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老
因为我妈妈比我老
我不怕老
因为我的老师比我老
我不怕老
因为我的前任同事比我老
我不怕老
因为总书记比我老
我不怕老
因为晚上楼下散步许多人比我更老
我不怕老
因为体检时发现许多人比我更老
我也不怕死
因为先父已去世四五年
我不怕死
因为祖母爹已去世四十六周年
我不怕死
因为我的小学语文老师已去世近三十年
我不怕死
因为毛主席周总理朱德总司令已去世快四十年
我不怕死
因为契诃夫已死了十二年
普希金已死了十八年、
叶塞宁已死了二十六年
杰克·伦敦已死了十六年
莎士比亚已死了六年
雪莱已死了十六年
拜伦已死了二十年
徐志摩已死了二十二年
我不怕死
因为孔子已死了两千五百年
我不怕死
因为在我这个年龄，
鲁迅已经死了
你比我年轻
但是你也会老去
你现在活者
到时我们都会死去
但是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写于2015-6-3上午参加完一年一度的二级医保体检之后。去年五月体检时，碰上文革时期的国务院副总理吴桂贤女士，文革后政府给她享受局级待遇，也是二级医保对象。小时候，我们在电影新闻纪录片中常看见作为国家领导人的吴桂贤女士倩影——那真是倩影，既年轻又漂亮。体检间隙，我和吴桂贤女士说了几句话，她完全自己服务自己，但是75岁的人，那风度还是不一般，绝非一般老太太可比。今年体检，在内科碰见深圳市一位老领导，老领导是一级医保对象，不用排队，护士带他在我前面体检。开始时我觉得他太面熟，细看确定是老领导，便和他攀谈道：“您是市里老领导吧？”边说边用眼睛余光扫描医生桌上放的他的体检单，上面果然写着：某某某，77岁。医生接过话头，委婉间接地回答了我。”和一般人看病是正面看着医生不同，老领导是侧面对着医生，脸朝门外。我对老领导说：“您老身体和精神真好，77岁，看上去像60岁不到。老领导右手指畅快地轻敲桌面，笑道：“还行，还行，哈哈。”医生说：“可不，看上去就是六十不到。”老领导接着说：“本来79，他们写77。”站在身后的的护士不断替他和医生交流。小护士和医生均轻言细语，问这问那。老书记总是答：“嗯，好，就这样。”医生问：“速效救心丸要两瓶吗？”老书记答：“好，两瓶，家里老太太常用。”接着又说：“瓶装的？就一瓶吧。”市里二级一级保体检部门，本来服务态度就好，对老领导，那更是无微不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