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的观点,与我心有戚戚焉,因此全文照抄:
我想,人之孤独在于难以理解。人与人之间的沟壑是难以消弭的。我们孤独的拥有我们的特有,孤傲的自赏。为不至在黑暗与沉默中枯萎,我们能看,能听,能说。我们看到这世界,以为我们亲近了这世界;殊不知,却在真实客观之间难以避免地无意识深深刻下的那一道自我的刻痕,只是让我们更进一步走进了自己的密室。
未曾有人与己分享的色彩,未曾有人与己分享的声音。如此孤独,如此渴望伴同。我们将一切的感官指向他人,我们将生活倚靠在他人的世界。我们寻求与他人那一点点的“同”与“共”。我们用表达寻求时,误解却先一步滋长。
像马东所说“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或许事情好像还没有那么简单。两个表达者相隔的或许是世代积淀生长、数十年生活经验所有琐碎细节叠加打造的精妙世界。我愿意用“社会生态”这样的词来描述它。我们生活在不同的“社会生态”,其所想隔绝是两个“社会小宇宙”。这样说是不是言过其实?我倒觉得我们一直交流在一种名叫“共识与理解”的幻之中。这种幻的破灭不到特定激烈尖峰时刻是难以发觉的。直到近期的辩论才让我深刻发现了这点,或许也只有在此种激烈的言语环境下,幻才可能会破灭吧。其余时刻,大家相安无事,融洽交流。
从最基础的词语说起。我认为每个人都有一套自身的“话语体系”。还是,这种话语体系的区别是很难让人察觉的。因为其理所当然,无从生起解释动机。然而,即使是极简单的词汇,其也是建立在极端的个人体悟之上。比如“朋友”一词,背后是细密的生命情境与体验。在那一刻涌起的情绪是由千丝万缕的情境所相化合作用决定的。即使其有标准、共知的定义,可这种生冷、抽象的含义绝难压过温热的生活体悟。
这种难以察觉,还有一份社会裹挟在背后。许多词语的情绪表达,个人是被社会所为挟持的。未曾有过密友之人,或许对“友”二字,只是感觉冷淡。只是社会并不能允许此种冷淡,好管好议他人事的个人会指责。更深一层的,自我情绪的社会化掩盖是畏惧大群体的孤立。
再说我们现在苦苦追寻的“同理心”和“感同身受”。天哪,你们真的相信这种东西存在嘛。一个情绪的表达,所获得的反馈是基于对方的生活体验啊。对于未曾历你的人而言,此种感同身受,是浪漫的想象力也不能飞越的碍。出于一份善良,苦苦从身边搜寻,从浮夸的戏剧、小说中搜寻经验,而努力唤起的那一份与你接近的感受,强咽下心中的苦。说的好听,是撒下的善意的糖。说不好听,是精致的伪装。这个世界可是一直在排斥直白啊,尤其是在这种事关道德与人品之事中的直白。被扣上冷血的帽子,谁都是不想的啊。
一直在追求的那一份真,到头来却是促成假的那一份压,不断倾诉,不断回应,是两个轨道的平行,看似热闹,未曾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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