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印象

                                阿来（王中华  华侨城中学）

     这二天在网上写日记颇有学究之气。有个女孩谁说，你的文章不像日记啊，不好看看的。
     我想日记原本是有好多种的，家长里短可日记，谈情说爱可日记，心情流变可日记……于我，每天的吃喝拉撒睡，再或者来点词藻华丽的风花雪月，说来说去了无趣味，也不会写。于是就记点我所想吧。
    想古人洪迈有《容斋随笔》，曾国藩《求阙斋日记》，今人有余秋雨先生的《山居日记》，这些日记都不是给这等小女儿看的。嘿嘿，好像是比大了。但我就竟然坦然了好多。
    说到余秋雨先生，我倒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他就住在我住的华侨城，有时候还可以看见他到沃尔马附近的一个什么店里洗脚呢。我倒不是在洗脚的时候看到他，只是因为我们单位邀请他题词，让我和办公室主任一行登门拜访求其墨宝，很久就约了，余先生一直没有时间，后来，我们派人去打探，知道先生那晚在家，就来了个不请自到。
    为了见他，我恶补了一下他的作品，谁知，去到他家时，倒不能用得上。余秋雨的确是散文大家，他作品里的文化味道一贯为我喜欢。可余先生实在太忙，我们也不便打搅，只是和他寒暄几句，将我们的虔诚表达了一番。来之前老板说我是个诗人，特地派我去，以为会聊个投机，可到了余先生那里，我就觉得什么都不说方是明智的，因为，于文学，我是业余的，我虽然自有我的傲气，但在大人物面前，我知道说话还是会底气不足的。倒是我那位女办公室主任，莺语流转，说的客气而得体，终于和余先生约好了我们老板再次拜访的时间。呵呵，大功总算告成。
    出来的时候，我们那位见过一些大人物的女主任开心的咬着我的耳朵说：“余秋雨蛮靓的。”我差点惊出一身冷汗。这是我听到的对余秋雨最美的评价。我也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余先生的夫人马兰更是天人。”主任不以为然。我大笑。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当时是因为什么，我们既没有请余先生给我们自个题字，也没有要求合影，大概是觉得在人家家里不够礼貌，或着我压根儿就不是什么追星族，即使是文化巨星。我是不是老了？我问自己，后来，我给自己的回答是：我爱，但我不崇拜，包括任何人。女主任也许带了一本余先生作品集的，也许是因为紧张，忘了拿出来了。但是，我是光着手去的。
    后来，竟不知什么原因，老板与余先生的晚餐竟没有成为事实，题字的诗，也就不了了之。
    余先生在我心中依然是电视和他的著作中的印象。
    现在媒体炒的沸沸扬扬，说“余秋雨曾打电话给《南方周末》有关编辑，以自杀威胁《南方周末》不要发表揭露其“文革历史真相”的文章。”还有骂声一片的林林种种，论争之林林种种，我想总之是应了那句老话，人怕出名什么的。你出了名，你就不再是你了，你就是一种现象，一种产业，一种消费品。所有人都要消费你，包括无中生有的你所有的一切。
    昨天在凤凰卫视看到了名人八喜面对面中的余秋雨，余秋雨对好友许戈辉没有说要自杀，倒是说了从此封笔。我觉得，对中国散文，对喜爱他的读者，这是一件和自杀没什么两样的事情。
    余秋雨先生的文章，我觉得比他说的话要精彩，有几次看余秋雨点评什么华语大学生辩论赛，还有深圳文化论坛，其他如全国歌手大赛，世界模特大赛，都会请他当嘉宾，没什么深刻印象，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深刻和博学。不知道余先生不写文章后，还会不会出席这样的活动。余先生说，他会和夫人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钓钓鱼什么的，而且绝对是一钓就是几个小时，硬你是什么媒体，就是不理，我自和我的鱼儿说话，做个“孤舟蓑笠翁”，钓起了鱼儿我再放回湖中，无论什么人也就都没有耐性看了。
    余秋雨是独特的，他之所以如此有名，与他善于使用媒体是分不开的。中国知识分子做学问大都潜藏、低调，好比钱钟书，坐拥书城，围炉煮茶，整日与青灯案几线书笔墨为伍，不肯做供人瞻仰的母鸡。余秋雨先生一反这种千年不变的文化人个性，遭到攻击在所难免。然而，所谓福祸相依，余先生现在的不胜之烦也就不难理解了。
    但是，有谁知道，这又是不是余先生的再一次的新闻制造呢？也许他本人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我们知道，余秋雨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再是一个个体的人，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一入地狱，就必须按照地狱的游戏规则来玩，更何况，对与余秋雨先生相关的某些人来说，那太有名的名人烦死了的地狱简直就是个天堂了，如何肯就此罢了？
                                          

                                                     2004。9。26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