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王爱华、曹春华两位名师在《语文教学通讯·小学刊》2011年第11期,发表《呼吸语文的味道——国内“语文味”十年研究综述》长篇论文。这是2011年12月26日我为语文味网转载该文时写的按语。本来,这个按语已和《呼吸语文的味道——国内“语文味”十年研究综述》一文一起挂上了语文味网,但后来考虑这个按语写得比较尖锐,就对语文味网挂出的按语做了大量删节。因此现在语文味网能看到的这个按语,只是原文的一小部分。今天在电脑里发现这个按语的全文,特挂出,立此存照。
堂2011年12月26日按:看看今天转载的这篇文章,就知道语文味的影响有多大了。当然,影响大,不意味着没有不足。
世界上任何一种人文社科理论,以及在这种理论指导下的社会实践,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也就是说都是有缺陷的。回顾人类发展史,孔子、苏格拉底的理论与实践如此,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与实践如此,列宁、斯大林的理论与实践如此,毛泽东、邓小平的理论与实践也是如此。就像没有缺点的人是不存在的一样,没有缺陷的理论与实践也是不存在的。甚至我们可以说,“真理都是相对的”这句话可以解释为“真理都是有缺陷的”。只有巫术才宣称自己没有缺陷。当然,《圣经》好像没有缺陷的(说“好像”,是因为基督教不让人怀疑《圣经》有缺陷,信众也从不去寻找它的缺陷)。语文味理论与实践,不光今天有不足,如果它有生命力的话,五十年一百年后仍然会有不足。真正有生命力的理论与实践,恰恰是在不断克服不足中前进与发展的。一个理论与它指导下的实践,如果没有不足,它们就不会有发展的动力。那实际上是没有价值的理论与实践。
搞学术研究,对前人或别人的理论与实践,特别是一个有重大影响的理论与实践的局限性,要像陈寅恪先生所说的那样,抱有“同情的理解”。不然,你就不具备和它对话,特别是批评它的资格。
近十年来,我对语文味的认识是不断发展与深化的,对语文味的定义也在努力不断完善。但再完善,也毕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似乎总有人企图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既然大家欢迎你程少堂提出的语文味理念,你就应该提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语文味定义,你要是提不出来,或者你提出后有人不接受,那你这个理论就没有价值;不仅如此,你程少堂还要提出一系列可操作性办法,来解决全中国语文教育缺乏语文味的问题。说实话,我倒是想这样做啊。可是,我能做到吗?我是一个语文人,非语文神。邓小平是伟人吧,他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概念多年之后,有外国总统访华时问他“什么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小平同志也只能回答“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之后组织全国一流学者组成的理论班子,经过多年研究,才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科学命题,进行了初步的阐释。而我辈何人?只是凭一人之力,进行一点关于语文味的理论与实践探索而已。凭一人之力,能把语文味搞到今天星火燎原的程度,已经够意思了不是?
个别有较大影响、也有一定建树,但并没有什么理论贡献的老名师,像座山雕占领地盘一样,自己的地盘是不许别人染指的。每到一地讲学,他都不忘在明里暗里直接间接谆谆诱导年轻老师和当地教研员明白:“语文味的理论与实践是有缺陷的。”那意思不言自明:“我才是真有理论的。我的理论与实践,是没有缺陷的。我的理论与实践是绝对真理。你们不要请程少堂讲学,请我讲就得了。”甚而至于我到华东某著名省会大都市讲学,这个城市的教研室给全市学校下发了通知,这个市有一个区,竟然以抵制的态度,一个老师也不来参加听我的课。而这位名师,就在这个区办有工作室。请我去讲学的教研员,事前就反复跟我讲,请我去讲学,她顶着很大压力。我讲学后一个月,这位老名师又到这个城市他的工作室活动,在餐叙时,竟当众指责请我去讲学的那位教研员是“叛徒”。怎么请我去讲一次学,就成为你的叛徒了呢?这种名师,既没有什么真学问,也缺乏做学问的正确态度,显得很不自信,有些小气。真正的科学态度应该是:好东西不怕打擂台,而不是背后拆别人的台。另有偏居一隅、并没有什么建树的个别“小名师”,也这样逢人就说:“语文味的理论与实践是有缺陷的。”甚至在我请她到广东讲学的当天晚上,她都这样不仗义地私下对同住的老师嚼舌根。可青山遮不住,何况小石子。不仅是今天转载的这篇文章,凡是对语文教育学术界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无论是广大一线语文教师,还是语文教育学术界主流,对语文味理论与实践探索的研究与肯定,都是很充分的。
我们都在可怜的人间,做着可怜的事情。阿门。
感谢江苏有影响的年轻特级教师丁卫军老师今天上午告知这篇文章的信息。丁卫军不短信告知的话,目前我是看不到发表在小学语文教学杂志上的这篇文章的。丁卫军给我发来短信说:“这篇文章的诞生,是语文味的光荣!是您的光荣!”我要补充一句:也是深圳语文人的光荣!
2016/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