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独奏曲《鹧鸪飞》版本比较研究
标签：鹧鸪飞赵松庭陆春龄笛子 分类：谈古论今
【摘要】《鹧鸪飞》原本是我国湖南省一代的民间音乐，其乐谱最早见于1926年由严固凡所编写的《中国雅乐集》。这首乐曲经过众多音乐家改编，其中以赵松庭先生和陆春龄先生改编成的笛子独奏最受欢迎。本文将着重介绍两个版本《鹧鸪飞》的异同，以供大家更好地理解和欣赏这首曲子。
【关键词】鹧鸪飞 陆春龄 赵松庭 笛子音乐
引言
笛子音乐在我国具有悠久的历史，自张骞通西域以后，竹笛传入中国，这种乐器宛转悠扬的声音对于中国音乐家来说具有很大吸引力。两千多年以来，中国历代音乐家用自己的美妙乐章吹奏出了举世惊叹的笛子音乐艺术。进入二十世纪以来，竹笛艺术飞速发展，由于陆春龄、赵松庭两位大师的出现，笛子音乐才真正步入大雅之堂。《鹧鸪飞》作为江南丝竹乐的代表乐曲，曾被诸多大师改编过，而陆春龄、赵松庭两位大师对于《鹧鸪飞》的改编，堪称经典。本文将详细论述两个版本《鹧鸪飞》的异同，以飨读者。
The partridge fly version comparison studyflute solo
Abstract：“Flyingpartridges" originally is province of our country Hunan generation of folkmusic, the music of the first found in 1926 by Yangu who write "Chinesegagaku set". This piece of music through the many musicians adaptation,which adapted for Mr Zhao Songting and Mr Lu Chunling, the most popular soloflute. This paper will highlight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twoversions of "flying partridges", for us to better appreciate thisfirst music.
key words：Partridges fly; LiuChunling; Songting zhao; The flute music.
1.《鹧鸪飞》的产生
《鹧鸪飞》原是流行于湖南一代的民间乐曲，最早的乐谱见于严固凡先生编写的《中国雅乐集》。《鹧鸪飞》在江南地区广为流传，曾以箫独奏、丝竹合奏等丰富多彩的形式出现，该乐曲曾被许多民族音乐大师所改编。其中以陆春龄和赵松庭两人的版本最为出众，而这两个版本的《鹧鸪飞》均为笛子独奏。
陆春龄版的《鹧鸪飞》动听悦耳，好似鹧鸪飞向无边无际的天空，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而赵松庭版的《鹧鸪飞》则是借鉴了李白的一首诗的意境：“越王勾践破吴归，战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乐曲中充满了对世事变化无常的凄凉，发人深思。
2.作者简介
（1）陆春龄简介：1921年，陆春龄先生出生于上海，其父亲是汽车司机。童年时期，他曾拜一位皮匠为师，学习吹笛。但陆春龄因家境贫寒，不能一心学习，只能在干活之余练习，并坚持不断。他还利用给别人开汽车、蹬三轮车的机会，四处拜师访友，学习音乐。
十几岁时，陆春龄先生参加了民间音乐组织“紫韵国乐社”后来他与朋友共同组建了“中国国乐团”。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由于他经常参加各种音乐表演活动，使得他成为一名专业的音乐表演艺术家。1953年，陆春龄成为上海民族乐团的一名独奏演员。1976年，他被调往上海音乐学院任教。陆春龄是南方笛派的代表人物，他对于江南丝竹乐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
陆春龄的代表曲目有：《今昔》、《喜报》、《江南春》、《工地一课》、《练兵场上》等。经他整理的曲目有：《鹧鸪飞》、《欢乐歌》、《小放牛》、《中花六板》等。陆春龄先生的作品，乐观向上，充满喜悦，令人听之神往。
（2）赵松庭简介：赵松庭出生于1924年，仙逝于2001年，浙江东阳人。他是浙派笛子音乐的开山鼻祖。他出身于江南一个书香门第，九岁开始学习吹笛，十三四岁的时候他就能吹奏家乡民乐了。但赵松庭早年吹笛的行为，遭到其家人的强烈反对，他的祖父甚至斥责其为“不肖子孙”，认为这是没有出息的人干的事情。解放以前，赵松庭曾任中学音乐教师，为他以后成为音乐教育家打下了基础。建国以后，他曾在军乐队里工作。1950年，赵松庭远赴抗美援朝前线作慰问演出。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赵松庭被剥夺了上台演出的机会，并且饱受磨难。在此期间，他将大量时间用于乐器制作和音乐技法研究，并取得了惊人成就。中国的笛子演奏音乐，分为粗犷豪迈的北派和宛转悠扬的南派两大类。赵松庭大师打破了南北音乐界线，并吸收西洋笛子音乐的长处，开创了集大成的浙派笛子演奏。
文革结束以后，赵松庭先后在浙江省艺术学校、上海音乐学院任教，2001年，赵松庭因病医治无效，死于杭州。赵松庭因其对笛子音乐的突出贡献，被世人称为“江南笛王。”赵松庭一生磨难颇多，经历坎坷，艺术成就辉煌。
2.两版《鹧鸪飞》不同点
（1）创作背景的不同
陆春龄版《鹧鸪飞》的创作背景
20世纪50年代，陆春龄先生将前人的《鹧鸪飞》词曲改编成了笛子独奏曲目，词曲《鹧鸪飞》中曾经有原版和花版之分，陆春龄先生将花版谱作“放慢加花”，并编成了第一段，后面再接上快速的花版。如此一来，同一支曲牌作不同板式处理，前后相互呼应，形成一种独特的变奏关系，是一种板式变奏体结构。陆春龄版《鹧鸪飞》反映了建国初期劳动人民当家做主人的喜悦心情，和对于新社会美好未来的憧憬，一只只鹧鸪向着太阳的方向飞去，美好而幸福。
赵松庭版《鹧鸪飞》的创作背景
赵松庭先生在艺术处理手法上与陆春林先生截然不同。他是根据伟大的唐朝诗人李白的诗句：“越王勾践破吴归，战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至今唯有鹧鸪飞。”的意境将乐曲改编而成的，并且还在原曲后面加了一段快板。使得《鹧鸪飞》的演奏手法与江南丝竹音乐大同小异，尤其是快板音乐那一段是使用了循环换气技巧演奏的，这种演奏方法对艺术家本人的要求极高，其指法要丰富而有弹性，要一口气连吹三遍，演奏最快时竟要要达到每分钟160拍。赵松庭版《鹧鸪飞》，充满了对人生的思考和对人世间变化无常的感慨。“越王勾践破吴归，战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这首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越中览古》说的是春秋时期吴越争霸的事情：吴王夫差将越王勾践打败，越王勾践被迫屈从于吴王夫差，越王回国之后，卧薪尝胆，发愤图强，十年生养，十年积蓄，终于一雪前耻，打败吴王。诗中前三句描写的是越王勾践打败吴王夫差之后，将士们论功行赏的热闹场面，但这一切都是浮华的，李白在最后一句点名了本诗的主题：“只今惟有鹧鸪飞。”[1]一切成败荣辱，此刻皆已经烟消云散，如今只剩下荒丘数座，野鸟一群，令人怀古伤今。赵松庭先生的乐曲，透着一股文人的雅致，又达到了雅俗共赏的艺术境界。
两位音乐家的不同境遇
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当时的社会政治背景：当时的中国社会很看重出身，出身好的人，根红苗正，在历次机会到来的时候都能够抢先一步，并且在政治风暴中不受冲击，陆春龄先生出身社会底层，自然平平稳稳。而赵松庭先生是书香门第，在当时看来是“出身不好”，所以历次政治运动都拿他开刀。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两个人的心境如此不同的重要原因。陆春龄先生一生十分顺利，而赵松庭先生坎坷艰辛。两个人的生活经历直接反映在了他们两人的作品之中，可以这样说：二位大师用不同的人生感悟和经历，创作出了风格迥异的华美乐章。
（2）曲子的立意不同
陆春龄版《鹧鸪飞》的立意
陆春龄先生一生较为顺利，他的心境十分活跃、灵动。陆春龄先生受江南丝竹乐影响很深，而江南丝竹乐长期以来在民间扎根，有深厚的群众基础。江南丝竹音乐产生并盛行于江南水乡，是江南汉族文化的特有产物，这种音乐小、轻、细、雅，充分体现了江南人民的审美情趣。江南丝竹乐的演奏者可能不是宫廷乐师、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但一定是士农工商、鱼龙百戏、引车卖浆之流甚至是贩夫走卒、三教九流。江南丝竹音乐经常在茶馆、闹市、酒楼、剧院、喜庆节日、婚丧嫁娶等场合演出，其演奏风格具有鲜明的娱乐性，其风格轻快活泼、婉转动听，热闹有趣。江南人认为：鹧鸪是一种吉祥的鸟类，这种鸟身上寄托着江南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江南丝竹音乐《鹧鸪飞》与陆春龄版笛子独奏《鹧鸪飞》所表现的意境是相通的，都有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对于田园风光的留恋、对于自由生活的追求、对于建设新中国的热情，这些意境，鲜明地表现在了陆春龄版《鹧鸪飞》当中，是传统江南丝竹音乐风俗性的延续。听陆春龄先生的乐曲如同在观赏一幅五颜六色的花鸟画，丹青画作的画面感油然纸上，陆春龄先生的艺术世界是彩色的，令人回味无穷。这种韵味同旧社会时期民间音乐艺人的艺术风格一脉相承。
赵松庭版《鹧鸪飞》的立意
赵松庭先生一生很不顺利，磨难颇多，尽管生在江南书香门第、富贵人家，但他感受到的是压抑、苦闷。他在文革的时候又饱受迫害，身心受到了极大摧残，这些经历，体现在了他的音乐创作上。赵松庭早年受过良好的教育，他肄业于上海法学院，他的作品里充满了文人情怀。赵松庭的音乐创作深受昆曲影响，他早年曾经多次客串昆曲中的花旦，人送外号“长脚花旦”，所以他的音乐是在江南丝竹乐的基础上，有添加了昆曲雅致的成分。如果说陆春龄的《鹧鸪飞》体现了劳动人民对新中国的憧憬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那么赵松庭版《鹧鸪飞》则更接近传统文人的咏古抒情的情怀，充满了个人感悟和文人的思索。赵松庭的《鹧鸪飞》中的意境取自李白的《越中览古》中的最后一句：“今惟有鹧鸪飞。”这首乐曲雅致孤傲，略显悲凉，发人深省。听赵松庭先生的音乐，如同在欣赏一幅苍劲有力的书法作品，古朴中透着深沉，写意而空灵，赵松庭先生的艺术世界是浓重的书法线条，让人肃然起敬。这种风格与古代文人士大夫的隐士情怀一脉相承。
（3）演奏技巧的不同
陆春龄与赵松庭，都是深受南派笛子音乐影响的大师，虽然曲风都是南派风格但在演奏技巧上的应用还是有所区别的。在两位大师的作品中，南派笛子音乐的技法随处可见，其中最常见的是：颤、叠、蹭、打，这几种技法。但是，二位大师采取了十分不同的技法：陆春龄采用了虚指颤音和实指颤音相结合的技法，来表现鹧鸪起飞时一跃而起的盘旋之态，乐曲中的颤音时间很长且起伏较大，而且实指颤音全用大二度，听之如沐春风，一派生机勃勃。而赵松庭版的《鹧鸪飞》中的颤音相较于陆春龄版的《鹧鸪飞》而言，其声音短而平，第二小节中还用了小二度实指颤音，如同秋风扫落叶，凝练沉重而充满思索，恰似落日余晖，一派文人怀古的忧思之情；而在慢板乐段当中，陆春龄版的《鹧鸪飞》唤音悠长而缓慢，赵松庭版的《鹧鸪飞》唤音短而急促；陆春龄版的《鹧鸪飞》浓而重，赵松庭版的《鹧鸪飞》短而轻。赵松庭版最后一段应用了循环换气一技巧，一口气需要演奏三遍，节奏越来越快，情绪一遍比一遍高涨由于二位大师演奏技法上的不同，致使陆春龄版的《鹧鸪飞》越发显得生动活泼，而赵松庭版的《鹧鸪飞》更显得凝重严肃而深沉。
（4）情感表达的不同
陆春龄版的《鹧鸪飞》绚丽流畅、轻快动听，表达了劳动人民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当家做主人的喜悦心情。陆春龄大师本人出身于社会底层，长期的生活实践让他根植于民间艺术这块沃土之中，也让他养成了乐观向上、活泼开朗的性格。新中国成立以后，原先在旧社会一介卖艺先生，一跃成为光荣的人民艺术家，喜悦之情以及对于人民政府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从而更加激发了陆春龄在创作当中歌颂新生活，向往美好未来的艺术风格。纵观陆春龄版《鹧鸪飞》使人耳目一新，回味无穷。
赵松庭版的《鹧鸪飞》则不然，这首乐曲里充满了大起大落、激烈的矛盾冲突，以及音乐演奏中的强烈对比。赵松庭虽然出身于浙江一个书香门第，自幼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但是，赵松庭的家里人强烈反对他学习笛子，认为那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下贱手艺，就连曾经是他启蒙老师的父亲也反对赵松庭继续学习笛子，劝阻他：“修道以明志，学艺以养性，这些‘巫乐之流，不能入书香门第。”他的家族将“游民”、“败家子”、“不务正业”等一顶顶大帽子扣在赵松庭头上，使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这导致当时年幼的赵松庭产生了心理阴影，后来的文化大革命，进一步摧残了赵松庭的身心。赵松庭版的《鹧鸪飞》所表达的情感，取自李白的《越中览古》，但赵松庭摒弃了这首诗前三句充满浮华绚丽的描写，只表达最后一句：“只今惟有鹧鸪飞。”赵松庭版的《鹧鸪飞》透着对人生的思考，以及一丝悲凉无奈的气息，及对人世间变化无常的感叹。
通过比较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即使源于同一流派，同一题材的作品，艺术家的审美倾向不同，对音乐本体因素的处理不同，对传统音乐技法的运用不同，创作出来的就会大不一样。陆春龄和赵松庭，二位大师一个通俗易懂，一个高雅深沉，各有其趣味在其中。
从二位大师的其他作品中，也能反映出二人迥异的音乐风格：陆春龄的《小放牛》、《喜报》、《今昔》等作品，充满了底层劳动人民对于新社会的赞美，其表达的情绪乐观向上，生机勃勃，是下层人民对新生政权发自内心的赞美。赵松庭创作的《早晨》、《幽兰逢春》的作品，则充满了文人知识分子对人生的感悟和抒情。赵松庭先生一生饱经沧桑，他的作品里充满了文人士大夫对天地万物的感怀和现代知识分子对于自身命运多舛的叹息。
两版《鹧鸪飞》的共性
（1）乐曲的创作素材
在二十世纪，中国出现了许多笛子大师，大部分笛子曲目都是由竹笛演奏艺术家本人创作的，由于专业作曲家很少给竹笛作乐，所以在很多情况下，笛子的演奏者同时也是作曲家。二位大师均是集演奏、乐曲创作、音乐教育于一身的集大成者，所以对乐曲的理解力非常之深。陆春龄先生对此曲的介绍是：“这首民间乐曲，用曲笛演奏，以醇厚和细腻、快与慢、强和弱等技艺对比手法，刻画鹧鸪鸟时远时近，忽高忽低，在广阔天空尽情飞翔的形象。它揭露了封建时代的黑暗社会，反映出人民对幸福生活的向往。”[2]而赵松庭先生则是用唐代诗人李白的诗句来理解乐曲的。二位大师所创作的不同版本《鹧鸪飞》的创作素材是一致的，均是取材于一首湖南民间乐曲，这首乐曲也有箫独奏和丝竹合奏，后来，这首乐曲被多次改编，其中就包括被改编成笛子独奏的音乐，其中，尤其以赵松庭和陆春龄两位大师的乐曲广为流传。二位大师都对《鹧鸪飞》进行了改编，并且所用的乐器都是笛子，并且都是民族音乐的代表作。两首作品尽管都是取材自鹧鸪，但鹧鸪的飞，是一种寓意，作者在创作过程中，并非是取鹧鸪飞的形象，而是取自鹧鸪飞的含义，至于其中含义是什么，这就有赖于作者和广大听众对乐曲的理解了。
（2）乐曲的装饰音
《鹧鸪飞》的演奏技法非常丰富，两个曲子都应用了南派的颤、赠、叠、打这些装饰音，两版鹧鸪飞当中，作者对于这些装饰音的运用可谓炉火纯青，但其中又有细微变化。在装饰音的运用中，手指的灵活程度要非常高，两位大师在手指的灵活程度和换气技法上都运用到了极致，但赵松庭大师在这方面的技法运用得要含蓄一些，且其中气震音运用较多。
（3）乐曲的演奏手法
两版鹧鸪飞当中，作者都用了江南丝竹中典型的“颤、叠、赠、打”的手法。从曲式结构的角度来看，两个不同版本的《鹧鸪飞》都是由引子、慢板、快板和尾声这四大部分所构成。陆春龄和赵松庭两位大师不同版本的《鹧鸪飞》乐曲的引子当中所用的音符是相同的，都是以谱八为主。两位大师也都运用了竹笛所特有的打音、气颤音、虚指等笛子音乐的技艺，还有气息忽强忽弱的变化，音符的八度变化和三度颤音，演奏出来的效果给人强烈的画面感，似乎眼前一只只鹧鸪在飞翔，勾画出了一幅非常生动的鹧鸪飞翔图。与二位大师想要表达的艺术境界不谋而合，二位大师都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表达了劳动人民对美好幸福生活的向往。
我们经过对两个不同版本的《鹧鸪飞》对比赏析之后，认识到不同的作者即使对同首曲目也都具有其不同的、独到的欣赏创作角度，但是，两位大师不同版本的《鹧鸪飞》其内涵大同小异，互有相同。而且不论是哪首乐曲都有其独特的深意，会因个人的喜好而随时改变。想要尽情地欣赏曲目，就要了解曲目的含义。这对于演奏者更为重要，所以一定要先了解曲目创作背景，才能更好地通过音乐来表达曲目的内在含义，唯有这样才能使乐曲更加丰富多彩，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带动观众的情绪。
（4）乐曲对中国竹笛艺术发展的贡献
据考古资料显示，笛子是迄今为止发现的较古老的汉族乐器。浙江余姚河姆渡曾经出现过用飞禽腿骨制作的骨哨。北方地区早在远古时代也出现过用玉石制作的吹奏乐器。据《史记》等相关文献记载，在三皇五帝时期，气候温暖，黄河流域生长着大量竹子，竹子音乐于是诞生了。《史记》记载：“黄帝使伶伦伐竹于昆豀、斩而作笛，吹作凤鸣。”[3]竹子乐器比骨哨震动性好，声音更加清脆悦耳，且比骨头容易加工。到了秦汉时期，由于丝绸之路的开拓，西域笛子传入中原，才使得笛子有了今天的模样。当时已经出现了七孔竹笛和两头笛，据汉朝许慎的《说文解字》记载：“笛，七孔，竹筩也。”[4]从中可知当时笛子的模样。在汉朝的乐队当中，笛子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隋朝以后，出现了十孔笛。宋朝以后，随着戏曲的发展，笛子音乐越来越普及，这一时期相继出现了叉手笛、龙颈笛、十一孔的小横吹、九孔的大横笛、七孔玉笛等。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赵松庭大师发明了排笛，使竹子音乐更富于变化，更利于演奏。但是，在漫长的旧社会当中，尽管有一些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有吹笛的爱好，但广大底层笛子演奏者的社会地位极低，处境很恶劣。这种情况制约了我国古代笛子艺术的发展。新中国成立以后，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民族音乐事业，将过去被人看不起的笛子艺人请进大雅之堂，但文化大革命爆发之后，又有一大批弟子艺人惨遭迫害。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笛子演奏者的春天到了，大批艺术家正在用自己的美妙乐章歌颂这个伟大的时代。
从上古三代一直到近现代，笛子历经几千年的雨雪风霜，历经变化，在不同历史时期沿革发展，它那美妙的乐曲一次又一次令世界折服。新中国成立以后，笛子音乐艺术更是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涌现出了一大批笛子音乐艺术家。其中最著名的，要数赵松庭和陆春龄两位大师。《鹧鸪飞》这首江南民乐被改编成笛子独奏以后，迅速征服了广大听众，这首乐曲被各大音乐学院和广大笛子爱好者所推崇，并成为江南丝竹乐的代表曲目之一，这首乐曲也多次被各位演奏者所吹响，并在全国各大音乐比赛中获得大奖。这首乐曲还曾经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里演出，受到海外音乐家的一致好评。最近几年，《鹧鸪飞》已经在海内外享有广泛声誉，成为具有很高知名度的中国笛子独奏曲。
【4】《说文解字研究文献集成》作家出版社，2007年10月1日出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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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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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海音乐学院学报编辑部.陆春龄副教授前往昆明举行笛子独奏音乐会，音乐艺术-上海音乐学院学报，1983，（3）
[3] 《史记，五帝本纪》 作者：司马迁（汉）上海辞书出版社，朱学勤主编。第一页
[4] 《说文解字研究文献集成》作家出版社，2007年10月1日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