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香港    海关

罗湖桥。祖国的南大门。

人流如潮涌，神秘的海关。

刚来深圳谋食的时候，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曾经想偷窥海关的模样，鬼鬼祟祟混在人流里面，但还没有走进大厅，就心虚而返了。

十年一弹指，咸鱼也翻生。而今可以堂皇地走进大厅接受海关人员的审视了。

大厅左边是蛇行的长龙，那是等待出境的国内游客。右边是外国人出境的通道。中间是因公人员、海员和台胞出境的通道。

我是从中间走过的，自然不用排长队了，“因公”是很有优越感的，自我感觉良好。

站在黄线外，轮到自己了，把通行证交给工作人员，等待敏锐的眼光扫描。他怀疑一切，我理直气壮。目光交会，彼此没有表情。他流水线的工序，我等待检验的产品。印签一盖，合格放行，如此而已。行李过安检，希望有故事发生，但没有。我奇怪，为什么总会有人想蒙混过关的，哪那么容易。不过更奇怪，好多人的包是不经过安检，也可以的。真不知道工作人员是凭什么缉私的。

快步走过罗湖桥，顺便看一眼浑浊的深圳河，进入香港领地，没有特别的感觉，如同横过人行横道。人流分两边，香港人和外国人走右边的大道。国内游客和因公人员走左边的小路。我进入左边的小路，到达香港的入境大厅，又分成两边。左边是游客通道，右边是因公人员通道。一样的流水线程序，只是工作人员偶尔说着我听不大懂的鸟语（我习惯把粤语说成是鸟语），窸窸嗦嗦半天，印签盖了，就放行了，就这样飘进了香港，如同阿Q飘进土谷祠，只是少了飘飘然的感觉，不是很爽。

经过很多警察把守的最后通道时，我懒得看他们，好象他们也懒得看我一样，自顾自地走过去。我想这里的警察最好当了，想盘问谁还不小菜一碟，不想多事，就稻草人一个。没有问题的人自然没有问题。要是有问题，那还不是瓮中之鳖。

我又想，海关其实更多是一种威慑罢了，心中有鬼的人自然会露马脚的。

回来时，情形不大一样。没有因公人员专门通道，大家一样排队，香港和深圳两边一样。我拿出与多数人不一样的通行证时，好象还是有一种优越感的。其实没有人关注，只是虚荣心作怪而已（如果哪天我拿的是国际通行证，那还了得）。

来回的安检都在深圳进行，深圳这边的警察没有香港的警察有风度，而且香港大厅的冷气总是要足些。这是我在海关看到的一国两制的最大区别。

海关很神秘。

海关也不神秘。

                                        2005-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