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文人《世说》梦
——关于《〈世说〉欣赏:以〈咏雪〉为例》一课的几点想法
深圳市教研室 程少堂
(2004年9月14日记:本课做课时间是2003年12月4日,地点在深圳市翠园初中部。全市千余名中学语文教师听了课,反响是很大的。最近,因北京有老师在关注喜欢这个课,故重挂到“少堂文存”栏,未修改)
可以肯定,今天这节《世说》欣赏,产生不了去年《荷花淀》一课(2002年4月11日于深圳中学)那样的效应了。实话说来,我这辈子恐怕也难以跨越那片沁人心脾的“荷花淀”了。虽然如此,本人仍希望今天这节《世说》欣赏课,不要让大家太失望。
下面讲几点想法。
一、为什么舍《社戏》而讲《世说》?
语文课难讲,《世说》则更难讲。
最近我听了一节由一位优秀的年轻女教师主讲的《世说新语. 咏雪》,我觉得, 她太年轻了,似乎缺少讲好《世说》的经历和阅历。从课堂现象看,执教者似乎只读懂了《咏雪》文字的表面。与此同时, 又看了一堂《陈太丘与友期》的教学实录(光盘),是一位优秀的中年女教师主讲的,我以为,她也未深入《世说》的精髓,没有讲出《世说》的味道来,用王国维的话说,“隔”, “隔”得很。与不少青年教师交谈教材中的《世说》篇章,总的感觉是:似乎有不少青年教师在肤浅地教《世说》。不过话说回来,要求一线教师很深入的理解文本,是不现实的。顺便说一下,就连人教社编的教师用书中关于《世说新语二则》的教学参考资料,我个人以为, 其编写者对《世说》的认识也是比较肤浅的,对《世说》的审美鉴赏很低级。
因此,我把原定讲鲁迅的《社戏》的计划,改为讲《世说》。
我也不大懂《世说》。不少朋友劝我别讲《世说》,有的朋友甚至说:“有去年那堂《荷花淀》垫底,近几年不必再讲了。”言外之意是超不过《荷花淀》就不要讲了。
感谢朋友们的好意。不过,《荷花淀》虽是我的“代表作”,我也不能只吃老本啊,要立新功么。再说,人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而要把做的事情当会事,如此就不怕在做事时丢人,也就能做出一点事来。
因此,我想碰一下硬,我的工作要求我们要研究教学中的难题,我的性格也要求我碰硬。
二、如何把《世说》教(学)出《世说》味?
《世说》是我国文化史上一部影响极其深广的伟大著作,它的伟大在某些方面甚至是无与伦比的。北大陈平原教授写了一部研究金庸武侠小说的专著,名叫《千古文人侠客梦》,实际上,在中国古代,自魏晋以降,千古文人还有一个《世说》梦。千古文人为什么有《世说》梦?换言之,千古文人为什么喜欢《世说》?我以为,讲清这个问题,也就讲出了《世说》的味道。
我把这个问题作为本课的突破口(具体设想请看课),所以课题叫《千古文人< 世说>梦》。
但是,要讲出《世说》的味道,需要有深厚的人文积淀,文、史、哲要真正打通。我功底不够,但勉力为之。
另外,学生太小,如何引导孩子们领略经典的味道,是一大挑战。
三、淡淡妆,天然样:简简单单教语文,扎扎实实抓语言
“语文教学中的语文味要浓郁,要纯正,要清新,要持久。”(著名特级教师余映潮给语文味网站的题词。)但现在有一种倾向,就是把语文课上得花里胡哨的,教师不引导学生在语文本身上下功夫,而是过多地使用一些非语文手段(偶尔使用一点是可以的);有的老师不把功夫用在钻研文本上,对文本把握不够,于是就用讨论对付(还美其名曰“自主、合作、探究”),或过多的用音乐歌曲煽情(还美其名曰“情感激发”)。著名美学家孙绍振教授在给语文味网站题词时对这种语文的异化现象批评得很重很重。
提倡简简单单教语文,并不是提倡肤肤浅浅随随便便地教语文。我们提倡简简单单教语文,扎扎实实抓语言,教出思想,教出情感,教出智慧,教出对语言的敏感,教出对文化的钟情,少搞点花架子,多出点语文味。
我以为,不敢讲公开课的教研员,不会是一名优秀的教研员。我自己也不优秀,但“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
我曾经多次在语文教师大会上承诺过:只要我在深圳市中学语文教研员这个位置上,我就要每年至少上一次大型公开课(以后逐步过渡到一学期上一次)。我被招聘到深圳市教研室工作快4年了,已讲了3堂公开课,今天是第4节。我为我履行了自己的承诺而自豪。
我希望这节课上完后,学生产生了读《世说》的兴趣,教师的教学受到一些启发。
希望如此。
由于名师工程以及读书月等工作忙得一塌糊涂,我只是到12月2日晚上,才开始静下来备这节课的,因此肯定会有不少问题,请大家多批评。讲的可以,我下次再接再厉,讲得不好,我屡败屡战,下次再来!
2003年12月3日晚写于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