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散步回来,躺在床上看电视,忽觉得胸中有所涌动不能自抑。于是爬起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写下这篇随笔。
屈指算来,语文味研究的历史,实际上长达25个春秋。
此前我曾多次说过,我用了几乎接近我现有生命地三分之一的时间来研究语文味。那是指从我1999年通过全国招聘考试到深圳市教研室做中学语文教研员算起,一直到今天的这17个年头。它当然是我直接思考与研究语文味的时间。
在语文味工作室和其他文章中我早就说过,还有和语文味有关的很重要的8个年头,就是1983年至1990年。
虽然念小学(1965——1971)、念中学(1971——1976)、做民办教师(1976——1979)、念大学(1979——1983),这些经历都不能说和后来的语文味研究毫无关系,但关系实在太远,不能算和语文味有实质联系。在华中师大教育系念脱产研究生(1990年10月——1992年12月)和研究生毕业后在大学做教育学讲师、副教授(1993年4月——1999年11月)的那些日子,尽管和后来的语文味研究关系比较近,或者说有些瓜葛,但也不能把它算作和语文味研究有实质关联的时间。
但是,大学毕业后的这8个年头(1983——1990),是要算的。
在这8个年头里,我当然是不可能想到后来的语文味的。但如果硬要说这8年的研究和语文味没有直接关系而只有间接关系,那也是一种类似于直接关系的间接关系——因为这8年,正逢当时风靡全国的“文化热”,我在这一时期,不仅阅读了大量文化学、哲学方面的文献,而且写下了一系列从文化学角度反思当代教育弊端的文章。它们有:
1.《我国学校轻视健身体育由来已久》——《中国体育报 》1988年2月20日。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体育》1988年第2期全文转载。
2.《中国学校轻视健身体育的文化分析及对策》——《体育与科学》(南京)1988年第3期。
3.《德育非个性化源流》,发表在《上海教育》1988年第5期。这篇文章参与了当时德育大讨论。
4.《中国学校的与非个性化源流——关于德育危机的历史文化反思》,发表于湖北《学校思想教育》1989年第1期。
5.《“文质彬彬”批判》(中国古代美育研究)——《教育研究与实验》(武汉)1989年第1期。
6.《中国学校轻视健性教育的文化分析及对策》(未发表)
7.《中国学校轻视劳动教育的文化分析及对策》(未发表)
8.《确立一条全新的最基本的教学原则——知彼知己》——入选1990北京第二届国际《孙子兵法》学术讨论会,收入该会论文集《孙子集萃》。并发表于《华中师大学报》1992年第1 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1992年第3期全文转载。《新华文摘》1992年第4期摘转。这篇文章也是广义文化学范畴。
就是由于发表了包括这些论文在内的近20篇文章,1990年,我被著名教育理论家王道俊先生、著名教育理论家郭文安先生破格特招为华中师大教育系教育学原理方向全日制研究生。
就是这些阅读与研究,给了我文化眼光。
“文化热”给了我文化眼光,我却用她来寻找语文味。
后来,学术界将语文味教学流派称为“文化语文”。这种命名,相当准确地揭示了语文味教学流派的特点与亮点。语文味教学流派的文化特色也绝非空穴来风,而是和我这8年的文化研究密切相关。没有这8年的文化研究即语文味的潜研究打底,很可能就没有后来语文味的显研究,即没有今天的语文味,没有被今天称为“文化语文”的语文味教学流派。
是的,当一个东西,你和她耳鬓厮磨25个年头,而且后面退休前几年我肯定还会和她耳鬓厮磨下去,任谁都可以想象,我与语文味的感情有多深。
天大地大不如语文味对我的意义大,河深海深不如我对语文味的感情深。
我见语文味多妩媚,料语文味见我应如是。
相看两不厌,只有语文味。
待我退休之时,语文味之潜研究、显研究一共将接近30年。我对语文味,想说的话,该说的话,三十年基本说完。因此,我退休之后,不会再写关于语文味的任何文章了。
到那时,我并不是告别语文味,而是以另一种姿态和语文味保持深度联系——享受着观照语文味走进历史的慢镜头。
东北师大研究我的硕士论文已正式出版了。我将静待着语文味研究的陌上花开——研究我的博士论文的出现。
我将信心十足地,从容地,反复估摸着,中国当代语文教育理论发展史会给语文味多大一块地盘。
(2015/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