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散文的写作,好有一比,据我自身的体会,在多种外语学习中,英语入门较易,但深造很难,这就如散文,易写而难工。 暂且拨开散文写作的前贤时彦之高论,在此,我还是非常认同龚静的说法,散文的“写作过程,其实也是写作者的身心在感鸣中的凝聚涵泳和散发”,只有“修炼自己的生命”,才能写出一篇好文。这与鲍鹏山所言“文章不是文之彰,文章乃是心之迹,心行文显,心息文寂”如出一辙。散文写作的“身心”或“心迹”,于散文写作之联翩,在周报记者采访龚静的同一期头版头条专文中,也有范例。例案是:2002年,北京,寒冬,狂风,沙尘,这些在作家梅娘(孙嘉瑞)的笔下,就变得很美、很好看:“不过狂风没有忘记北京,沙化了的塞北草原也仍然眷恋着北京。假期中,风来了,沙也来了。从窗纱渗进来的荒漠的细沙,擦去一层,又覆上一层。正像生活中的琐细一样,擦也不尽……”可见,散文写作不仅是作者文字功力的考量,更是性行情操的验证。 由此说开去,现代西方史学理论中有“历史是史家心灵之重演”一说,这与上述龚鲍两位之论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倘细究,前说尚具争议,但于文学,我以为乃是通则。写好文章,说要先把自己修炼成圣贤,那是不可能的,但“修身”、“养心”,在龚鲍两位那里,所表述的重要性,我深以为然。然而,要为读者贡献一篇散文精品,还需要其他条件,比如对历史的认知度,对现实的洞察力;又如中西兼备的知识面;又如煮文烹字的语言能力等等,故散文之作就有“纯杂精粗之分,高下文野之别”(柯灵语)。总之,用当代散文名家董桥的“学、识、情”之说或可得散文三昧,庶几可矣。不管怎样,这需要一个过程,就像龚静在采访结束时所说:“不要着急,散文是一种‘人书俱老’的体裁,‘庾信文章老始成’,生命之气在生长(包括学养、审美、文字、体悟等),文章的气脉自然会生长。”掠人之美,转引于此,聊作小文之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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