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乱弹之九

人在旅途

5月23日星期一  晴

眨眼工夫，一个学期就要结束了。香港学校不同于内地，进入6月份，就要张罗学年考试了，考试周期较长，而真正的放假时间要到7月中旬，从考试开始到放假差不多一个多月。我即将告别在香港的学习生活，打点行装准备回归了。时光匆匆，光阴荏苒。从最初的陌生和谨慎，一步步走来，看一路风景，听一路飞歌，从心灵深处接受洗礼。

也许是由于毕业班离开学校而变得相对轻松的原因，也许是由于已经看得见的长假正在临近的原因，也许是“吹皱一池春水”的我就要离开的原因，科组同事同我在一起说话时更为随意些，不经意间偶尔放肆一回，彼此不再拘泥于礼节，率性流露的真情更多些。我想这也许是生活的真实。

而我却是人在旅途，自然多了一些感慨。

由于我的个性使然，在人生的路途上，我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寂寞的行者，是一个苟安于尘世的谋食者。面对纷繁的环境和多变的脸谱，我常常无可适从，我常常变幻多端。我的情感如清风般无影而来，如细雨般无踪而去。但于人，我是肤浅的、固陋的、令人厌恶的，因而常被赏玩于股掌间而不自知。我也难以找到抚慰伤口的港湾，以致我变态为桀骜不驯，为人不屑。在这个无奈的过程中，只是辜负了师长的一番苦心，好在我并没有因此堕落，只是把自己包裹得更紧、塑造得更孤傲而已。

在香港学习期间，我自认为找到了灵魂暂时的栖息地，远离了喧嚣。我自认为全新的生活可以让我游离于功利和世俗，因为这些原本就不属于我，所以我一贯懒得追逐，其实也追逐不到。我在品味新生活的各种美好、感受新生活的各种压力时，我是自足的，我也是激动的，为此我勤耕补拙，乐此不疲。

然而这世界没有风雨吹不到的地方，正如没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一样。我再次天真了，再次幼稚了。天真和幼稚使我又一次成了宰割的祭奠品，我甚至听到角落里狰狞的笑声，甚至听到角落里贩卖我灵魂后数钞票的声音。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愤怒，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嘲笑我的迂腐和愚蠢。总之我又一回硬着脖子倔强地等待判决。

……

其实，我一直心有不甘，为我的寡情，为我的冷漠，为我的放纵，为我的狭隘。但我并不会就此沉沦，我不想辜负栽培我的师长，关心我的朋友和用真实谎言编织我的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