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大师”
深圳市南山区荔香中学 张盛刚
真正对余秋雨的热爱,始于去年秋季。
那是我在北京学习期间,在一个摆卖折价书籍的地摊上见到了一本《余秋雨经典作品》的书。出于对余秋雨的名气的仰慕,随手翻了一翻,谁知第一篇文章《道士塔》便深深的吸引了我,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花了原书价三分之一的钱将这本书收归己有,让我如获至宝。此后,书中的每一篇作品都让我手不释卷,虽然错别字每每皆是(估计是盗板书),但文章的老练、言语的智慧、知识的广博、思维的敏锐、文化底蕴的深厚让我惊叹不已,更增添了我对余秋雨先生的景仰。我以为,在文化领域,余秋雨可谓是全知全能者,且对文化的传扬不遗余力。如果真正称得上“文化大师”的人只有一个的话,那就非余秋雨莫数了。
回到工作单位,心存对余先生热爱的余温,偶而与一长者谈及我对余秋雨的称道,我说:“余秋雨让我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文化大师。”
长者莞尔一笑。
我说:“他的文章见识广博,思想深刻,理当是青少年绝好的文化读本。”
长者陡然一问:“他的文章倒是大气,可是做人是否也大气呢?”
我迷惑不解。
长者无须我追问,解说道:“余秋雨是很有才华的,现今三‘余’都不错:余秋雨、余光中、余杰。余秋雨少年时就很有文才,可是——” 长者似乎有些激动起来,“可是,他这一辈子中有十年干什么去了呢?他自己从来都不交代,这十年消失了吗?”
长者介绍说,“文化大革命”时期,余秋雨就是上海市革委“石一歌”写作班子的成员,且是比较重要的笔杆子,写过一些文章,也是害了不少人的。
我总算明白了长者所说的“做人的大气”:“一个人总要敢于面对自己的过去,哪怕是不够光彩的一面,能够勇于剖析自己,榨出自己皮袍下面的‘小’来,是吧?”
“是啊!实际上,历史造成的责任是无须个人来过多承担的,人们都会理解,但作为个人,总该坦诚一些才好,这不能回避,其实也无须回避。当然,就现在而言,作为文化学者,与现代传媒的紧密结合,使文化走上现代发展之路,也是余秋雨对文化的贡献。”
“这正表现了这个人的智慧,他能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和社会环境中求得最合适的生存和发展之道。”我以为。
相对无语。长者的见闻学识我是深为佩服的,但我仍然惊异于他对余秋雨这么广泛的了解。同时,又不甘于接受于他对我崇拜余秋雨的热情所泼的一瓢冷水,心想:总是瑕不掩瑜吧,不管怎样,余秋雨的文学成就是不会退色的,余秋雨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大师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是夜无眠。
我一直在为我的心念寻找辩护的例证,我想到了屈原、孔子、司马迁、竹林七贤、陶渊明、李白、苏轼、曹雪芹、鲁迅、胡适……可是,一一辨来,竟都是为我的执着做着相反的佐证。不知不觉,“大师”之光辉在我心中已然暗淡了不少。
常说“文如其人”,大概少不了人们对文章作者的人格审视,也透视出高尚文人对美好人格的追求。“文格”与“人格”,实是不可分离:“文格”是树,“人格”是根。“人格”之高下,非但取决于其现实的行为表现,亦取决于对历史的态度。若以“文化大师”而论,自然非同于一般的文化人,则其“人格”则容不得半点渣滓,即便是白璧微瑕,想必也会令人若苍蝇在喉,咽之不下的。
心中大师的降位,是对“大师”重新定义的结果,不知诸君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