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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伟大的对手——伏尔泰与卢梭之争》
出处:《今晚报》2018年03月05日      阅读次数:3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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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对手——伏尔泰与卢梭之争

伏尔泰与卢梭之争

施京吾
  伏尔泰跟卢梭的矛盾冲突,是许多西方思想史学者感兴趣的点。从中,我们可以看到现代与传统的思想交锋中所闪现的火花。理性主义的兴起,使欧洲进入现代社会,以伏尔泰为代表的启蒙运动对人类进步事业做出了卓越功勋。而卢梭以纯粹本我的情感显现,则跨越了现代性,一只脚跨入了后现代主义的门槛;在卢梭的思想中,给我们展现的不是他的正确性而是他的复杂性。也许这种复杂性只有通过卢梭这样的病态人格才能展示出来,而我们则必须要经过现代性的熏陶或许才能体会到。

  早年,卢梭小心翼翼地期待着前辈伏尔泰精神上的宠幸,但伏尔泰的倨傲使卢梭充满失落。但如果我们据此认为是卢梭由爱生恨,就落入俗套了。他们的故事不仅体现了思想史的分化,还有一个至今依然深深刺痛我们脆弱神经的地方:思想,该不该交给权力审判?

  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两人之间有思想冲突,伏尔泰仍将卢梭视为“自己人”,放在哲学家群体中,但这不意味着伏尔泰同意卢梭的观点。他把对卢梭《社会契约论》的批判写在《一个团体成长的共和观》一文中,并于1762年匿名发表。在文中,我们可以看出两人的主要分歧:1.伏尔泰反对卢梭的人性本善说;2.伏尔泰尤其反对卢梭的平等说——伏尔泰这个贵族不接受卢梭这个平民的平等观念。但伏尔泰对卢梭的批判是对“小流氓”式的讥讽,而非对思想家的批驳,这使批判自身变得苍白。1764年10月,卢梭的《山中来信》发表,这是卢梭首次公开地直接针对伏尔泰。伏尔泰年底读到卢梭对自己的批判,立刻进行了毫不留情的回击。两人冲突开始严重升级。

  伏尔泰就卢梭在《山中来信》点了自己的名而感到怒不可遏——由于卢梭把伏尔泰匿名出版《五十人说教》直接点明,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作者就是伏尔泰,但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为逃避官方对书刊的查禁,当时伏尔泰写了不少匿名文章。在伏尔泰看来,这是一种告密行为。伏尔泰当即写了一份通告式长文,在朋友和熟人间流传,文章涉及三个方面:第一,揭露卢梭的“告密”行为;第二,讨论卢梭对日内瓦的态度;第三,给卢梭这个“恶毒”狂人画像。

  如果说伏尔泰对卢梭的辱骂是一个性格上的败笔,那么,把思想交给权力审判,就成为他人生的一大污点:伏尔泰对《山中来信》做了笔记摘抄,并交给了书报检查官,要求行政和宗教机构采取措施。这回,伏尔泰动真格了——他尤其可耻之处在于:书中嘲笑宗教的地方,恰恰是他本人最爱读的部分。如果说,卢梭指出了一些匿名文章的作者,本意是为自己鸣冤;而伏尔泰直接将卢梭的文章摘抄,并交给官方,则是把思想交给了权力审判。

  伏尔泰要求日内瓦官方严厉处罚卢梭。这位启蒙运动中最杰出的代表、以人权反对神权的伟大斗士,在自己晚年写下了可耻的一笔:他把两个思想家之间的交锋变成了卢梭与权力的对峙。

  1764年12月27日,几乎在伏尔泰将笔记交给日内瓦当局的同时,社会上出现了一本匿名小册子《论公民们的感情》。其作者就是伏尔泰,他对卢梭的《山中来信》进行笔记摘抄后,对其进行展开和批判。伏尔泰尖刻地说:“此人自称是基督徒,却煽动叛教,亵渎上帝,辱骂基督;他自称公民,却颠覆他自己的共和国。”这样的指控毫无疑问将置卢梭于死地。伏尔泰还流露出希望卢梭被“杀头”的想法。

  伏尔泰在文中还指出三件事:1.卢梭得了性病;2.卢梭对丈母娘的死负有责任;3.卢梭遗弃孩子。这三件指控中的前两件均为诽谤,卢梭既没有染上性病,丈母娘也好好地活着,两年后才去世。把孩子送进育婴堂则是卢梭自己早已说过的,他总觉得自己要死了,无力抚养孩子。由于文章内容相当恶毒,伏尔泰也不好意思承认《论公民们的感情》出自自己笔下,他栽赃给一位叫凡尔纳的牧师。有意思的是,卢梭也同样误认是凡尔纳所写;而凡尔纳牧师曾多次澄清,予以否认,卢梭固执地认为是他所作。卢梭因不知道伏尔泰把笔记交给官方一事,甚至还为伏尔泰进行了辩解:“谁会如此没有水平,竟认为这般劣作出自伏尔泰那支本世纪最优美的笔下。”1765年1月6日,卢梭将此文加批注出版。

 

 

 

 

附录一:

为什么卢梭和伏尔泰有恩怨?什么恩怨?

 他们各自的伟大都是毫无疑问的。他们俩活动在同一历史舞台之上,死于同一年,一前一后被请进先贤祠,棺木相距不过咫尺:世界上本来不应该有比他们更接近的人了,他们也应当是最亲密的战友。然而,众所周知,他们生前却是冤家对头,互相仇视,互相攻击,至死不息。
  这也许是因为我住在日内瓦的缘故,使我老惦着这档事。这里处处有两位大师的遗迹:卢梭在这里刮刮入地,伏尔泰在这里安享晚年。有时翻翻两人的著作,常为他们思想的犀利和心胸的宽广而叫好,这时就又为他们的嫉恨和狭窄而叹息。我弄不清楚他们究竟为什么如此决绝地翻脸,也搞不懂又为什么他们偏偏要挤在日内瓦这么个小地方,以至应了冤家路窄的说法。于是总想借什么机会,一吐骨鲠为快。
  本来他们都是以巴黎为主要活动舞台的,后来却都向往起日内瓦来了。也许巴黎和日内瓦代表了一个文化坐标中的两极。
  早年在巴黎风光十足的伏尔泰,晚年在日内瓦大置房产(他也许是大文豪中少有的甚至是唯一的在生意场大获成功的人),定居下来,一住二十多年。他在给朋友的信中甚至把自己称作“瑞士人”。对这两个城市,他有自己的看法:“我一直觉得,25岁时人应当生活在巴黎,而50岁时要生活在日内瓦。”他没说为什么,但从以下的话中可略知其意:“我老了,病也多了,我的身体需要一个好医生,我的精神需要一个象日内瓦这样的社会环境。”巴黎朝气蓬勃,人才济济,明火执杖,是年青人打天下的地方;日内瓦则是世外桃源,净土一片,是暮年老骥沉思冥想的去处。
  但伏尔泰这一住不要紧,却打破了另一个人的“海归”梦。这人便是卢梭。
  比伏尔泰小18岁的卢梭在地理上的人生道路正与伏尔泰相反:他生于日内瓦,之后去法国。从小是孤儿的卢梭,反对加尔文主义,很年轻时便退出当时在日内瓦占统治地位的新教组织,而皈依天主教。由于对新教的叛逆,卢梭在日内瓦当政者眼里是一名异教徒,受到种种指责,最后被取消了公民权。于是卢梭十二岁时徒步流浪去法国,在巴黎自学成才并成名。
  1754年卢梭回到日内瓦,在那里被当作文豪受到隆重热烈的欢迎,当局撤消了以前对他所有的指责,当然不用说还恢复了他的公民权。日内瓦是个注重实际的地方。而卢梭似乎对他在日内瓦受到的待遇十分满意,自称“日内瓦公民”,住了很长时间。他本打算在日内瓦重新定居下来,但后来听说伏尔泰即将要搬到日内瓦来住,居然马上改变态度,带着家人又匆匆回到了巴黎。两人就是这样,从一开始成名,就保持着一种莫名的疏远和冷淡。
  也许是出于礼貌,也许是想打破两人难耐的互相沉默,1755年卢梭把他参加第戎科学院竞赛的论文《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寄给了伏尔泰。这篇在人类思想史上有地位的文章表达了这样一种观点:人类的不平等是人类自身在社会化进程中造成的。这本来是启蒙时代思想丰收的硕果之一,与伏尔泰的理性精神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出于难以揣摩的动机,收到书的伏尔泰却不打算作如是说。1755年8月30日,他就卢梭的这本新著给作者回信。回信的第一句话便是:“先生,我收到了您的反人类的新著,谨表感谢。”一下子就把问题定了性:反人类。但是好笑的是,他接着还要表示“感谢”,使这个句子显得相当古怪,相当别扭:既然是这么“反动”的书,何谢之有?
  如果是为了表示礼貌,那也一般先说:收到您的新著,谨表感谢。然后再说:但这是一本反人类的书……现在的句子,把礼貌和抨击不加转折地揉合在一起,产生的是讽刺和幽默的效果,或者说,带有的是一种随随便便的风度。
  这种讽刺,这种随便,在信的下文有着更充分的体现。伏尔泰接着这样写道:“从来没有人用这么多的才智来让我们变得愚蠢;读您的大作让人想爬在地上四足行走。不过,由于我丢掉这个习惯已有六十多年,我遗憾地意识到要重操旧习在我是不可能的了……”
  在伏尔泰看来,卢梭关于人类社会化带来的人性堕落的说法是要把人类拉回到史前野蛮时代去。卢梭的思想当然不是如此。我在这里没有必要去对他们的哲理展开对比分析,因为伏尔泰的批评表现为一种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讥刺,与两人的深层思想没有太大的关系。聪明如伏尔泰,他是不会不知道卢梭决非他的敌人。我们在同一信中还可以看到伏尔泰对卢梭的关心:“我从夏比意先生那里得知,您的健康状况很不好。您应当回到您的故土,呼吸家乡的空气,享受自由,与我一起喝当地母牛产的奶,在大自然中悠然倘佯……”这应当说是很亲切的话。但是由于上下文的关系,让人感到这似乎是说:怪不得你的文章如此糟糕,因为你的身体很糟糕!
  伏尔泰在这样随便说说笑笑,举重若轻,但收信人却没同样的心情。作为日内瓦人的卢梭,敏感而缺少幽默,不象法国人那样开朗。伏尔泰的这封信,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对卢梭的心灵却是打击不小。他在给伏尔泰的回信里说:“现在轮到我来对你表示万分的感谢。我把我那本糟糕的书寄你,不是为了得到你如此的‘恭维’,而仅仅是把你当作自己阵营的首领而尽的义务和表达的尊敬……”语句充满讥刺,也满含委屈和痛苦。
  两人没有寻找修复关系的愿望,反而在怨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1756年伏尔泰发表长诗《关于里斯本灾难与自然法之诗》,卢梭觉得“报仇”的机会到了,发表了评论“关于天命的通信”,其中极力抨击伏尔泰诗中的“绝望”情绪。而卢梭的《社会契约论》,这部以后成为法国大革命圣经的著作,则被伏尔泰抨击为“非社会的”。可以想象,假如两人并非敌人,甚至是朋友的话,这样的评论是不会出现的。没有什么真正的内在的哲学思想差异能够导致这种冲突。
  假如说,这些还可以说是思想或学术上的争论的话,以下事情的表现就纯粹是闹着玩了:
  有一次,日内瓦大剧院起火,伏尔泰写了篇匿名文章(《日内瓦战争》),揭发说火是卢梭放的,因为卢梭反对剧院文化。
  而当日内瓦民众发起捐款为伏尔泰塑造铜像时,卢梭则寄去2个法朗,以示嘲笑。
  在以后的对垒中,双方用词越愈尖刻,例如“大儒主义者”,“厌世者”,等等。伏尔泰于1764年匿名发表《公民的情感》一文,抨击卢梭将子女送入孤儿院的事。正是这篇东西促使卢梭动手写下了名垂后世的《忏悔录》。这算是两人争吵唯一的积极成果。我想,假如伏尔泰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也许不会写那篇文章的。
  有趣的是,这两个大哲学家都是在对方的故乡——伏尔泰在日内瓦,卢梭在巴黎——对对方进行口诛笔伐的。卢梭称伏尔泰是个“流浪汉”,伏尔泰则说“我真怀疑巴黎文人是否真会欢迎这个外国人”。两人似乎都爱上了各自的住地,却忘记了那是对方的故乡!
  1760年,卢梭给伏尔泰写了一封信,这也是他写给伏尔泰的最后一封信。这封信后来被他附在《忏悔录》里。信的第一段非常著名:“先生,我一点也不喜欢您,我是您的门徒,又是热烈的拥护者,您却给我造成了最痛心的苦难。日内瓦收留了您,您的报答便是断送了这个城市;我在我的同胞中极力为您捧场,您的报答便是挑拨离间:是您使我在自己的家乡无法立足,是您使我将客死他乡……”信是这样结束的:“总之,我恨您,这是您自找的……别了,先生。”
  收到信后,伏尔泰不知作何答复,一直没有回信,但忍不住到处发泄。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他写道:“我收到卢梭一封长信,发觉他是越来越疯了,这是很令人遗憾的事。”在给另一个朋友的信中更写到:“卢梭真是个大疯子,一个坏疯子。他想让人相信我在迫害他……”
  这些话,卢梭的也好,伏尔泰的也好,今天看来,只能使人忍俊不禁,都不是什么值得分清是非的事。
  但无论如何,伏尔泰与卢梭互相关注着对方,尽管是带着仇视的眼光。在某种意义上,两人之间的激战甚至成为他们生命中的必要支柱。1778年5月30日,伏尔泰与世长辞,他在遗嘱中说:“当我离开人间时,我热爱上帝,热爱我的朋友,也不嫉恨我的敌人。”卢梭当在他所不嫉恨的人中间吧?33天后(7月2日)卢梭在巴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也离开了人间。他们两人似乎不能单独在这世间上活着……
  1791年,法国大革命进入高潮。路易十六乔装出逃,在边境露馅,被革命党逮捕,送入监狱。7月11日,革命党人把他们的精神领袖伏尔泰的灵柩请进先贤祠,作为对国家有杰出贡献的伟人供奉起来。连绵十几里长的送灵柩队伍故意在路易十六囚室窗口下经过,以进一步刺激这个即将上断头台的皇帝的神经。
  三年后,1794年10月11日,按照法国国民公会作出的决议,卢梭也也被请进先贤祠,受到与伏尔泰同样的待遇。是日,成千上万的人在先贤祠前举行隆重仪式,然后把卢梭的灵柩安放在离伏尔泰墓地仅几尺之遥的地方。这并不是法国人的幽默,要把两个仇人放在一起让他们在天堂继续恶斗,而是人们根本不把他们的争论、他们的怨和仇当一回事。历史更把这场战争给抹去了。
  《包法利夫人》的作者福楼拜多次来日内瓦,第一次是1845年,当时是他姐姐新婚,福楼拜家庭全体成员陪伴新婚夫妇去意大利旅行,回法国时,沿莱蒙湖走了一下,从巍维经洛桑,直至日内瓦。
  关于这次旅行,福楼拜作了一些笔记,大部分是用极其简短的文字对所见事物作的印象主义式的记录。例如:
  “洛桑风格沉重,好。——丑女人,缺乏风度。——不止一个。——目光交流(意大利杂货店女人)。
  “尼翁(距日内瓦20公里的一个小镇):安静,温柔的城市,是个养病的地方。”
  在日内瓦,他继续用这样的笔调写了图书馆、博物馆等景点。但有两个地方,他却作了较为详细的激情洋溢的描写,它们是卢梭岛和伏尔泰故居,这两个敌对伟人的纪念之地。我节录如下:
  “卢梭岛:晚上,当我进入那里时,人们正在演奏音乐。这是一些德国人,以一种舒坦的方式吹着铜管。他(卢梭)端坐在椅子上(指卢梭的雕像),纹丝不动,脑袋向前微倾,神态机智而又温和。——左面,几棵挺拔的杨树在风中微微的抖动。——他是多么爱音乐,这个可怜的让�6�1雅克(卢梭的名字)。我思念着他,用我全部的灵魂思念着他……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一个灵魂!怎样的溶岩、怎样的冲击波!……帕蒂尔作的雕象真是太漂亮了,我都不敢肯定,是否它只是在我身上产生这样的效果。”
  “伏尔泰故居:城堡(伏尔泰住在一个城堡式的房子里)位于小树林中间。透过细雨,树叶是淡绿式的。——小城堡只有一层楼,二个厢房,三个短楼梯,中间那个通向伏尔泰的工作室,从那里可以看到花园。……应当在那里关上一天,独自散步。凄凉、空旷,绿色的光线从窗口射入;我被一种陌生的忧伤感攫住,为这十八世纪充实的一生和明智的存在的逝去而感到遗憾。我想像着这个男人每天从客厅进入这间屋子,打开所有的窗门……接待我的是伏尔泰在世时的仆人,一个普通老头,似乎还沉浸在对他主人的回忆中。他曾为伏尔泰服务了5年,是他负责购买日常用品。‘你和他说过话吗?’‘啊,当然。先生,好几次。他是个干瘦的人,很瘦。’‘他好吗?’‘好,先生。但不能对他不服从。他脾气很大,经常发火,……他揪我们的耳朵,他揪了我好几次。但大家都很喜欢他。他很好,慷慨,但决不能忍受对他的不服从!’我用渴望的眼光盯着这老头,试图在他身上收集到伏尔泰留下的什么东西!”
  福楼拜不会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但他在游记中只字未提这点,有的只是对他们的仰慕和思念,至于两人的恶斗似乎是不值一提的细末微节。法国人把他们俩都请进先贤祠,还让他们紧紧挨着,当源于同样的想法。
  我理解人们对卢梭与伏尔泰关系的沉默:重要的是他们各自的伟大贡献,吵架毕竟是人之常情,无足轻重。但是,他们的恩怨真的一点启示也没有吗?我想还是有的,那就是:人类之间的仇恨,除了利益因素之外,很多是源于某种小小的东西:一句话,一个眼神,一种情绪,一种感觉,尽管细小微弱,一旦燃烧蔓延,足以把友情撕裂,把理性抛弃,直到使人疯狂,不可收拾的地步。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一个永恒的难题。伟人们尚且无法解决,何况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呢!人啊人,你就是这么一种任性而又危险的动物!

 

 

附二:

 

伏尔泰为何讨厌卢梭

伏尔泰和卢梭都是法国十八世纪著名的思想家和文学家,他们的思想都对法国大革命起到了先驱性和指导性的作用,按理说,他们两个人应该同属于革命阵营,可是伏尔泰为什么黑卢梭呢?
卢梭的画像
卢梭的画像
关于这个问题,首先要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上说起。伏尔泰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属于富家子弟,而卢梭,自小孤苦伶仃,四处漂泊,因此从思想方面来分析,伏尔泰对封建主义专制的抨击比较温和,而卢梭采取的思想则比较极端和偏激。
因此,思想上的分歧,是造成他们隔阂的主要原因。伏尔泰赞成封建主义开明君主制度,他虽然对教会的统治进行抨击,但是他从根本上,还没有摆脱神权主义和皇权主义对他的影响,他依然奉行上帝,认为在社会制度方面保留宗教对人类将会有很大的贡献。
而卢梭持有的观点,在当时看来,是比较偏激和极端的,他认为人人生而享有人权,而且当人权被君主制所侵犯的时候,人民就可以推翻君主制度,建立一个民主化的国家。他认为,人民的主权高于一切,是社会的主体。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争论的焦点,都集中在是否完全脱离人权,是否完全摆脱君主制这两个方面。而伏尔泰对这两个观点,都持有保留态度,因此他认为卢梭的思想,在一定的程度上,是反人类和反社会的,这就是伏尔泰为什么黑卢梭的原因了。
伏尔泰是如何赞美中国的
伏尔泰对中国情有独钟,也可以说伏尔泰有着强烈的“中国情结”,他赞美中国的优点,包括当其他人对中国进行批判时,他也会为中国进行辩护,那么伏尔泰如何赞美中国的?
伏尔泰所仰慕的中国皇帝乾隆
伏尔泰所仰慕的中国皇帝乾隆
伏尔泰赞美中国,首先要从他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众所周知,中国历来奉行的两家之言,就是道家和儒家。伏尔泰对儒家文化中的“仁义”和“宽容”更是推崇有加,他认为,西方文化中宽容的成分相对于东方文化来说,是少得可怜。西方人对异教徒的迫害,简直到达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屡次兴起战争,造成成千上万的人埋骨异乡。而在中国,这种事情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中国本土的教义文化,有的只是融合,比如道教融合了佛教,对儒教也宽容有加。因此,事实上,伏尔泰赞美中国是为了和西方的教会进行斗争。
伏尔泰如何赞美中国的,首先要看伏尔泰如何赞美中国皇帝的。在伏尔泰时期,中国正值清朝乾隆皇帝,他将乾隆皇帝视为一个开明的君主的同时,还将他视为一个伟大的诗人。他在给瑞典国王的一封信中说道,他经常给中国皇帝写信,但中国皇帝却从来不给他回信。他在阅读了乾隆皇帝所写的《盛京赋》后,说,在乾隆皇帝的诗里,仁慈和柔和随处可见,却又觉得奇怪,像乾隆这样的皇帝,日理万机,却还能写出这样脍炙人口的诗句,实在令人景仰不已。他还赞美中国的皇帝从诗句中,都到处透露着谦虚,而这种品质,却是西方人所缺失的。
伏尔泰一生取得哪些成就
作为一名法国启蒙时期的文学家、思想家和哲学家,伏尔泰成就主要表现在其文学作品方面和对封建教会的斗争方面。
伏尔泰的石膏像
伏尔泰的石膏像
伏尔泰的一生之中,共计创作了五十余部戏剧作品,同时还有大量的哲学小说和历史文化作品。在1717年,伏尔泰因为讽刺当时的法国宫廷内淫乱的生活现状,而被法国当局政府抓捕,关入了巴士底监狱。在监狱中,伏尔泰便完成了他的第一部作品《俄狄浦斯王》。俄狄浦斯王的名字在文学史上被很多作家运用过,伏尔泰也是其中之一。此后,伏尔泰便开始了他的创作阶段。伏尔泰的作品以讽刺时事,反对教会专制,宣扬资本主义革命为基础,对当时的欧洲封建主义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在思想和哲学方面,伏尔泰成就主要以反对封建主义专制,传播启蒙思想为主要核心,是欧洲启蒙运动的领头人。他率先纠正了由孟德斯鸠提出的所谓“三权分立”的政治思想,同时在欧洲宣扬人权,认为人人生而平等,即所谓的“天赋人权”,并认为这种权力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不可被剥夺和侵犯的。同时,他对于教会的黑暗统治也进行了强烈的抨击,他认为所谓的天主教制度是“一些狡猾的人布置的一个最可耻的骗人罗网”,对当时的天主教制度进行了强烈的讽刺。
伏尔泰成就在其死后,更加被人们所倚重,认为他是法国大革命思想的先驱领导人,因此将其称为“法兰西思想之王”、“ 欧洲的良心”等,他的思想为大革命奠定了基础,在他死后,被供奉于伟人堂,受到法兰西人们的时代景仰。
伏尔泰的故事有哪些
伏尔泰作为一位哲学家、思想家,使人提到他就会想到一位沉稳的学者的形象,可是在日常生活中,伏尔泰却是另一番样子,他是很幽默风趣的。而从伏尔泰的故事中就可以见识到他幽默的一面。
伏尔泰石像
伏尔泰石像
关于伏尔泰的故事是这样的。因为伏尔泰对咖啡的依赖性很大,每天都会喝大量的咖啡。有一次,他的一位好朋友看到他每天喝这么多咖啡,便提醒他每天喝太多咖啡对身体是不好的,长时间喝咖啡就是一种慢性自杀。然后伏尔泰很机智的回答,我猜它也是一种慢性的,否则我都喝了60多年了怎么还没有死。这个回答可以说是一语双关,伏尔泰的智者形象与幽默风趣同时体现了出来。
伏尔泰的另一个故事发生在晚年时期,这个时候伏尔泰已经有84岁了,他的身体也很差劲了,这时一位牧师来到他身边,为他不停的祈祷。可是伏尔泰没有发自的内心很感谢这位牧师的举动,他反而开始问起这位牧师的身份,刨根问底后还要这位牧师的证件来确定他是不是真正的牧师。由此可以看出伏尔泰的性格确实不同于普通人,可能这就是学者特有的性格。
有关伏尔泰的第三个故事是这样的,在平常伏尔泰给人的印象就是放荡不羁的,可是有一天他开始大赞一位作家,可是他旁边的朋友马上就和伏尔泰说这位作家在平时经常说他的坏话,真遗憾。伏尔泰很机智的回答了一句,那么这样一来他和这位作家都说错话了。
伏尔泰的性别是什么
伏尔泰是法国18世纪启蒙运动的领袖,也是狄德罗、卢梭、孔狄亚克、布封等人的导师,法国大革命的思想先驱,那么伏尔泰是男是女呢?
伏尔泰青年时期的画像
伏尔泰青年时期的画像
伏尔泰原名叫做弗朗索瓦-马利·阿鲁埃,而伏尔泰是他的笔名,因此从名字中就可以发现,这是一个法国男性专用的名字。
伏尔泰出身环境良好,父亲是一位律师,母亲也是贵族之后,因此伏尔泰从小就接受过高等教育。在1711年至1713年之间,伏尔泰谈了第一次恋爱,女朋友是一位法国女子,后来由于父亲的反对,无疾而终。
后来,伏尔泰因为讽刺时政和法国宫廷的淫乱生活,被法国政府流放,接着又关入了巴士底监狱,在那里伏尔泰完成了他的第一部作品《俄狄浦斯王》。这部作品的演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伏尔泰也因此名声大震。之后由于受到诬陷,伏尔泰第二次被投入了巴士底监狱,关押了一年。
出狱后的伏尔泰开始进入大量创作的阶段,此间他结识了夏特莱侯爵夫人,两个人成为了情人。伏尔泰在夏特莱侯爵夫人的庄园里隐居了十多年。后来夏特莱侯爵夫人怀上了伏尔泰的孩子,但是由于难产,夏特莱侯爵夫人死于非命。
在夏特莱侯爵夫人去世后,伏尔泰继续他的创作,晚年时期回到巴黎,获得了法国人民的热烈欢迎,并最终在法国居所内病逝。
从以上简介中,不难发现伏尔泰是男是女的问题,他有过女朋友,也有过情妇,甚至流连于女性之中,因此伏尔泰为男性无疑。
伏尔泰机智脱险的故事
在一次闲暇时间,伏尔泰便准备外出游玩,就在这次游玩的过程中,发生了伏尔泰机智脱险的这个事情。那么伏尔泰机智脱险具体过程是怎样的呢?
伏尔泰图片
伏尔泰图片
伏尔泰在前往英国旅游之时,这时候也恰好处于普法战争时期,国家间的矛盾比较严重,因为伏尔泰的名声享誉欧洲,许多国家的民众都认识他,伏尔泰来到英国后,很快便被英国民众发现。于是英国民众便把对法国的各种不满情绪都施加在了伏尔泰身上,马上就把伏尔泰绑在了绞刑台上。幸亏这时伏尔泰的朋友过来了,立马和英国民众解释说他只是一位学者而已,根本不参与法国政府间的事情,即便你们有各种不满,这也不是伏尔泰造成的,不要把伏尔泰处死。可是英国人仍然不放伏尔泰,他们说只要是法国人就该受到惩罚,就该死。
此时群众不满的情绪更加高涨,就在这个时候伏尔泰的机智表现出来了,他大声说道,“请给我这个就要被处死的人一个说话的机会,我想在最后表达一下我内心的想法。”,这句话一说全场都安静了,紧接着伏尔泰开始说他内心的想法,他说到,“因为我是法国人,你们就要惩罚我。可其实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们想想,我出生在法国,是一位法国人。这意味着我没有机会出生在英国这样一个伟大的国家里,难道这个惩罚对我来说还不够严重吗?”伏尔泰就这样机智的脱离了危险。

 

 

附三:

伏尔泰与卢梭:两个死对头  

 

伏尔泰(1694-1778)与卢梭(1712-1778),他们作为法兰西的伟人,各自的伟大显然毫无疑问。他们俩共同活动史称“启蒙时代”的十八世纪的法国,死于同一年,死后又先后被请进先贤祠,棺木相距仅只咫尺:世界上本来不应该有比他们更接近的人了,他们也应当是最亲密的战友。
然而,众所周知,伏尔泰与卢梭生前却是冤家对头,互相仇视,互相攻击,至死不休。
 
伏尔泰与卢梭:两个死对头(巴黎的先贤祠)

伏尔泰与卢梭:两个死对头

伏尔泰与卢梭:两个死对头(以上为伏尔泰墓)

伏尔泰与卢梭:两个死对头

伏尔泰与卢梭:两个死对头(以上为卢梭墓)

 
伏尔泰出生在巴黎,后曾流亡英国、普鲁士,后长期居住在瑞士边境的凡尔内,也在日内瓦住过。卢梭比伏尔泰小18岁,在地理上的人生道路正与伏尔泰相反:他生于日内瓦,之后去法国。卢梭十二岁时徒步流浪去法国,在巴黎自学成才并成名。
实际上,伏尔泰认识卢梭相对较晚,两人对许多问题的观点也针锋相对,经常展开激烈争论。
也许是出于礼貌,也许是想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1755年卢梭把他参加第戎科学院竞赛的论文《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寄给了伏尔泰。这篇文章表达了这样一种观点:人类的不平等是人类自身在社会化进程中造成的。这本来是启蒙时代思想丰收的硕果之一,与伏尔泰的理性精神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出于令人难以揣摩的动机,伏尔泰收到书后却于8月30日给卢梭回了很怪的一封信。信中第一句话便是:“先生,我收到了您的反人类的新著,谨表感谢。”一下子就把问题定了性:反人类。伏尔泰接着写道:“从来没有人用这么多的才智来让我们变得愚蠢;读您的大作让人想爬在地上四足行走。不过,由于我丢掉这个习惯已有六十多年,我遗憾地意识到要重操旧习在我是不可能的了……”伏尔泰向同时代人描绘了卢梭的一幅阴暗的肖像:把他描绘成恬不知耻的、厌恶人类的孤僻者。
在伏尔泰看来,卢梭关于人类社会化带来的人性堕落的说法是要把人类拉回到史前野蛮时代去。卢梭的思想当然不是如此。伏尔泰的批评表现为一种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讥刺,与两人的实际思想并无太大关系。伏尔泰何等聪明,不会不知道卢梭决非其敌。在同一信中伏尔泰还对卢梭表示了某种关心:“我从夏比意先生那里得知,您的健康状况很不好。您应当回到您的故土,呼吸家乡的空气,享受自由,与我一起喝当地母牛产的奶,在大自然中悠然倘佯……”这应当说是很亲切的话。但由于上下文关系,让人感到这似乎是说:怪不得你的文章如此糟糕,因为你的身体很糟糕!
伏尔泰在信中如此随便说笑,举重若轻,但卢梭却没同样的心情。卢梭敏感而缺少幽默,不象法国人那样开朗。伏尔泰的信,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对卢梭的心灵却是打击不小。他在9月7日给伏尔泰的回信里说:“现在轮到我来对你表示万分的感谢。我把我那本糟糕的书寄你,不是为了得到你如此的‘恭维’,而仅仅是把你当作自己阵营的首领而尽的义务和表达的尊敬……”语句充满讥刺,也满含委屈和痛苦。
这之后很长时期里,两人并没有寻找修复关系的愿望,反而在怨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卢梭在给达朗贝尔的《论戏剧的信》中,否定戏剧的教育作用,认为戏剧对道德风俗毫无益处,悲剧刺激人感情,而喜剧培养嘲讽的情绪。他的偏激观点引起了伏尔泰、狄德罗的反感,伏尔泰和狄德罗都认为,戏剧可以提高人的道德,增强人的理性。伏尔泰读到卢梭的《论戏剧的信》后,就写信严厉批评卢梭否定戏剧功能的观点。这一番激烈争论导致了他们之间友好关系的彻底破裂。
1756年伏尔泰发表长诗《里斯本的灾难》,卢梭对该诗中的悲观主义情调十分震惊,觉得“报仇”的机会到了,发表了《论天命的信》,其中极力驳斥了伏尔泰诗歌中的宿命论和悲观论。
卢梭的《社会契约论》被伏尔泰抨击为“非社会的”。可以想象,假如两人并非敌人,甚至是朋友的话,这样的评论是不会出现的。没有什么真正的内在的哲学思想差异能够导致这种冲突。
假如说,这些还可以说是思想或学术上的争论的话,那么,另一些事情就纯粹是闹着玩了:
后来,伏尔泰又针对卢梭的私生活向朋友说卢梭的坏话,说他是恬不知耻的人和厌恶人类的孤僻者,为此,卢梭曾复信给伏尔泰,为自己辩护。在对垒中,双方用词越愈尖刻。
1760年,卢梭给伏尔泰写了一封信,这也是他给伏尔泰的最后一封信。这封信后来被他附在《忏悔录》里。信的第一段说:“先生,我一点也不喜欢您,我是您的门徒,又是热烈的拥护者,您却给我造成了最痛心的苦难。日内瓦收留了您,您的报答便是断送了这个城市;我在我的同胞中极力为您捧场,您的报答便是挑拨离间:是您使我在自己的家乡无法立足,是您使我将客死他乡……”信是这样结束的:“总之,我恨您,这是您自找的……别了,先生。”
收到信后,伏尔泰不知作何答复,一直没有回信,但忍不住到处发泄。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他写道:“我收到卢梭一封长信,发觉他是越来越疯了,这是很令人遗憾的事。”在给另一个朋友的信中更写到:“卢梭真是个大疯子,一个坏疯子。他想让人相信我在迫害他……”
这些话,卢梭的也好,伏尔泰的也好,今天看来,只能使人忍俊不禁,都不是什么值得分清是非的事。
 
1764年,伏尔泰匿名发表了一本小册子《一个公民的感触》,公开反对卢梭的种种观点,并指责卢梭弃婴,两人彻底闹翻。事情是这样的:卢梭与女仆秦蕾兹·勒瓦瑟长期同居,她为卢梭生育了五个孩子,但一个都没有留下,全部都被卢梭送进了巴黎的育婴堂。对秦蕾兹,卢梭抱有多种复杂的感情,她陪伴卢梭走完了后半程人生,但卢梭只是在晚年和她举行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形式上的婚礼。卢梭后来也算是草草地寻找了一下他留了标签的第一个孩子。《一个公民的感触》记录了卢梭抛弃其亲生孩子的事实,自然触痛了卢梭的神经,让他大为光火。
有人认为:正是这篇东西促使卢梭后来动手写下了名垂后世的《忏悔录》。这算是两人争吵唯一的积极成果。假如伏尔泰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也许不会写那本匿名小册子了。读到卢梭《忏悔录》的文字,很少有人会怀疑卢梭的一片真诚的忏悔之心。但是,在《忏悔录》中,人们更多地读到的是卢梭对自己小错误和小缺陷的忏悔,而对自己弃婴的大错误却避而不谈,这一方面说明卢梭的忏悔不彻底,另一方面可能也说明,这个问题由于是伏尔泰挑起来的,他不愿意从文字上作答。反正,《忏悔录》没有忏悔自己的弃婴,这不能不说是《忏悔录》的一大缺憾。
后来,日内瓦的剧院在1768年被焚毁后,伏尔泰后写下了《日内瓦的战争》,说是卢梭伙同其情妇勒瓦瑟小姐放的火,因为卢梭反对剧院文化,认为戏剧是疯狂和堕落的象征。卢梭在书信中否认此事,并对伏尔泰的污蔑不予理睬。在书信中他这样写道:“当迪·贝鲁告诉我喜剧剧场被烧毁的时候,我曾担心这一事件会影响国民代表们的事业;不料伏尔泰竟将它归咎于我,我只觉得可笑,根本无需理睬。”
然而,当日内瓦民众发起捐款为伏尔泰塑造铜像时,卢梭则寄去2个金路易,以示嘲笑。伏尔泰被激怒,曾写信对人说:“我担心巴黎的人文不愿意接受外国人的钱。”
伏尔泰与卢梭始终互相关注着对方,尽管带着仇视的眼光。从某种意义上,两人的激战甚至成了他们生命的必要支柱。
但是,尽管两人交恶甚深,当卢梭遇到危险时,伏尔泰还是通力相助,1762年,卢梭因《爱弥尔》一书而遭通缉狼狈出逃时,伏尔泰同时向卢梭可能去的七个地点发信,邀请卢梭去他那里避风,不过此事没有结果。
 
1778年5月30日,伏尔泰与世长辞,他在遗嘱中说:“当我离开人间时,我热爱上帝,热爱我的朋友,也不嫉恨我的敌人。”卢梭应当在他所不嫉恨的人中间吧?33天后(7月2日)卢梭在巴黎远郊的一个小村庄里逝世。
1791年7月11日,在法国大革命的高潮中,革命党人把他们的精神领袖伏尔泰的灵柩请进先贤祠,作为对国家有杰出贡献的伟人供奉起来。连绵十几里长的送灵柩队伍故意在路易十六囚室窗口下经过,以刺激这个即将上断头台的国王。
三年后的1794年4月14日,法国国民公会作出决议,把卢梭的遗体请进先贤祠,受到与伏尔泰同样的待遇。10月11日,成千上万的人在先贤祠前举行隆重仪式,把卢梭的灵柩安放在离伏尔泰棺木几尺之遥的地方。这并非出于法国人的幽默,要把两个仇人放在一起让他们在死后继续怒目相加,人们根本就不把他们的争论和怨仇太当一回事。历史更它一笔抹去。
作为后人,我们应该理解一些史学家对卢梭与伏尔泰私人关系的沉默:重要的是他们各自的伟大贡献,吵架毕竟是人之常情,无足轻重。但是,他们的恩怨真的一点启示也没有吗?我想还是有的,那就是:人类之间的仇恨,除了利益因素之外,很多是源于某种小小的东西:一句话,一个眼神,一种情绪,一种感觉,尽管细小微弱,一旦燃烧蔓延,足以把友情撕裂,把理性抛弃,直到使人疯狂,不可收拾的地步。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一个永恒的难题。伟人们尚且无法解决,何况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呢!人啊人,你就是这么一种任性而又危险的动物!
其实,不光是伏尔泰和卢梭是死对头,在当时的法国,启蒙思想家和文学家中不少人都曾经是死对头。其中,卢梭跟许多人都合不来,先后彻底闹翻。
不少启蒙人士认为卢梭的为人和作品中有一种神秘主义倾向,一种迷信的迹象。而卢梭,则在政府与教会的迫害下,也在早先朋友们的猜疑下,精神受到极大刺激,甚至患了一种被迫害妄想症,总以为自己被人监视,心情十分糟糕。
狄德罗本来与卢梭友谊很深,狄德罗被捕入狱时,卢梭曾上书要求释放狄德罗,并公开声称愿意陪同他一起坐牢,以示对政府的抗议。但后来,卢梭隐居到巴黎郊区的蒙莫朗西森林附近后,过于自视高傲和落落寡欢的脾性,使得他跟狄德罗以及其他百科全书派的人士产生矛盾,一度关系极度紧张。另外,由于对戏剧的意见不一,卢梭和达朗贝尔也进行过相当激烈的争论,甚至伤了和气。
狄德罗与伏尔泰的关系也出现过裂缝:达朗贝尔曾受住在洛桑的伏尔泰的怂恿,指责狄德罗为多捞几个钱而屈从于出版商的控制,还扣留了他的词条,等等。
布封、卢梭和达朗贝尔还因为与霍尔巴赫意见不合而退出在他家举行的百科全书派的聚会。爱尔维修的《论精神》引起丑闻后,伏尔泰和卢梭都对他作了谴责。
应该说,这几位启蒙思想家之间的矛盾和冲突,直接或间接地反映出他们之间在宗教、政治、教育、文艺学等理论问题上的思想差异。
就以伏尔泰和卢梭的差别来论。
伏尔泰在哲学上,并没有自己独创的完整的思想体系,他基本上是英国唯物主义的经验论哲学家洛克和科学家牛顿的信徒。伏尔泰的宗教思想是从洛克那里继承来的自然神论,一方面把世界说成是神创,神体现为自然界的规律,一方面又反对把神具体化为一种人格偶像,反对由此构成的具体的宗教。而且他一直积极地反对宗教狂热、宗教迫害和教派纷争,他把这种狂热和排斥异己视为社会的灾难,因此,他提倡信仰自由、宗教宽容,并为之积极奋斗。而卢梭,在其作品中否认了教会的教义和权威,赞扬一种与启示宗教相对立的、以智慧和情感为基础的自然宗教。
伏尔泰的政治思想始终是保守的,他寄希望于开明君主,主张君主立宪制。他并不像卢梭那样反对人类的不平等,认为不平等是社会的正常合理现象。卢梭认为,人民是至高无上的,不应该让所谓的统治者行使最高权力,而为使人们摆脱不幸,就必须推翻专制制度,建立以社会契约为基础的政体,也就是民主共和的政体。
    在对社会制度的批评上,伏尔泰更富有理性,而卢梭显然带有很大的任性成分。
    对待人类社会的发展,伏尔泰更倾向于社会的进步和文明的提高,而卢梭则更崇尚充满野性的自然。
文学趣味上伏尔泰属于古典主义,但文学作品所体现的思想观念却又惊人地大胆。而卢梭则属于自然的赞美者,文字中更多地透出一种浪漫的格调,无怪乎后人把他视作法国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先驱。
 
伏尔泰与卢梭:两个死对头(上\下为伏尔泰的漫画像)

伏尔泰与卢梭:两个死对头

伏尔泰与卢梭:两个死对头
正是出于这些差异和区别,伏尔泰和卢梭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不惜牺牲原有的友谊和信任,有理或无理地批驳着别人的观点,试图通过批评他人的观点,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思想观点,体现出启蒙思想家为追求真理而不怕得罪朋友的精神。
但必须承认,他们在处理批评与友谊的关系中,有矫枉过正的倾向,甚至不惜在别人的私生活上大做文章,人为地破坏了团结。这或许是由于性格使然,但毕竟,这样的相互争吵和相互攻击,在相当程度了伤害了作为整体的启蒙思想阵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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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2018-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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