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心情----写于2002年的冬天 蒋飞宇

坐在草坪的红漆栏杆上，暖暖的阳光里，我用手遮住了眼睛。光从指缝里漏了进来，跳
跃出七彩的色符。我看到天空有鸟飞过，留下淡淡的痕迹，然后就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我所向往和憧憬的生活就是这样简单的。那些淡漠了的往事又一层一层地浮上来，象白色的
泡沫，挤挤攘攘，随时都可能消失在空气中或者拥上来将我吞噬。

对面的路上走过很多的师兄师姐。他们活的很好，是吗？为快乐而快乐，为悲伤而悲
伤，或者没有快乐悲伤，只平凡地活者，这以足够。可是我不同，我已经无法述说。一旦我
的生活变得稳定，充满阳光，我就会沉沦在无所事事中而渐渐丧失掉了述说的勇气。安逸的
生活总会吞噬和消磨掉我述说的欲望。所以我已经三个月没有写任何东西了，一点都没
有。

原来我以前的激情是和黑暗连在一起的，而当我的生活里有了阳光，我的激情就会死
亡。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借了某种不确定的名义来逃避那种破碎迷离的生活，或者是对自
己产生了巨大的失望。可是我已经无法回答。我开始害怕自己，害怕那些写不出东西来的感
觉，莫名地怕。这些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而我却不知道它们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现在我坐在栏杆上，看着来往的师兄师姐们一张张被阳光抚摩着的熟悉或陌生的脸，感
到一种无奈。在我的视野里，他们就象一群群来回游动的鱼，用脆弱的身躯承担起种种责
任，而我也是如此，疲惫不堪。我们在重复着十年前甚至几十年前别人的生活，同样，十年
之后，别人重复着我们。生生不息。可是我已经无法改变。所以在别人的目光里，我在阳光
下大声地唱谢霆锋的《我们这里还有鱼》，一遍又一遍，象个疯子。

现在，我写下了这样的一点文字，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想纪念一下自己的心情。差
可告慰。

平安夜，我们在一起（纪念那些在时光中消逝的爱情）

平安夜，我们在一起。

我们走在街上，很多的人。我已经习惯在人群中你挽住我的手的感觉。那个样子好象我们永
远不会分开似的。看到路边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你象一个孩子一样伸出手去抚摩他们，然
后开心的笑了，我们一起。
在人群中，我们的快乐无与伦比。
我们去“麦克汉姆”吃饭，你说它平常的生意不好，可是今天不同。人来人往。我记得我们
似乎有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那些感觉好象要消失了一般，但是现在我们又找到了它，在
这个平安夜。面对面坐着，我看到你的脸，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永远是年轻的，
不会老的。
你送了我一包的东西，可是你却不让我送你什么。我给你的除了爱，只有我永远的关心。你
送我的包，我会一直背着。还有那张你在上面写了一个晚上的餐巾纸，我会永远珍藏。因为
它们记载了我们的成长和爱情。

你以前说我对你太好了，你怕你自己承受不起，现在你却对我很好，所以我们址平了。

我们去教堂。我原来想去那里体会一下虔诚和神圣，可是同样很多的人。我不喜欢这样的形
式。在这样的夜晚，我只想安静地和你呆在一起，不想分开。我还想在耶酥面前握着你的手
虔诚地许下我的心愿：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象今天晚上一样开心。永远，永远。

风很大，你伸出手来摸我的脸，呵呵，大家的脸都是冷的，可是我们的心是热的。

想去看焰火，但是今年的城市里没有。我知道那些美丽的焰火，是一些没有生命的空气，而
我们都不会因为其它的什么而放弃。
你推了几个找你的手机，只想我们在一起。
这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平安夜，以后还有许多的情人节和圣诞，我们要在一起。

人来人往，我们的爱不会变。我相信。

其实很多东西都会变的，就好象现在我回过头来看那个时候写的东西一样。
没有什么永恒，这个我知道。可我们总是宁愿相信有永恒，就好象我们总是以为自己有多么
伟大似的。其实我们终究还是我们自己。这无须置疑。
爱情只是爱情，生活只是生活。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关于老王以及高中的一些回忆

          第一次见到老王，是在高中的第一堂课上。那个时候老王似乎年轻的很，我一度以为他是 刚毕业的大学生，后 来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而且女都很大了。他是一个好老师。一个好老师
           的标准，我认为就是能够充分和学生混成一团，为学生着想，有才华，有自己的主见。而这 些优点老王几乎全部占有，所以我不能说他不是一个好的老师。
老王就像一缸酒，和他在一起，越到后面越香。这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对我说的话，原句
是这样的：“蒋飞宇就像一缸酒，和他在一起，越到后面越香。”当然，她现在已经离开了
我。说出来的话就像一阵空气一样转眼就消失在时间里。老王就是这样的人，刚开始的时候
还只仅仅以为他是一个名义上的好老师，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他不仅仅是名义上的，还是
传统、道德、精神上的好老师。

那个时候，在老王的身边，渐渐聚起了一堆爱好文学的人。192是以赵苡萱、曾嵘、小
天、李灿等人为首，在我们193是以范津津、伍新梅、陈玉明、李兴鹏、肖晓以及我等人为
首的。我是从老王那里借了一本《大家》看，才忽然觉醒原来世界上的文章还可以这样来
写，从此对文学的爱好一发不可收拾。那本《大家》我现在还记忆尤新，第一篇是柯云路的
《牺牲》，后面有一篇散文对我的影响很深，但是我现在已经记不得那篇文章的名字和作者
了。反正我是天天看那篇我以为是莫名其妙的文章，看了好久，才似乎隐隐约约自以为是地
看懂一些。就好象一个练武的人突然参透了一本高深的武功秘籍。那本书我也是借了很久以
后，大概是一年之后我才还给老王的。本来我是不想还的，但是理智的思想还是占了上风。
最后还是还了。不知道现在那本书还在吗？

老王有一段时间在下巴上留了很长的胡子，密密麻麻，就像原始森林一样。有时候我总
是产生了这样的冲动，想冲上去，把他的胡子撕一把下来。
还有一段时间，老王为他的老婆没有调进一中而很冲动，每天上课不是无精打采就是蠢
蠢欲动。我记得那是我认识老王以来他最不思进取的时候。
那个时候很喜欢上老王的作文课，因为他总是讲很多我以为很有用的东西。所以每次我
都很用心的去听。

我的热爱文学，很大程度上是受了老王的影响，不仅是我，我们那个时候以老王为中心
的一群人，都是受了这样的影响。而这样的影响，是能够受用一辈子的。

（蒋飞宇：大学中文系三年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