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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何新:读萨都剌《木兰花慢彭城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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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新:读萨都剌《木兰花慢彭城怀古》


古徐州形胜,消磨尽、几英雄!
想铁甲重瞳,乌骓汗血,玉帐连空,
楚歌八千兵散,料梦魂应不到江东。                  
空有黄河如带,乱山回合云龙。
                          
汉家陵阙起秋风,禾黍满关中。                          
更戏马台荒,画眉人远,燕子楼空。                   
人生百年如寄,且开怀,一饮尽千锺。              
回首荒城斜日,倚栏目送飞鸿。                        

【译文】
自古中州形势优胜,为之销磨、多少英雄!
那位披铁甲双眼球的,有乌骓汗血宝马,身后兵帐入云
当四面楚歌子弟兵散去,想来梦魂应不能回到江东
只留下一线黄河,乱山盘旋入云如龙

汉家高阁陵墓又兴起在秋风中,好一片庄稼富庶关中
终也难逃变更之运——看跑马台荒废,善于画眉的多情人远逝,燕子飞去楼台成空
人生百年如寄宿在客旅,何不开怀畅饮,一次连续喝它千盅
回首看荒野伴髙城落日,凭栏却目送那远去的飞鸿

毛泽东十分喜爱这首词,曾手书之数次。
又据回忆录,毛泽东曾对秘书林克说:“这是元代泰定四年(1327)的进士萨都刺写的。萨都剌是蒙古(一说回纥人)人。他的词写得不错,有英雄豪迈、博大苍凉之气。这首词牌叫《木兰花》,原题是《彭城怀古》,彭城就是古徐州。”
毛泽东又说:“萨都剌写了这些有关徐州的典故,吊古伤今,感慨人生,大有英雄一去不复返,此地空余乱山川的情调。初一略看,好似低沉颓唐,实际上他的感情很激烈深沉。”

萨都剌字天锡。元泰定四年进士。博学能文,其诗词作品传世数百首。最著名的是几首怀古词,寄托历史兴亡之感,意境沉厚、苍茫、悲凉,遂传世成为经典。

木兰花慢-彭城怀古》词作于徐州。徐州即古彭城,城南有云龙山,北有黄河古道。此地曾是西楚霸王项羽的都城,有项羽演军场名戏马台。所谓“铁甲重瞳”之人,即指项羽。
[关于“重瞳”,民间俗称“双对子眼睛”,现代医学解释,这种情况属于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从O形变成形,但并不影响光束进来。现代医学认为此应是早期白内障的现象,而古人则认为有这种怪眼睛的都是圣人。最出名的“重瞳”人是两个,一个是上古之大舜,第二个就是项羽。 清儒钱谦益《徐州杂题》诗之二曰:“重瞳遗迹已冥冥,戏马台前鬼火青。十丈黄楼临泗水,行人犹说霸王厅。”清儒周龙藻《大墙上蒿行》:“亚父好竒策,终被重瞳误。”]
词中“画眉人远”一句,典出《汉书·张敞传》,长安京兆尹张敝与妻子恩爱,亲自“为妇画眉。” 但私意则窃以为“画眉人”虽用张敝典故,但词人在此所指实当为项羽爱妾美人虞姬也。

燕子楼空”一句,则借用苏东坡词中成句。事出晚唐贞元年间,武宁军节度使张愔(字建封)守徐州,爱名妓关盼盼,为之特建一座小楼,此楼年年春多招引燕子栖息。关盼盼死后而荒废。张愔死后,关盼盼守节不嫁,十余年后绝食殉情而死。
苏东坡守徐州时曾留宿燕子楼,夜梦见关盼盼,作《永遇乐》咏之曰: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紞如三鼓,铿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
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
 
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
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至元二年(1336)春,萨都剌南行入闽,途经徐州、扬州、平江、杭州、桐庐、兰溪、仙霞岭、崇安、建溪等山水胜地,均留下诗篇。《木兰花慢-彭城怀古》词应作于此时。其词沉厚苍凉,极尽古今兴亡之感。

萨都剌还作有《彭城杂咏》数首:

“雪白杨花扑马头, 行人春尽过徐州。
夜深一片城头月,曾照张家燕子楼。(燕子楼)”。

“黄河三面绕孤城,独倚危阑眼倍明。
柳絮飞飞三月暮,楼头犹有卖花声。(黄楼)”
 
彭城自古即为英雄美人之城,因之引发代代诗人不胜今昔之感。
每登临古城,看黄河远去,云龙山傲立,追寻霸王遗迹,而成王败寇,则始终似乎是历史中不变之铁律。

当年刘邦击败项羽,关中繁盛一时,徐州遂荒落,但纵有多情人如张敝、张愔、关盼盼,到头来不是也风流云散终归化作前尘往事么?百年人生,不过如梦亦如戏而已。
故苏东坡怀古词云:“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也同样正是这种悲剧感、喜剧感,以及不尽沧桑之历史感,构成了萨都剌《彭城怀古》一词的无边意境。

萨都刺身后不久,不过数十年间,小和尚朱元璋平地而起,推翻大元,遂又一轮改朝换代矣!

[本文录自何新读书札记中的旧作,在本博初次发表。]


【附录】秘书林克:毛泽东讲解萨都剌

1957年春季,毛主席四天之间到了天津、济南、徐州、南京、上海。除了徐州外,毛主席每到一地,都在干部大会上作报告,讲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匆忙而紧张。但到达“其山嵯峨,其士颇多”的古城徐州,毛主席突然问及徐州辖区内的刘邦故乡沛县,并提议去那里看看。

3月19日上午,我们从徐州登机赴南京,可古城风物人情,似仍在毛主席的意念中盘桓。他问我有没有读过萨都剌的《徐州怀古》,我没读过。他随即在我正看的一本书的扉页和正文边角上写下了这首词:“古徐州形胜,销磨尽,几英雄。想铁甲重瞳,乌骓汗血,玉帐连空。楚歌八千子弟(兵散),料梦魂,应不到江东。空有黄河如带,乱山回合云龙。汉家陵阙起秋风,禾黍满关中。更戏马台荒,画眉人远(张敞),燕子楼空。人生百年寄耳,应(且)开怀一饮尽千钟。回首荒城斜日,倚栏目送飞鸿。”

毛主席告诉我,萨都剌是蒙古人,出生在现在的山西雁门一带。他的词写得不错,有英雄豪迈、博大苍凉之气。这首词牌叫《木兰花慢》,原题是《彭城怀古》。彭城就是古徐州,就是那个传说活到八百岁的彭祖的家乡。接着毛主席便向我解说起词文,重瞳指的是西楚霸王项羽,司马迁《史记》中提及项羽其貌不凡,铁马重瞳,他的坐骑叫乌骓。起初兵多势大,可惜有勇无谋,不讲政策,丧失人心。最后,兵败垓下自刎乌江。

此时毛主席思如泉涌,又在我书上写道:“项羽重瞳,犹有乌江之败;湘东一目,宁为赤县所归。”他放下笔说:“湘东一目,指的是梁武帝年间的湘东王萧绎,幼年时瞎了一只眼。他后来好学成才,平定侯景,即位江陵。”

随后,毛主席话锋一转,讲起词的下半阙。“戏马台”原是项羽阅兵的地方,刘裕北伐时也曾在此大会将校宾客,横槊赋诗,气势如澜。“画眉人”用的是西汉张敞的故事。此人直言敢谏。

“燕子楼”为唐朝驻徐州节度使张煜(原文如此,有误,当为愔)所建。张煜(愔)袭父职驻节徐州,结识彭城名姬关盼盼,收娶为妾。她歌舞双绝,尤工诗文。张死后归葬洛阳,盼盼恋张旧情,独守空楼十余年。小楼多燕子,故名燕子楼。诗人白居易过徐州,因此故事写了一首七绝:“满窗明月满帘霜,被冷灯残拂卧床。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

讲解完毕,毛主席对我说:“萨都剌写了这些有关徐州的典故,吊古伤今,感慨人生,大有英雄一去不复返,此地空余乱山川的情调。初一略看,好似低沉颓唐,实际上他的感情很激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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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都剌小传】
萨都剌(1272?-1355?),字天锡,号直斋,元代著名诗人、画家、书法家。蒙古化的色目人(一说回回人),先世可能为突厥人。
萨都剌,一说是阿拉伯语Sa’dal—Allāh 的音译,意为“真主之福”,与其字“天锡”意合。祖父思兰不花、父阿鲁赤曾为云、代镇守使。
萨都剌出身于色目人家族,然而其先祖究竟来自哪个古代民族,目前并无定论。有人说其为回回人(《元典章》当中称萨都剌为“回回之修行者”),有人进而推论其为“回族”,然而元朝时是“回族”这个民族的形成期,且时常有出身非穆斯林家庭的人加入伊斯兰教,故此不能以一个人的宗教信仰来决定其民族属性。

萨都剌出生于当时的河东山西道冀宁路所属代州的雁门,其作品集《雁门集》正是“以生居雁门,遂取(之)名集。”家族中,萨氏在兄弟三人中之长子。二弟野芝,字天与,曾任江西建昌路总管。三弟剌忽丁,登乡科历仕。

萨都剌早年家境清贫,但资质超拔颖敏。泰定四年(1327)登进士第。天历元年(1328)七月以将仕郎资历,任镇江路录事司达鲁花赤。至顺二年(1331)七月,调任江南行御史台掾史,前后三年。在职期间,他南至吴楚,西抵荆楚,北达幽燕、上都等地,并与张雨、倪瓒、马九皋等人诗文唱和,写出《满江红·金陵怀古》、《念奴娇·登石头城》、《登北固城楼》等名作。
元统二年(1334)八月,调任燕南肃政廉访司照磨(治所真定,今河北正定)。次年初又调职。他曾作为监礼官陪集贤学士只儿合舟祭祀拖雷在真定的影堂,又先后赴河间、沧州审察刑狱。
至元二年(1336)春,南行入闽,就任闽海福建道肃政廉访司(治福州)知事,其间途经徐州、扬州、平江、杭州、桐庐、兰溪、仙霞岭、崇安、建溪等山水胜地,均留下诗篇。
至元三年(1337)八月,再迁燕南河北道肃政廉访司经历,升从七品,该年冬季到职。不久终于任上。
关于萨都剌的晚年,尚有其他传说。或谓隐居武林(杭州)、寄情山水而莫知所终,还有元末天下乱后充任方国珍幕僚以及终于太湖司空山、太白山下之说等。
传世诗歌四百余首。其文集有《雁门集》(有三卷—二十卷本)、《萨天锡诗集》十卷、《集外诗》一卷(毛晋刻)、《萨天锡逸诗》(日本刻本)及《西湖十景词》。

词作不多,仅约有十四首,唯以《念奴娇·登石头城》、《满江红·金陵怀古》、《木兰花慢-彭城怀古》三首脍炙人口,被推为元词之冠。
[念奴娇·登石头城]
石头城上,望天低吴楚,眼空无物。
指点六朝形胜地,唯有青山如壁。
蔽日旌旗,连云樯橹,白骨纷如雪。
一江南北,消磨多少豪杰。

寂寞避暑离宫,东风辇路,芳草年年发。
落日无人松径里,鬼火高低明灭。
歌舞樽前,繁华镜里,暗换青青发。
伤心千古,秦准一片明月。

[满江红-金陵怀古]
六代豪华,春去也,更无消息。
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
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
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

思往事,愁如织。怀故国,空陈迹。
但荒烟衰草,乱鸦斜日。
玉树歌残秋露冷,胭脂井坏寒螀泣。
到如今,只有蒋山青,秦淮碧!


永远的山青水碧
——萨都剌《满江红·金陵怀古》读解
 
六代繁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    
思往事,愁如织;怀故国,空陈迹。但荒烟衰草,乱鸦斜日。玉树歌残秋露冷,胭脂井坏寒螿泣。到如今,惟有蒋山青,秦淮碧。
 
    这是一首咏史词,是元代词人萨都剌的名作。
萨都刺,字天锡,号直斋,本答失蛮氏,生于冀宁代州。其祖思兰不花,父阿鲁赤,以武艺起家,受知于元世祖,后徙居雁门。他的身世扑朔迷离,其生卒年及民族均无定论,有文献记载萨都剌生于公元1272年,也有人认为是公元1300年,还有人说是公元1308年。有人说他晚年加入了方国珍的起义军当幕僚,也有人说他晚年当了大官,其所终何年何地至今仍是不解之谜。有人认为他是蒙古族,但也有人认为他是维吾尔族,还有人说他是回族。
他是元泰定四年(1327)的进士,官至淮西江北道廉访司,晚年居浙东,后又迁安庆。他是元代著名文学家,“诗才旷逸,楷书特工”。萨都刺善长书画,故宫博物院藏有他作的《严陵钓台画》和《梅雀》二幅,是研究元代绘画艺术的珍贵遗产。他的诗作清新绮丽,自成一家。著有《雁门集》。
萨都剌另有一首和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原韵的怀古词——《念奴娇·登石头城》:
 
石头城上,望天低吴楚,眼空无物。指点六朝形胜地,唯有青山如壁。蔽日旌旗,连云樯橹,白骨纷如雪。一江南北,消磨多少豪杰。    寂寞避暑离宫,东风辇路,芳草年年发。落日无人松径里,鬼火高低明灭。歌舞尊前,繁华镜里,暗换青青发。伤心千古,秦淮一片明月。
 
这两首怀古词异曲同工,都写得声调低沉哀戚,冷落凄清,寄托了作者对兴衰难定,繁华易逝的慨叹,读来感悟颇多。
 
一声叹息
 
萨都剌的这首《满江红》词,意境深沉,感情浓烈,抒情写景,遣词用句,都达到很高的境界。在对山光水色的描写中,我们不难看出,作者抒发了无限的感慨,强调了人事与自然的对立,在对立中寻求永恒。繁华富贵的人事如过眼烟云,稍纵即逝,然而青山常在,碧水常流,不会随着时间磨灭。
金陵指的是今天江苏省的南京市,三国时期的吴、之后的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都在这里建都,被称为六朝古都。“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谢脁《入朝曲》)。这六朝都的繁荣景象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春天的逝去,无声无息,“春”也可以代指美好的光景。在金陵繁华消歇之后,作者满怀惆怅,向着远处眺望,山川的形势大概没有改变,但是仿佛找不到昔日的雄风与光采。“兴废由人事,山川空地形。”(刘禹锡《金陵怀古》)东晋时的王导和谢安是门阀士族的代表人物,这些豪门望族大多住在秦淮河北,靠近朱雀桥的乌衣巷一带。唐代刘禹锡写过《乌衣巷》一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如今繁华不在,潮来潮去,不由得又联想起刘禹锡的另一首怀古诗《石头城》,石头城也是指的南京,“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
“南朝千古伤心事,犹唱后庭花。恍然一梦,仙肌胜雪,宫髻堆鸦。旧时王榭,堂前燕子,飞向谁家?”(吴激《人月圆》)“想依稀王谢邻里。燕子不知何世,向寻常巷陌人家,相对说兴亡、斜阳里。”(周邦彦《西河――金陵怀古》)兴亡往事思来想去,愁绪交织,前朝故国的山川人物,仅余陈迹。在这一片陈迹中,只有萧条的炊烟,破败的野草,胡乱飞掠的乌鸦和渐落的夕阳。南朝最后一个皇帝陈后主(陈叔宝)曾制曲《玉树后庭花》,整日沉醉于一片歌舞升平之中。隋朝的军队攻打金陵,陈后主和妃子张丽华、孔贵嫔逃到胭脂井底下躲起来,终于逃不掉亡国的命运。“君臣犹在醉乡中,一面已无陈日月。”(王毂《玉树曲》)“不知即入宫中井,犹自听吹玉树花。”(胡曾《咏史诗·陈宫》)“后庭一曲从教舞,舞破江山君未知。”(孙元宴《陈·后庭舞》)
天气渐渐寒冷,鸣蝉叫声如泣,到处凄凉景象。蒋山就是东汉时县尉蒋子文所葬的钟山,也叫紫金山。秦淮河横贯金陵城,两岸是金陵最繁华的地方。山还是那么青翠,水还是那么碧澈,可是早已经物是人非,天地间惟有江山不老。
 
无奈兴衰
      
追溯金陵的历史,有人说:
早在春秋时期,楚武王(公元前740年)就选中了这一片冈陵地带,建筑了一个城市,取名叫——秣陵。
公元前333年,楚威王熊商灭越之后,在南京建立了“金陵邑”,而且命人在今天的下关狮子山北面埋金封陵,以镇压所谓的“王气”。
也有人说:南京应该从春秋时期一代霸主越王勾践在这里建筑越城算起。
还有的记载是: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东巡会稽,途经南京,改其名为秣陵,听望气的人说,江东有天子之气,于是为断南京的“龙脉”,苦心开凿运河,掘淮水以淹之,这就有了后来的秦淮河。
据《太平御览》卷170引《金陵图》:“昔楚怀王见此有王气,因埋金以镇之,故曰金陵。秦并天下,望气者言江东有太子气,凿地断连冈,因改金陵为秣陵。”
诸葛亮当年为了联吴抗曹,曾劝说孙权定都南京:“钟山龙蟠,石头虎踞,真乃帝王之宅也。”公元229年东吴大帝孙权将国都从武昌迁到南京,称之为建业,表示要建功立业的意思。
由此开始,南京上空,360年间王气充盈,历东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六朝而不衰。直到公元589年,隋灭陈,隋文帝把建康宫室统统平毁。
又经过了大约350年,在五代十国的分裂时期,金陵王气错落在一个吟花弄月的诗人身上,这个人就是南唐后主李煜。“做个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郭麐《南唐杂咏》)国亡身殒的命运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的头上。
公元1368年,朱元璋在南京建立大明王朝,称南京为应天府,表示自己在此是上应天命的。没有多久,“谋王篡位”后的明成祖朱棣丢下他父辈白手起家建筑的基业,不顾一切的离开了南京,北上定都北京,营造他煌煌赫赫的紫禁城之梦。
以后洪秀全的太平天国也定都南京,并改名为天京。依旧短命。
也许是金陵自古就蕴含着一股帝王的霸气,所以它屡被选中作为帝国的都城。而这“王气”又似乎有气无力,中华大地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南京总是被凭吊,“一片降旗千古泪,前人留与后人哀。”(汪元量《石头城》)“三百年间同晓梦,钟山何处有龙蟠?”(李商隐《咏史》)
另一种繁华
 
     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北移,南京失去了帝都的繁华。
     1927年,蒋介石国民党政府在南京建都,政治风云变幻,都在其中。几十年的光景,没有昔日的王气与繁华,有的是铁蹄的践踏,留在史册上无法抹去的屈辱的烙印。1938年,日寇攻陷南京,30万同胞的鲜血至今在我们的心里流淌。
1949年,“钟山风雨起苍黄”(毛泽东《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金陵王气黯然收”(刘禹锡《西塞山怀古》),彻底结束了其作为都城的历史。
    今天,南京城或许弥漫着另一种繁华。到处是宽阔的街道,插云的高楼,十里秦淮喧攘如昔。秦淮河依旧美丽,河中依然有画舫灯船,河对岸的明九龙壁流光溢彩,栩栩如生。两岸上,媚香楼,得月台,晚晴楼的招牌是那么风韵诱人。夫子庙前也依旧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这里早已变成了旅游的胜地,遍布的地摊,林立的铺面,充斥着各种光鲜然而劣质的旅游纪念品。纷纷嚷嚷的游客蜂拥着,走马观花般体味着灯红酒绿的风光场景,疲惫,近乎于麻木。
从繁华热闹的夫子庙出发,经过秦淮河上的文德桥,往西南走数十米,便可以看到乌衣巷的题字了。巷子窄窄的,用青砖铺的路面,两边是矮矮的仿古建筑风格的民房,心目中的美好已经只剩下一块孤零零蜷缩在小小的墙旮旯里匾牌。乌衣巷的另一头通往的是白鹭州公园,然而如今因为秦淮河变窄,再也看不到李白笔下“二水中分白鹭洲”(李白《登金陵凤凰台》)的景色了。
    南京并不萧条,它洋溢着浓厚的现代化气息,充斥着商业的繁华。或许这是一种甜腻与浮躁,也或许是时尚与绚烂。毕竟,很多人爱着这繁华,迷恋,陶醉,享受。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杜牧《泊秦淮》)。金陵的历史,金陵的感叹,金陵的伤痕,金陵的沧桑,何处去寻?
 
永远的山青水碧
 
再回头去读萨都剌的这首词,作者借着咏怀金陵的故迹,寄托自己对历代王朝兴衰的无限感慨。作为怀古词,字里行间常常会营造出悲凉的意境,让人感觉兴衰成败仿佛都是过眼云烟,然而在这一抹悲凉之后,又会沉淀出些许深刻的反思。
秦淮河一直是那样美丽,不管人事兴衰,她总是可以那样地风情万种。难怪明末爱国诗人顾梦游即使在明亡后重游秦淮,依然有“杨柳风千树,笙歌月一船”这样清丽的句子;难怪朱自清和俞平伯在那样战乱纷呈的年代,怀着那么浓的愁绪去写秦淮河,笔下仍然流出醉人的风韵来,那《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如诗如梦。
曾有人在四月的春日里,站在中山门外十来里之远的钟山之上回望南京,看见烟雨中一派莽莽苍苍,郁郁葱葱。深思这座古城博大的气魄,体会她无数次失败后的委屈与倔强。近处的钟山,一遍葱绿,巍巍屹立;远处的城郭,依稀在新旧建筑之间,花团簇拥,锦绣成堆;更远处,长江如练,云蒸雾翳。不禁感慨:好一座气象万千的帝京!
“吴宫花草埋幽径”(李白《登金陵凤凰台》),“六朝如梦鸟空啼”(韦庄《金陵图》),“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刘禹锡《西塞山怀古》)“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宫遗曲。”(王安石《桂枝香――金陵怀古》)关于金陵,太多的文人忍不住挥毫泼墨,淋漓满纸,写下无数历史的兴亡之感以及个人的沉浮之慨。而这些诗人的感慨千百年来又萦绕在往来过客的心头。
当代学者王水照先生在赏析萨都剌这首词的时候写道:“深化和强化怀古作品中的历史意识和宇宙意识,是这类作品艺术生命力之所在,也是萨都剌此词耐人寻味历久不衰的主要原因。”
痛定思痛,在久久的回味中寻找一份永恒的价值,毕竟还有山青水碧。
历史孕育着民族的精神。这种精神是不会消歇,不会淹没的。
 
   尽心
2006-9-28改
2007-4-29稍改 
 















































最后更新[201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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