作过程,训练有素的油画家都能看出用笔的意图。特别是母与子系列作品,一看就懂,无须描述和议论。多年来,阎平不画社会题材,不牵涉历史或哲学,不充当时尚的载体,不强调言外之意,不刻意追求当代艺术蕴含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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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平 《摇摇船》120×120cm 布面油画
阎平的画面重视直观效果,笔触的叠压清晰地呈现出创作过程,训练有素的油画家都能看出用笔的意图。特别是母与子系列作品,一看就懂,无须描述和议论。多年来,阎平不画社会题材,不牵涉历史或哲学,不充当时尚的载体,不强调言外之意,不刻意追求当代艺术蕴含的观念。阎平认为观念不必附加在画面,表达过程包含着观念。不过她说的观念,类似学院派构思以及描绘过程的想法,即如何表现对象,如何传达自己的感受。“观念艺术”的观念不是指绘制过程生发的想法,也不是通过评论引申出来的思想,而是先于绘画的意图。它重于绘画过程的想法,甚至重于绘画本身。
阎平的近作以戏剧人物入手,同早期的母与子系列形成反差。早期画母与子,注重明暗对比,强调笔触的跳动;跳动的笔触不脱离大的色调,如同风铃摇摆,错落有致,乱而不杂。中国油画界用色日益夸张,联展中的阎平要保持视觉张力,用色必然会提高纯度,打破调子,采用长线和块面便画法变得概括。在视觉上,戏剧的服饰能使色彩艳丽无比;在风格上,戏剧容易挂靠中国的文脉;在内含上,戏剧对现实生活带有提示和隐喻作用。阎平把自己对戏剧和演员的理解,如同导演一样,在自己的画室,按照自己的意图调度人物的动态、情绪和人物之间的关系,形成她所要的戏剧效果。这组作品暗含着观念艺术的寓意要素,又显现出学院派的特点:视平线稳定,重心稳定,构图均衡,画面完整,人物的轮廓、结构、块面准确,遵循油画色彩的基本要求,保留了固有色、光源色和环境色的关系。
阎平是双子座,理性与感性纠缠她的生活和创作,居然佐证了星相家对双子座的分析。作为女画家,阎平渴望通过画画渲泻自我,又要做贤妻良母抑制自我。这是高难度的人生课题。她的画友孙蛮说:阎平大姐对待家庭同很多人不同,经常教她呵护自己的丈夫,而别的女友却教她如何管死老公。画画泼辣的阎平,声称自己为人并不奔放,典型表现是每年春雨来临之际,就会被既欣喜又困窘的情绪包裹并荡漾开来,导致无名的焦虑却又找不到出口。她的状态如同惊蛰时节的地下生灵,躁动不安又难于伸展。阎平的画乍看张扬,细看则处处小心,如同戏剧演员台上台下判若两人。她的创作过程回避不经意的画法,总是画画停停,颜料厚重又不断叠加,试图找到最佳的表现方式,反复多遍而不失一气呵成的感觉。她近期的戏剧人物佳作,轮廓的勾画,结构与块面的控制,恰到好处;画面的虚实关系借用意到笔不到的国画手法,令人赞叹。
阎平是以系列油画《母与子》而让人熟知,但她的静物油画,无论看画册还是看原作,画面色彩绚丽,笔触狂放,抨击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