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边有两种人,一种努力告诉自己:要快乐;一种则懒洋洋地对自己说:做人不会快乐,除非有奇迹出现。
清早回校备课,碰著清洁女工打扫办公室,打个招呼,很爱听到她叫阿Sir的声音,那是快乐的劳动声符,还有欢愉的笑容。我瞿然惊觉:身边的教授同事,早上一脸寒霜,好像今天尽有不利于他的大事发生,再不,家中可能有不愉快的事,诸如水喉坏了,老婆病了?
走过平台,步入讲室,阅了不少早晨开工的脸孔,愉快的少,麻木无神的多,还有一两副像患上了什么暗病的脸孔,抑郁得叫见者同情,几乎想上前慰问。
现代人的悲哀,是因为他们找不到为什么而活著,每一天都是折磨,捱著苦迎上第二天。
在大学里,快乐的人究竟有几多?他们在这里教书,感觉到是个有寄托、有他发挥才华的地方,抑或只是一个活著的去处,找一天生活之所需?
我常常这样想,因为我认同我的工作,所以我快乐,如同做清洁的女工,我想她也认同她的工作。每天,她早晨清洁房间,一如在生活中签上她的名字,她做了她想做的事,做教书的,如果他不快乐,他又怎可能把书教好,他的学生又怎可能得益呢?
一张脸孔,一份心情,也可以看出个人对社会人群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