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2-9 19:37 |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我从小喜欢植物,对植物的萌动,植物的美,很敏感。小时候在老家,每年春天我都会在家里菜园的围墙上,在家里厕所的围墙旁边,插栽杨树或柳树,然后天天看它如何爆出一颗颗嫩芽儿,接着枝叶是如何婆娑的。是的,我小时候写作文,特喜欢用枝叶婆娑这样的词语。这并不是从字典上抄的,是因为春天里,我天天喜欢看杨柳婆娑嘛。我们村子里第一蓬竹子是我引进栽种的,第一棵桂花树是我引进栽种的,第一蓬甘蔗是我引进栽种的,第一棵西红柿是我引进栽种的。我和先父都喜欢吃腌洋姜,但我出生前和我的童年与少年时代,我们家从没有种过洋姜。我不仅喜欢吃腌洋姜,还喜欢看洋姜的枝枝叶叶,特别是喜欢看洋姜开的花儿。于是有一年,我从村里唯一有洋姜的人家,挖一些洋姜秧苗儿,栽在我们家门前院子出水的边沿。从此我们家自己种出了洋姜和洋姜花儿。那时我不到十岁,或十岁左右,是差不多半个世纪前的事儿了。我家门前,现在除了我引进的那棵桂花树,还有一棵有近四十年树龄的槐树。它是我们家1980年换房屋地基盖新房后种的第一棵树,由老母亲亲手栽种的,也是我们家保留下来的最“古老”的一棵树。2010年,老家盖新房时,家人和周围邻居都认为这棵槐树占地方,把庭院空间变小了,一致建议把这棵树挖掉。好在我有预见,跟姐夫有言在先,反复强调这棵槐树任何时候都不能挖掉,要保留。当盖新房众人要挖掉这棵树时,姐夫就说,这个要问少堂,少堂专门嘱咐过这棵槐树不能挖。于是姐夫为此专门给我打来电话,说大家都认为这棵树占位置,挖掉它院子空间大些。我断然否决了这个建议。我说,这是没有文化的人说的话,这棵树是我们家换房屋地基后,老母亲当年亲手栽种的,已有30多年树龄,也是我们家保留下来的树龄最大的一棵树,内涵着我们家族几代人的文化记忆。我说现在老人在,我回家可以看老人,老人百年之后不在了,我回家还可以看看老树,你们把它挖了,我以后回家看什么?有这棵树,我们家门前的庭院,不是变小了,而是变大了。我也不知姐夫他们懂不懂我说的这些话儿,反正我强调这棵树不仅不能挖掉,而且世世代代还要保护好这棵树。我后来出版的《语文味教学法》《语文味代表课观止——语文味教学流派创立者程少堂教学实录》等书,以及2015年再版的东北师范大学研究生张岩撰写的近30万字的长篇硕士学位论文《荒原中的舞者——程少堂语文教育思想研究》一书,都是用这棵树的照片做封面。而且以后我出版的书籍,都会统一用这棵树的照片做封面。这棵树现在不仅成为我们家的一个自然风景,而且是我们家族的一道人文风景。
关于我和植物之间的故事有许多,以后有空慢慢再写。
春节马上就要到了。今年有特殊情况不能回老家过年,买几盆花儿放在客厅。茶几上一红一黄两小盆菊花,客厅地板上一盆百合花,一盆红星凤梨,此花儿别名小果子蔓、吉利红星、小红星、鸿运当头、福星高照等等。客厅与餐厅之间的墙壁转角架上,是一盆海棠。对,就是周总理最喜爱的西府海棠花。
2018/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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