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深圳市高三年级第二次调研考试作文
(2015.4.21)
阅读下面文字,从材料内含的丰富意蕴中选择一个角度作文。题目自拟,文体自选,字数不少于800字。(60分)
一只四处漂泊的老鼠在佛塔顶上安了家。佛塔里的生活实在是幸福极了,它既可以在各层之间随意穿越,又可以享受到丰富的供品。它甚至还享有别人所无法想象的特权,那些不为人知的秘笈,它可以随意咀嚼;人们不敢正视的佛像,它可以自由休闲,兴起之时,甚至还可以在佛像头上留些排泄物。每当善男信女们烧香叩头的时候,这只老鼠总是看着那令人陶醉的烟气,慢慢升起,它猛抽着鼻子,心中暗笑:“可笑的人类,膝盖竟然这样柔软,说跪就跪下了!”有一天,一只饿极了的野猫闯了进来,它一把将老鼠抓住。“你不能吃我!你应该向我跪拜!我代表着佛!”这位高贵的俘虏抗议道。“人们向你跪拜,只是因为你所占的位置,不是因为你!”野猫讥讽道,然后,它像掰开一个汉堡包那样把老鼠掰成了两半。
“野猫”入塔,庙不藏奸
深圳第二外国语学校 龚志民
在当下,没有野猫是不行的,不让野猫入佛塔更不行。鼠居佛顶,饕餮供品,轻慢我佛,藐视信众,训斥天敌。久居佛塔庙社之鼠,已渐渐淡忘自己过去的漂泊身世,渐渐迷失自己的鼠性,甚至——它觉得自己一登佛顶,便永远告别了鼠目寸光,从此目光远大,高屋建瓴。
信仰是一种力量,正义者身体力行,以真诚的信仰号召大众、解放生产力;信仰也让愚昧者作茧自缚,盲目磕头。阴险者口蜜腹剑,以伪信仰控制众生。更有鼠辈,借佛光之威,行鬼魅之事。
婆娑世界,正邪同居,佛鼠同塔,何曾有过一尘不染的净土?进入佛塔的信徒,你知道你一直处在慈悲的佛眼、猥琐鼠目和邪恶的贪婪笼罩之中吗?
曾经漂泊四方的这只硕鼠,已然在佛顶安营扎寨,偷食供品、接受跪拜,甚至在佛顶拉屎拉尿。有朝一日,这些老鼠熟悉佛塔社庙的游戏规则后,他们贪念澎涨,定然化而为妖,为害一方。如果有一天这些老鼠窃得庙社大印、盗得我佛真经,以真佛或者佛二代自诩,定会正邪颠倒,狂澜滔天!纵使千年古刹,亦有不谙世故、不知人间奸滑的僧人,更不说那些欺世盗名的“小雷音寺”了。披了僧袍,未见得就是真僧;窃居佛顶,难道就是真佛或者佛二代?
社鼠横行的教训,历史上从未断绝。秦始皇的太子扶苏,命丧于佛顶老鼠赵高的矫诏,岳飞冤死于于佛旁鼠辈“莫须有”的罪名,国家主席刘少奇居然被一批混迹于阴沟的小老鼠抓来批斗致死。更有打着红十字会旗号、拿着政府文件,行不法不事的无耻鼠辈,他们食民脂而肠肥脑满,还丑态百出地在微博上做鼠状,晒媚态,讥大众,嘲野猫,他们已不相信世上真正有猫敢于上佛顶捕鼠、敢于掰裂鼠脑。
佛塔、社庙、宗祠,历来是神圣庄严的地方,发语者言词凿凿,经声朗朗,听讲者正襟危坐,信受奉行。政令行于天下,圣言流布四方。居中而坐者,必是圣雄之主。这样的地方,长期没有野猫是绝对不行的。
当下的家猫不少,但要么大腹便便已成宠物,要么与老鼠成了亲家,拜了把子,要么被老鼠的年敬月敬弄得眼花手软,享乐不暇,哪里还管得了佛顶的尊严和跪拜的信众?只要佛不言,众不语,管它作甚?
自从那只野猫进了佛塔,佛塔面貌为之一新。它打破了一团和气的氛围,发现了佛塔的脏和臭,也发现了僧人的愚与懒。它不懂佛塔社庙那些“这个你懂的”之类的潜规则,它只知肚子饿极了,要吃东西,它早嗅到了老鼠的气味,就来了,毫无顾忌。它蹑手蹑脚,直盯猎物。一扑、一按,硕鼠即置于掌中,反贪除奸,瞬间完成。
尔等鼠辈,窃居佛顶休猖狂;我等野猫,不见真佛不磕头!佛顶不净我必清,鼠辈嚣张我必除。这是野猫的生存前提,也是野猫的政治宣言。
野猫入塔,信众之幸。塔庙无奸鼠,佛头不着粪。施善及于奸鼠,恶必及于信徒;赦免及于恶鼠,大道怎能行于天下?社庙无禁地,朝堂无“铁帽子王”,捕鼠不禁佛顶,反贪何惮位高。鼠是鼠,佛是佛,庙塔有猫无鼠辈;庙堂有猫不藏奸!
佛顶捕鼠的野猫,好样的。
真佛亦有降魔爪,不恕鼠辈披袈裟
深圳第二外国语学校 龚志民
我佛慈悲,不舍众生,爱及蝼蚁。佛容天下事,但必除一切伪。野猫是佛塔的护法使者。
我佛深知:伪是真的大敌,尤其是披僧衣以真佛、以佛的代表示人的邪恶,其害远甚于不信佛、灭佛者。小恶与佛对着干;大奸藏于佛顶玷污佛身、对人盗用佛名、对信众曲解佛经,罪莫大焉。
此理,佛知,魔亦知。据说我佛如来,从成道之时起,终其传道的一生,不断有邪魔来扰乱,但都灰飞烟灭。临涅槃时,魔王波旬对如来说:“到你末法时期,我派我的魔子魔孙出家,都披上袈裟,做你的佛门弟子,来破坏你的佛法。”佛顿时被打败了,流下了眼泪,默然无语。
魔王波旬所说的末法时期,似乎已经到来。孟子曰:“五谷者,种之美者也。苟为不熟,不如稊稗。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信仰不坚定,行道者不深入,这就给装腔作势者、给弄虚作假者、给奸佞留下了腾挪的空间。鼠辈得其时矣!
那只硕鼠,就是过街时人人喊打的那种鼠,曾经漂泊四方,避野猫,翻垃圾,宿下水道。不过那是从前的事了。一个僧人无意中把这只可怜的鼠带进了佛塔,鼠很快适应了被供养的幸福。现在那只鼠整天忙着窜于佛顶佛龛之间,在香烟缭绕中,享受着佛光的温暖和供品,还有信徒的跪拜。老鼠时而正襟危坐于佛顶,时而装模作样于信众前,白天黑夜、人前人后两张皮,偶尔还对下面匍匐跪拜的信众“吱,吱”地叫两声,以彰显自己的存在和忙碌,是的,这只老鼠现在日理万机。
这是最好的时代,烧香膜拜大和谐,求财求官求上进;这是最坏的时代,鼠辈横行社庙,窃居佛顶。他们受香火,笑信众,俨然若真佛。日久天长,鼠辈以为自己超出自己了三界,身有免死牌,成为“高贵”一族,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鼠辈怎知,塔庙外,“野猫”有饥色,天空有雾霾,食有“苏丹红”,油是“地沟油”。鼠辈仅仅在一个“装”字上下功夫,无功德,无服务,连一句“阿弥陀佛”也不会念,终不是长久之计。佛的慈悲愿力,达于三界,不被伪装。
六祖曰:一真一切真。反之亦然,一假百伪出。信仰的力量在于虔诚笃行,治学的魅力在于追求真理,治事的难点在于解决实际问题,真信,正信;实干,实证,才是正道王道。善粉饰,善伪装者当道,不仅是佛堂,也是朝堂、学堂的不幸,是小人、谄媚者、戏子的大幸。演谁像谁,出将入相,可惜只是过眼云烟,一旦卸妆后以素颜示人,原形毕露。佛顶老鼠,因此而命丧于野猫利爪。呜呼。
佛塔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信徒的供养,是用来助真正的修行者成道,不是给鼠辈用来饱食终日,指手画脚的。野猫终于替天行道,用利牙宣判了老鼠的死刑。
在慈悲的佛前,野猫不装,不伪善,对鼠辈呲牙咧嘴,宛若韦陀护法。磨爪而来的“野猫”,不为正义和信仰,只为一餐果腹,敢上佛头裂鼠脑。这也是一种真,一种为生存而搏的真。天生野猫必食鼠,不论肥瘠。
我佛慈悲,律法昭昭,佛塔之内,朝堂之中,有韦陀护法;佛顶之上,为民肃贪,岂能无野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