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汉斯·贝特说:“世界上有两种天才:普通的天才完成伟大的工作,但是让其他人觉得,如果自己足够努力的话,那样的工作他们也能完成;另一种天才则像魔术师,你完全无法想象他们所做的事情。费曼,就是一位魔术师。”
作为一个文科生我很喜欢费曼。我的系列随笔《少堂志林》中多次引用费曼的语录,例如:《少堂志林(198):如若有人说他懂了语文味,那他一定没有懂》《少堂志林(734):你是“用口讲课”还是“用心讲课”?》等。
费曼的传记我买了两种:《迷人的科学风采》与《别逗了,费曼先生》,而且每一种我都买了两本。我有这个癖好——特别喜欢的书会一次性买几本,有的收藏,有的送人。我不仅在我的语文味工作室反复推荐过费曼的几种传记,还在深圳市语文教师大会上特别推荐了费曼的传记《迷人的科学风采》。
作为一个文科生我喜欢费曼,并不是由于他作为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的荣誉光环,而是由于他身上的一些可贵特质:
(一)作为一个物理学家,费曼不仅水平很高,而且很有趣。水平高的科学家不太难找,水平高又有趣,就非常难得。费曼可能是当代最有趣的一流科学家。
(二)费曼成为传奇的另一原因是,他的身上还有一个非常难得的气质,就是无论面对物理学还是生活,都是有胆有识,从不屈服于权威。他总是能够蔑视官僚主义,从不迷信专家的意见,并敢于在最杰出的科学家面前提出不同见解。
(三)费曼似乎有点玩世不恭,同时又是最有气节、最正直、最诚实,具有道德勇气的科学家。1986年,费曼接受政府委派,牵头政府调查委员会调查航天飞机挑战者号灾难性事件的起因。那时费曼已身患有两种罕见的癌症,而且他生平最不爱与政府机构打交道。他曾给自己定过一个规则——绝对不“靠近”华盛顿地区。但他还是接受了这项任务。当他前往调查时,感受到了官僚和政治带来的阻力,也察觉出问题的所在。这让他既沮丧又兴奋。很快,他用实验表明了在火箭助推器中的O形橡胶环在空气温度低于冰点时会失去伸缩性,使得热气从内部逸出,导致航天飞机的解体。而在挑战者号发射的当天早上,气温是低于零下的。此外,他还展示了其他委员所欠缺的道德勇气,批评NASA的管理人员不接纳工程师的警告,并指出了造成系统故障的设计问题。他在NASA的这件愚蠢的灾难性惨剧结尾时说:“自然不能被愚弄。”如果说真有什么权威机构是让费曼信服的,那就是真相。而他对这一神圣不容侵犯的标准的虔诚,为他与科学赢得了世人的尊敬。
众所周知,一个结构庞大、复杂的航天飞机在升空过程中爆炸,要调查其原因,该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费曼通过研究并证实,问题出在一个小小的橡胶环设计有缺陷。这成为伟大的费曼留给人类科学史的一个最大的传奇。
看看当下,我们的某些国字号科学家和费曼相比,就太“小”了。
20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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