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著名学者、武汉大学荣休教授(退休前曾兼武汉大学中文系系主任),也是半个世纪前(准确说是1971-1976年之间)我念中学时的老师孙东临先生,给我分享了微信公众号“特色文苑7”上的一篇文章,文章标题为《刚出炉这十大段子,让你欲哭无泪,欲笑无声!》(以下简称《十大段子》)。开始我忙于其他的事没有看微信,没有注意到老师的分享。等到半夜12点多上床睡觉,靠在床头打开微信,才看到这篇文章,知道文章的作者姓唐,是一位作家。《十大段子》中的第二个段子全部内容是这样的:
那些对朱刚群起攻之的“十万加”文,作者有学政治学的战地新闻记者,有四线大学毕业的“新媒体作家”,更多的是七七八八的各路“公知”,他们点评朱刚的古文、用词的水平,大概等于我指点姚明投篮的手法不对。
当然,人云亦云,不长脑子,是绝大多数网络文字读者的常态而已,指出他们没脑子,他们还会恼羞成怒。

老唐点评:很多读者可能不知道这个“段子”的产生的背景,我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在复旦大学发生杀人案后,该校中文系主任朱刚在朋友圈发了一段纪念王永珍的文言文,因为写的太过蹩脚,引起了网友的讥讽。有位名叫陈果的复旦老师给朱刚辩解说的话。
说实话,看到这个事的全部经过,我真的好无语啊。复旦中文系的主任就是这水平?陈果说的这段话,不但没有水平,而且极其狭隘,简直脸都不要了!朱刚的这段话也可以洗?退一万步说,姚明包括其他体育明星如果在某场比赛发挥太差,球迷们就没有批评几句的权力?
根据唐姓作家写的“老唐点评”可知,这个段子的核心内容来自于复旦教师陈果。
我完全赞同唐姓作家率性、犀利 的点评。
复旦教师陈果大约的确是对我们这样的普通学者“正眼都不瞧一下”的网络红人。她在这段话中也并没有点名骂我,按理说我老人家没有必要去“对号入座”。但“文章乃天下公器”不是。陈果攻击诋毁了广大读者,我也是广大读者中的一员。而且前几天我在《今日头条》的首秀之作《建议朱刚教授立即请辞复旦大学中文系主任职务》,十个小时内展现量五十多万,读者量也高达八万八千,引起读者广泛关注和支持,因此我老人家不回应一下陈果,就太对不起她了。
我想提出如下问题,请复旦教师陈果回答;如果她不愿意回答,我自问自答。
——请问复旦教师陈果,批评复旦中文系主任朱刚教授的“求仁得仁”一词用得不当,须要什么资格?四十多年前曾有句很有名的语录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当然是对的。但准确地说只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是:没有调查也有发言权。由于种种原因,对某件事没有调查甚至不想调查的人,因为对这件事有看法所以也有发言权。“因为有看法,所以有发言权”,这不是《宪法》赋予每一个现代公民的权利么?如果硬说议论朱刚“求仁得仁”是否用错须要资格,那资格就是对朱刚用的“求仁得仁”是否错误有自己的看法,有看法就是议论包括批评的资格。换言之,只要认为朱刚的“求仁得仁”用错了,就可以发表批评意见;而如果你认为批评的意见错了,也可以反批评。对我们所认为不对的事情或不同意的观点有进行批评的权利,这种权利是天赋人权。我甚至要说,我心目中的所谓民主,通俗地说就是我可以批评你,你也可以批评我。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批评要资格,那么民主无意义。难道复旦教师陈果有权利、有能力取消我们大家的这个天赋人权?
为了写这篇回应文章,我在网上看了“另一个”复旦教师陈果的讲课视频。陈果在这个讲课视频中说“我们的面子比道德更重要”。行,姑且承认陈果讲的对,或是一家之言,她有权利这样讲。但复旦中文系教授兼系主任朱刚把“求仁得仁”如此误用,引发“众人之谔谔”,朱刚和复旦中文系是否觉得有面子?复旦大学是否觉得有面子?面子可是比道德更重要的事情啊!复旦网红教师陈果在央视的一次演讲节目上将“耄耋之年”念成了“毛至之年”,在网络上引起了很大的舆论。请问作为复旦教授陈果在央视节目这样的场合出现“毛至之年”这样的失误,陈果是否有面子?复旦是否有面子?面子可是比道德更重要的东西!复旦教师有用错“求仁得仁”的资格,有把”耄耋之年”念成“毛至之年”的资格,别人批评这些错误反而没有资格?再扯远一点,中师毕业的湖南人有没有打天下创建新中国的资格?第一学历为小学毕业的莫言有没有拿诺贝尔文学奖的资格?中国自古就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光荣传统,难道“文化兴亡”,匹夫就可以无责?
——复旦教师陈果替朱刚不是逻辑辩护而是无原则帮腔说:“那些对朱刚群起攻之的‘十万加’文,作者有……四线大学毕业的‘新媒体作家’”。我不是“新媒体作家”,更不是有漂亮面孔的网红教师(虽然我年轻时也漂亮过哈哈),但我确是“四线大学毕业的”中的一个。我也相信批评朱刚的人中不乏“四线大学毕业的”。这里我要代表“四线大学毕业的”读者,向“一线大学毕业的”“杰出”代表陈果请教:
第一,“四线大学毕业的”不是无耻吧?“一线大学毕业的”也未必都有耻吧?复旦网红教师陈果在复旦主讲《思想道德与法律基础》课程,一定懂得“有耻”和“无耻”的区别。我们许多读者毕业于“四线大学”或“五线大学”甚或没有读过大学,这确是事实。但你陈果有什么资格如此傲慢?毕业于“一线大学”的陈果与毕业于“四线大学”的我们,比一比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了哪些学术贡献、具备怎样的学术影响,如何?就我个人而言,我跟网红教师陈果比不了漂亮(重要的话说两遍——我年轻也漂亮过的哈哈),但我创立了语文味教学理论和语文味教学流派,十多年前就被多所大学的研究生作为硕士学位论文选题进行研究(知网可以查阅到这些论文中的一部分),并且一直都有这样的硕士学位论文诞生,其中最重要的是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2009级研究生张岩近30万字的长篇硕士学位论文《荒原中的舞者——程少堂语文教育思想研究》,于2013年由北京现代教育出版社出版,这部书也是我国首部研究在职语文教师的语文教育思想的专著。至于语文界学者专家研究我的论文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全文复印转载的,那就不只一篇两篇了。因此可以毫不谦虚地说,我在我的领域作出了一流的学术成果与贡献。请问“一线大学毕业的”复旦教师陈果,你在自己的领域作出了几流成果?作为复旦的博士、副教授,你除了讲几句浮夸、不切实际的心灵鸡汤,哄哄复旦课堂上暂时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你还有多少能摆上桌面的“一线”学术贡献?你不实事求是先论朱刚“求仁得仁”一词用的对与错,不比学术贡献,而以自己出身名牌大学为傲视“四线大学毕业的”资本,并以蔑视的语言、语气,不知天高地厚地诋毁“四线大学毕业的”读者,这举动和前不久在北京公交上大骂外地人是来北京要饭的,而她自己是正黄旗出的后人,有什么区别?你是“一线大学毕业的”,好,不错,聪明,会考试。但如果你没有在业内干出一流的学术成果,你就只是一个没有一流成果的庸凡的陈果,应该愧对一流大学博士、副教授的帽子,而不是在网上妄发蔑视“四线大学毕业”的威风。当然,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相信复旦再“树”陈果五十年、一百年,她这棵“花树”肯定硕果累累,业内一流的学术成果就会在她手上诞生。
关于“四线大学毕业的”,我还想多说几句。本人是1950年代末出生人。从年龄说,我和陈果几乎相差一代人,我1983年从“四线大学毕业”的时候,比我女儿大三岁、1981年出生的陈果还在她妈妈怀里吃奶。因此我和陈果比学术贡献,似乎有点欺负年轻人,对小丫头不公。不过,大约陈果的父亲也是1950年代出生的人,我倒愿意跟我同代人的陈果的父亲比一比我们分别上的是什么大学。1979年湖北省高考录取分数线是:文科二本为300分,文科重点为310分,我的分数超过当年湖北省文科重点录取线十几分。由于这篇文章开头说的我的老师孙东临先生本科、研究生都是吉林大学毕业的,受其影响,当年高考志愿我填报的第一志愿是吉林大学考古系,未被录取。最终由于是民办教师,只能以超过当年湖北省重点大学录取分数线十几分上了“四线大学”武汉师范学院(毕业那年改名为湖北大学)。众所周知,那时高考录取率只有5%左右。我上的大学是比不了陈果念书的复旦。但我想问一下陈果,你父亲上的几线大学?如果你父亲也是上的复旦或者其他一线大学、二线大学,我也不怵。因为我还可以接着问一句,你父亲作出了哪些学术贡献或发明创造?学术界发表过几篇研究你父亲的文章?如果有,你告诉我文章的标题和报刊发表的时间,我去下载拜读一下。
中国古代一般三年举行一次状元考试。据有关资料,中国历史上自隋朝创立科举考试以来,历代状元有姓名可考者,只有592人。泱泱大国延续了一千三百多年的科举考试,只有五六百人考上状元,这考状元比今天考复旦大学难多了吧?但即使如此,这些状元有几个能在中国文化史上、学术史上留下姓名?复旦教师的地位高,实在是高,可对极个别复旦教师,我劝你还是不要先多想青史包括学术史留名,而是先把“求仁得仁”用对,把“耄耋之年”念对再说。
作为本科和研究生都毕业于“一线大学”名校复旦,毕业后又在复旦做教师的陈果,不和别人“四线大学毕业的”比学术贡献和学术影响,而偏要用“一线大学毕业的”的大屁股欺压人,霸凌人。这就比较low了,甚至可以说充斥内心的是一种混账逻辑。如果这种混账逻辑成立,我们“四线大学毕业的”也可以混账一句:复旦毕业的还出了多位类似于古代二品甚至一品的正国级官员,你陈果算老几?
学者的第一素养和态度就是要实事求是,通俗一点说就是要老实。不老实就是反科学,就不要做学者。自己关起门来以为“一线大学毕业的”或者“一线大学”的博士、副教授、教授,就等于“一线”学者?笑话!
——复旦教师陈果不先谈朱刚“求仁得仁”用的对与错,而是先把批评朱刚的广大读者一股脑打入公知另册。把批评朱刚误用“求仁得仁”跟“公知”扯在一起,其用心险恶。其实从陈果讲课极力宣扬的一些思想观点看,她才是地地道道、彻头彻尾的公知。上文说过,网上有一个陈果的讲课视频《复旦教授陈果:这几样东西总比道德更重要,太有智慧了啊!》,点击量很高。在这个视频中,复旦教授陈果在讲到“有什么东西比道德更重要”时,在讲台讲道:
对利益的渴望比道德更重要
对于舆论的畏惧比道德更重要
我的面子比道德更重要
陈果在复旦大学课堂上大肆贩卖这些泊来货色,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大学讲坛大肆宣扬这种极端个人主义的思想观点不是“公知”,那些批评朱刚误用“求仁得仁”的人怎么反而成了“公知”呢?
复旦教师陈果这种做法并不新鲜。现在有一种奇怪的现象,本来是学术观点、知识问题的讨论与交锋,一方却不对另一方学术上的不同看法进行逻辑分析、学术批判,而是直接归对方于“公知”另册。这样做,除了说明你不能以理服人,还能说明什么?好在现在的时代不是五十年前那样的时代。
——复旦教师陈果指责无数批评朱刚的读者是“人云亦云”,是“不长脑子”。我想就此问一下陈果。第一,所有的事情都不能“人云亦云”吗?对明显错误或我们怀疑的东西可以质疑、批评,但对确是正确而且我们也认为正确的东西,为何不能“人云亦云”?大家说1+1=2是对的,其他人为何不能跟着一起说1+1=2?第二,作为朱刚的“队友”,你为何不自问一下不加逻辑分析替朱刚站队帮腔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而指责那些批评朱刚用错了“求仁得仁”的读者是无脑子?我本科在“四线大学”湖北大学学的中文,研究生在可能也是“四线大学”的华中师范大学学的是教育学、心理学。心理学理论告诉我们,人的大脑由左脑和右脑两部分构成,大脑左半球是优势半球,负责语言、分析、计算、逻辑思维等一些抽象的功能,而大脑右半球是非优势半球,主要负责绘画、音乐、想象、综合判断能力等。因此人是既讲感情又讲事实与逻辑的高等动物。据此可以说,在朱刚“求仁得仁”事件面前只讲感情,不讲对错事实与逻辑的复旦教师陈果,只有讲感情的右脑,没有讲道理讲逻辑的左脑,是个“半脑”博士、“半脑”教授。
窃以为,复旦教师陈果表面上是站出来作为朱刚的“队友”为朱刚打抱不平,实际上她是借东打西,借朱刚的酒杯浇自己的块垒,即借帮朱刚帮腔的机会,释放由于“毛至之年”事件被网友嘲讽,而积郁多年的心头之块垒。可“毛至之年”已成历史,任你怎样抹也不能抹红。我不是小说家,但我在准备不久的将来也写一写小说,如果我的小说动笔,一定把“毛至之年”事件写进去,让她永垂不朽。即使我不写小说了,我相信其他小说家也会把这个故事写进《新儒林外史》。
有伟人曾说过:“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是的,不是这些“四线大学毕业的”乃至“五线大学毕业的”“没有脑子”的“人云亦云”者,云集响应纠正“求仁得仁”的误用,纠正“毛至之年”的误读,大复旦的个别副教授、教授,不是还会在神圣的大学讲坛继续做谬种的宣言书、谬种的宣传队和谬种的播种机?
“一线大学”复旦对“求仁得仁”事件的反应,沉默是最好的方式。像复旦网红教师陈果以只讲感情不讲对错的骄横态度,以自我感觉不是一般好的“朱队友”的姿势站队,如此这般,只会给朱刚,给复旦中文系和复旦的公共关系危机处理帮倒忙。
在此,我想代表广大“四线大学毕业的”“五线大学毕业的”以及许多“人云亦云”“不长脑”的 读者,向自我感觉特好、优越感超强的“一线大学”的陈果们说一段话:
“我们广大网友把你们‘一线大学’的少数教师想得太好了,我们认为你们会遵守基本的文明礼节控制好过度的自我优越感,所以我在上文阐明我们的立场。我现在讲一句,你这样的‘一线大学毕业的’教师没有资格在广大网友的面前说,你们从实力的地位出发同我们这些‘四线大学毕业的’‘五线大学毕业的’‘人云亦云’‘不长脑’的网友谈话。五年前、十年前你们就没有这个地位讲这个话,因为广大网友们是不吃这一套的。如果你们要跟广大网友好好地打交道,那么就请相互尊重地打交道。”
最后我用以下这几句话结束全文:
网络上爆发的批评朱刚教授误用“求仁得仁”的热潮并不是无端的对知识人的围攻,相反,它反映的是千千万万的读者对知识与文化的敬畏,是一次“文化兴亡,匹夫有责”的文化觉醒,释放的是全民对浮躁时代知识界一再失去对知识的敬畏而导致无底线的沦落的痛心与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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