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北京《语文世界》杂志编辑部约我做封面人物,我为该刊写的文章标题是《因为语文味,所以程少堂》。
其实,先要讲“因为程少堂,所以语文味”,然后才能讲清“因为语文味,所以程少堂”。
没有程少堂,就肯定没有今天的语文味。
没有程少堂独特的人生经历,生命体验,就不会有今天的语文味。
因此我反复说过,不了解程少堂,就不会真正理解语文味。
程少堂就是语文味。
语文味就是程少堂。
在人文社科领域,真正有价值、有意思的学问,不是外在于学者的东西,而是和学者的生命融为一体的。
语文味理论是这句话的确证。
“语文味就是我”与“语文味就是‘我’”——这两句话,字面一样,但含义是很不相同的。
“语文味就是我”——这个“我”,是指程少堂。当程少堂说“语文味就是我”时,其类似于司汤达说“包法利夫人就是我”,郭沫若说“蔡文姬就是我”。
“语文味就是‘我’”——这个“我”,有引号,是现实的语文教学过程中的教学主体(师生,特别是教师),即师生自己的那个“我”。当我们说 “语文味就是‘我’”时,其含义是指,有语文味的语文教学,关键一点就是要把教学主体(师生)的生命体验渗透进语文教学过程,使教学主体(师生)的生命体验变成语文教学的重要、必要的资源,使原本“无我”、清冷的教学,变成“有我”和有温度的教学。通过将课文主题和教学主体的生命体验相结合相熔铸,打造出既来自于课文主题,又大于、甚至高于课文主题的新的教学主题,形成整个语文教学过程的中心思想或核心内容。这就是语文味教学理论和语文味教学法的核心思想与灵魂。
“语文味就是我”这句话,等于说“语文味就是程少堂(之生命体验)”。因此不了解程少堂,具体说不了解程少堂的童年,不了解程少堂的所爱,所恨,与所追求的高端人生目标及其深层缘由,不了解程少堂之生命体验,你就不可能真正懂得语文味。
“语文味就是‘我’”这句话,意味着语文教学要教学出语文味,就要把教学主体(特别是教师)的那个“我”放进去。不了解一堂课的教学主体(特别是教师),不了解课堂教学主体(特别是教师)之生命体验,你就不太可能真正懂得这堂课。因此按语文味教学理论和语文味教学法,评课要“知人论课”。
由于每个教学主体的经历、个性、生命体验等等都不同,因此每个具体的语文教学过程之“我”,都是“这一个”,都不同于别的语文教学过程之“我”。因此我们提倡语文教学要教学出语文味,是不可能出现只教学出一个“味”的现象的。语文味是从程少堂灵魂深处开出的一枝花,但语文味教学带来的绝不是一花独放,而必然是万紫千红。
其实,直接与间接已研究了25年的语文味,完全可以用这几句话来概括其精髓。
而这,也即是我和当代中国语文界其他学者的根本区别之所在——别的学者的学问,仅仅或基本上只是纸上的学问,和他的灵魂没有关系,或者关系不大;我的语文味学问,是直接从我的灵魂中盛开出的,甚或至于也可以说是怒放出的花朵。
冲冠一怒为平等。
冲冠一怒为尊严。
冲冠一怒为自信。
冲冠一怒为人性的完美与丰富。
冲冠一怒为自由。
冲冠一怒为不朽。
听过我的公开课,或者看过我的教学实录的人都知道,平等,尊严,自信,人性的完美与丰富,自由与不朽等等,这些都是我的教学作品(语文课)的核心教学主题。
为何这些元素成为我的核心教学主题?
答案既复杂,又简单:因为在我青少年时代的生命中,稀缺的,渴望的,正是这些东西。
2016/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