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2015年第5期《语文学习》

韩麦尔的“可怜”

广州市第四十七中学汇景实验学校汪洋

师：同学们从课文中感受到韩麦尔先生的亡国之痛、背井离乡之苦、寄人篱下之悲以及生存压力。但是要深入感受他的“可怜”，我们还须要细细地去品味一些意味深长的句子。现在请同学们再次默读第22段，看看其中哪些句子特别能表现韩麦尔的可怜？

（学生阅读）

生：我觉得“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他他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这句很感人，很能表现韩麦尔的可怜。

师：树长高了，还有什么也在成长？

生：他所教的学生都慢慢长大了，就如同已经长高了的胡桃树和爬到屋顶的紫藤，然而，他必须和他们分别了。这份难舍难分的情感刺痛了韩麦尔的心。

师：说得很好，这几句的确很感人。景物描写表面是写景物，实质是在写人的情感。关于藤萝，你们知道它们是怎么生长的吗？

生：要附在其他东西之上。

师：对，藤萝的生长是粘在其它物体上的，而且粘得很牢。要想把藤萝拔起来是须要很大力气的。从藤萝生长的这一特征出发，你们还能从这几句中感受到什么？

生：院子里、教室里的一切都如爬到屋顶的紫藤一样，深深地粘贴在韩麦尔的心中。但是，他很快就要和这一切永别了。

生：悲伤就如同那牢牢粘在屋子上的紫藤一样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

师：很好的比喻，说得很贴切。

生：我记得有句古诗“枯藤老树昏鸦”，写的是离愁。能不能这样说，韩麦尔也即将背井离乡，他也将断肠人在天涯。多么可怜啊！

师：你能结合中西文化来分析，很好。这悲伤还真的都存在。还有哪些句子？

（学生说不上来）

师：我提醒你们注意“何况又听见他的妹妹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这句话。这句话中的“走来走去”可以删掉吗？

生：不能删。“走来走去”写出了一种逼迫感。

师：为什么？

(学生说不清楚)

师：能感受到“走来走去”写出了一种逼迫感，这说明你读懂了作者，但是暂时还难以具体表述，这没关系，继续努力。

生：删掉“走来走去”，这就表明韩麦尔只听到一次妹妹收拾行李的声音。而“走来走去”则表明妹妹收拾行李走来走去的声音不断传到韩麦尔的耳中。

生：那么多的脚步声都是对韩麦尔先生的提醒：马上要永别了。

师：妹妹每多走一步，韩麦尔的悲痛就要加深一层。步步惊心啊！韩麦尔真是太可怜了！

师：课文中还有不少句子表现了韩麦尔的可怜。你们再读读课文，找一找。

生：我觉得课文的结尾最能表现韩麦尔的可怜。“放学了，——你们走吧。”最后一课结束了，韩麦尔悲痛到极点，他太渴望自己的学生和听课的镇上人能多陪自己一会儿。可是必须要告别了，韩麦尔说出“你们走吧”时，内心定然是极其悲痛的。

师：你说得很好。但是，我觉得“——你们走吧！”可以删掉。因为很少有老师在宣布放学时，添加一句“你们走吧”。韩麦尔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你们从中能感受什么？

（学生讨论）

生：如果他的学生迟迟不走，他会更加痛苦。长痛不如短痛，于是韩麦尔先生快刀斩乱麻，说了句“你们走吧”，催学生赶快离开。

生：有时候和朋友在一起，心里越是不舍得朋友走，嘴上越是不由自主地说：“你走吧！”我想韩麦尔也是如此。

师：说得好。韩麦尔不由自主地说出“你们走吧”，其实是在暗示他的学生和听课的镇上人多陪他一会。那他为什么不说：“散学了，——你们陪陪我，再走，好吗？”

生：教室里的爱国主义气氛已经韩麦尔先生渲染得非常热烈，如果韩麦尔提出让学生和镇上人迟点走。这最后一课就没法下课了，说不定大家要一起高唱法国国歌。可是普鲁士士兵就在不远处。

师：一个“你们走吧”真是百转千回，把韩麦尔内心的复杂与悲痛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们读小说只有细细地品味，才能走进人物灵魂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