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搜索
高级
 本站专题
 · 语文味集锦
        
   栏目导航 网站首页 教育视野八面来风
文章标题: 《举头望明月我叫郭德纲》
出处:cst      阅读次数:3450
 版权申明:本站发布的原创文章或作品版权归我站和作者共有,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和作者。本站所提供的所有文章及作品,如需使用,请与原作者联系,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举头望明月我叫郭德纲

举头望明月,我叫郭德纲




南方周末    2006-02-09 16:32:25



  □本报记者 袁蕾
  
  多听相声说明你爱国。我们街坊有一孩子,会七八国外国话,什么英语、日语、韩语、南斯拉夫语、北斯拉夫语、西斯拉夫语……反正跟八国联军坐一块儿对着骂街没问题!跟他说你听听相声去吧。“不去!听不懂!”法律不管,我早打死他了!会七八国外国话听不懂相声!
  ———摘自郭德纲作品《论相声50年之现状》
    
  多年经营剧场相声,郭德纲将自己经营成著名的“非著名相声演员”,电视的介入,令他飞速成为家喻户晓的相声大腕。袁蕾 摄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啪!”台上的胖子一拍响木,“我叫郭德纲!”
  2月5日,星期日,喜欢自称“非著名相声演员”的郭德纲按惯例下午2点开始,在天桥乐剧场演出,没到他上场的时候,他主要在打瞌睡,打瞌睡的间隙,与北京电视台商谈了新节目的合作事宜。天桥乐的演出持续到晚上7点左右。接下来,他要去赶一个宣传部门的相声场,然后奔赴广德楼的相声场。他家住北京南郊的大兴,晚上11点,他在回家的车上和爬楼开门的间隙,又接受了两家媒体访问,因为对方马上要截稿了,此时还有一封采访提纲躺在他的邮箱里……
  曾创作了《我要上春晚》的郭德纲,虽然没有登上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但经过春节期间凤凰卫视一连四天播出的《郭德纲相声专场》,以及央视《实话实说》、《新闻会客厅》等一系列节目的人物访谈,过完年之后的郭德纲,在走红程度上,一点不输于任何上过春晚的演员。
  就在不到两个月前,媒体介绍郭德纲时,对他的定位还是“普通老百姓中间名气很小,却赢得了相当多资深相声迷的狂热追捧”,也有不少媒体和相声迷把他视作“挑战主流相声”、“对抗电视相声”的“斗士”。
  第一个对他笑的观众
  郭德纲说自己没有其他爱好,不抽烟、不喝酒、不跳舞、不听流行音乐、不唱卡拉OK、不开车,麻将牌拿起来,“八万”认识,“八筒”就要摸着数一数了。他也不喜欢背课本,但是喜欢背相声段子。
  1981年,郭德纲8岁,开始正式拜师学艺,学的是评书,第一个师傅是天津评书艺人高祥凯。学评书并不像他在舞台下面看到的有趣,每天早上师傅还没有醒,他就得起床收拾屋子、沏茶,等师傅起床教他背段子。段子教得差不多了,就得开始自己练。每天早上四五点,他都会起床去河边喊嗓子、背段子、唱曲子,等到七八点钟晨练的老人来了,他就可以下课了。这一喊就是3年。
  接下来的几年里,郭德纲跟盲艺人王田雨学西河大鼓,跟常宝丰等天津艺人学相声,没有拜师,一直学到15岁。
  “传统相声需要七八年童子功。”郭德纲说,所谓“说、学、逗、唱”,其实光“说”就包括说、批、念、讲四种手法;“说”,又包括吟诗、对对联、猜谜语、解字意、绕口令、反正话、颠倒话、歇后语、俏皮话、短笑话、趣闻轶事……“批”,要会《批生意》、《歪批三国》、《批聊斋》……“念”的内容就是《菜单子》、《地理图》、《洋药方》等……“讲”,要会的有《讲帝号》以及单口相声《解学士》、《化蜡钎儿》……
  学了五六年,郭德纲才第一次有了正式登台的机会———“天津消夏相声晚会”。说是相声晚会,不过就是在游乐中心搭一个露天台,扯个横幅,再支上两个话筒。郭德纲穿着白衬衣、蓝裤子就上场了,表演《五行诗》。第一次站在台上,郭德纲放眼望去,台下几百人,有吃东西的、上厕所的、聊天的,就是没有看他表演的,他突然扫到舞台右边角落有一个大胖子,留着小平头,戴着宽边眼镜,坐在轮椅里,一直冲他笑,郭德纲也没管他究竟为什么笑,“反正他就是对我笑了”,他像抓到根救命稻草,干脆直接对着他说完了这个节目———还好,直到他下台,胖子一直也冲着他笑。
  现在,德云社每场全部客满,一票难求  袁蕾 摄

  郭德纲一直很在意自己“10年扎实的基本功”,虽然严格说来,他在天津学艺的时间是7年,截至他上北京寻找出路。
  好狗不好狗,北京叫一叫
  “当时全国都兴到北京来发展,是条好狗都要到北京来叫叫。”郭德纲说,他这条“好狗”,前后来了3次北京。
  1988年春,15岁的郭德纲跟着一个朋友去北京报考全国总工会文工团,他不知道,他们和千千万万类似的“好狗”,有一个统一的称谓:“北漂”。朋友在团里有些关系,两个人也还算顺利地留在团里,偶尔也能去四川、河南演出。
  “有个正式单位,有固定薪酬和住所,定期有演出,慢慢积累些关系,认识几个大腕,跟着上电视、上晚会,每个月能收入八千一万的。”初到北京的郭德纲对未来的想象力也不过如此。
  郭德纲没有想到,一年之后的1989年,就在他的人事关系马上要被调入全总文工团的时候,北京统一规定:外地户口必须返回原籍。郭德纲没有例外地被打回天津,分到一个文化单位接着搞曲艺。
  6年平淡、无聊的生活后,郭德纲决定二次上京,想象着能找回一些“圈子”里的关系,所以信心蓬勃地在前门大栅栏一个小旅馆里开了个床位,15元一天,同屋的还有10多个生意人。“找到关系就搬过去”的想法现在看来太幼稚,五六天过去了,他的“关系”都不愿意跟他产生任何关系,“我又不是来住旅馆的”,郭德纲灰溜溜回到了天津。
  这时他开始转做生意,只不过做什么赔什么。生意不成又开始唱戏,跟着戏班子到乡下演出。一次去河北文安表演,演员都借住在老乡家,当地水碱性很重,唱戏要画很浓的妆,到卸妆的时候发现用水根本卸不掉,只能带着花脸睡觉,第二天妆模糊了,只能在旧妆上画新妆,这样油彩在脸上反反复复,没几天脸就被折腾得又红又肿。
  “在这里吃苦还不如去北京吃苦”,郭德纲打定主意第三次进京,这时是1995年。这次郭德纲做足了准备,青塔、大兴,哪里的房子便宜他就住在哪里,只要有演出的机会他就上。最终他找到了一个沙子口的小京剧团,对方答应每月给他1000元,“最起码能有钱吃饭了”。戏唱了两个月,他一分钱都没有拿到,找对方理论,得到的答复是:“要钱就接着唱,不干也可以走人,但之前的2000元也别想拿到。”郭德纲只好接着唱,有一天演出晚了,公共汽车没了,他打不起车,就从市区走了20多公里,徒步回到大兴的出租屋里。
  影视圈好混多了
  连郭德纲自己也没想到,转运是从影视圈开始的。当时,北京给他的印象是:“人人都跟央视有关系。”他认识了一些“自称是央视编导的人”,开始谈剧本、写策划。经常是自己的剧本写出来了,对方才拿着剧本去找赞助,电视剧《非常档案》和《正德皇帝下江南》就是他的手笔。他还做过民间艺术专题、美食节目,拍过果汁广告。郭德纲对影视圈的心得是,“比相声圈好混多了”。
  直到有一天,他在北京南城一个茶馆,看见一帮10多岁的小孩在说相声,他一时兴起也站到了台前。小孩问:“你也学过相声?”“我也学过。”郭德纲说,这句问话他等了好多年。
  玩票让郭德纲发现,相声是有市场的,于是他开始招兵买马,找到了另外两位相声演员张文顺和李菁,几个人凑在一起开始在北京的茶馆里说相声,就叫“北京相声大会”,听一场10元。
  创业阶段几乎任何事情都是一幕惨剧,郭德纲说:“最惨的一次,我们试过给一个观众表演。寒冬腊月,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们还是站在门外喊人进来,好不容易有个人进来了,可能只是想进来暖和一下身体,台上演员照样有模有样开说,说不到一会,这个观众的手机响了,演员就停下来等他打电话,那个人也不好意思地很快讲完了,我上来跟他说:‘你得好好听,上厕所也要给我打招呼。我们后台的人可比你多多了。’”
  郭德纲推行“一个也得演”的方针时,并不知道原北兵马司剧场经理袁鸿也在台下的观众中,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让自己在媒体上成为铺天盖地的新闻主角。
  2001年袁鸿正在筹备做台湾赖声川的剧场相声,想扩展到海峡两岸相声交流上去,于是袁鸿开始留意北京和天津的相声。断断续续看了两年郭德纲的剧场相声之后,袁鸿推荐郭德纲参加了2003年北京相声小品邀请赛,郭德纲为符合“电视相声”标准,花了1个小时创作了《你好,北京》参赛———这是北漂以来,郭德纲的相声第一次跟电视走得这么近。
  “可惜决赛他抽签抽中第一个出场,得分并不是很高,所以组委会给了他一个特别奖。”袁鸿回忆说。
  终于挂上了“客满”
  2004年10月,郭德纲没想到自己参加的“濒临失传相声专场”,不但是传统相声的一个转折点,也是他说相声的一个转折点———专场不但扩大了郭德纲在资深相声迷中的影响力,还被北京文艺广播电台的《开心茶馆》节目看中,在电台开始了专场联播。
  “我很欣慰。”郭德纲出场时喜欢用这句口头禅。2004年10月以来,他的确很欣慰,待了一年半的天桥乐剧场,售票窗口终于挂上了“客满”。
  “《开心茶馆》每天都播相声,但就是郭德纲的相声火了起来。”资深相声迷东东枪的分析是,郭德纲的相声有“天津的骨头、北京的肉”。
  “天津的骨头”关节点就是讲述小市民的小算计、小委屈、小窝囊、小幻想。在郭德纲的相声里,你就可以不时地听到对北京三环交通拥堵、对洗浴中心不洗浴、歌星不一定识谱的小调侃。
  “北京的肉”是指他的大气、份儿正、稳健不慌张,“一上台就活蹦乱跳的就是不懂相声”。学好传统相声,逗人笑就不难,郭德纲说:“老先生把中国语言里面能构成包袱的笑料技巧都提炼出来了,直到今天无论你什么笑料都是传统相声里的。”
  郭德纲的传统段子其实并不“传统”。《梦中婚》原来的文本是讲一个穷困潦倒的人,有天做白日梦梦到被富翁看中带回去当驸马爷,他把“八抬大轿”改成“直升飞机”,“绫罗绸缎”变成了“西装革履”;从前的《打白朗》变成现在的《西征梦》,把“军阀剿灭草寇”改成了“布什请你剿灭恐怖分子”;《文章会》是讲述一个人如何冒充自己有学问,结果碰到另一个真正会文章的人,民国时期这个会文章的人叫“康有为”,在郭德纲这里,故事结构不用变,只是“康有为”变成了“金庸”。
  郭德纲身旁的“钢丝”越聚越多,东东枪发现,有一天著名的《大实话》的最后几句,从以前的“没事儿您就把这相声大会进”变成了“没事儿您就把这德云社来进”——叫了七八年的北京相声大会终于有了正式的名字:德云社。“德”取郭德纲的“德”字,“云”则取字郭德纲“云”字辈的徒弟。这也是中国目前已知4个民间相声团体之一,其他3个都在天津,分别是众友、哈哈笑、九河。
  2005年9月底,袁鸿北兵马司剧场的经营撑不下去了,剧场关门之后,他被第三届相声小品大奖赛邀请去做宣传统筹———职责就是带着圈里人和媒体,给大奖赛想些策划、找多些作品。
  把天津相声请到北京来是第一步。袁鸿把编剧史航、剧评人水晶以及10多家媒体记者,带到了天桥乐剧场,这是大家第一次看到郭德纲的相声,一场下来,这些人都成了“钢丝”,史航和水晶便开始尽可能地以各种方式推广郭德纲,为今年1月郭德纲在媒体上遍地开花做了足够的常识铺垫。
  媒体总爆发
  其实,袁鸿带着一帮人不光去了天桥乐剧场,还去看了东城李金斗的相声俱乐部、天津众友、哈哈笑等相声剧团的演出。跟天津的社团交流起来毕竟“有物理距离”;跟东城相声俱乐部“功成名就”的演员交流起来,“又说不到一起去”。
  就在他们看过德云社演出之后不到一星期,11月5日,郭德纲带德云社全体人马去天津举行相声专场演出,这是郭德纲第一次在大剧场里说相声,袁鸿、史航带着北京10多家媒体一起,浩浩荡荡跟着一起去了天津,这些记者大多是第一次知道郭德纲。
  以11月5日为界,之前只能查到一篇关于郭德纲的文字———水晶写的郭德纲相声评论;在此之后,媒体上渐渐开始出现“郭德纲”的名字,12月中,《三联生活周刊》刊发的《相声界的草根英雄———郭德纲访谈》,算是媒体对郭德纲现象的第一次大型报道,文章对郭德纲的定义就是“在普通老百姓中间名气很小,却赢得了相当多资深相声迷的狂热追捧”。
  这段时期,郭德纲的《论相声50年之现状》在网上广为传播,更多人认为这是痛斥相声圈腐朽和积弊的演讲稿。
  此后,据“钢丝”统计,媒体以平均每天一家的报道频率介绍郭德纲,“相声斗士”、“与主流相声圈抗衡”等形容词,被放到了“郭德纲”3个字之前。直到今年1月媒体高密度采访的总爆发。
  “我们新做了一个栏目叫《文化大观园》,听说郭德纲很火,就在考虑给他做一个访问。”凤凰卫视编导向芳是今年1月2日去看的郭德纲专场,“听别的相声我5分钟都笑不起来,听郭德纲的3句话我就能笑起来”。
  郭德纲当天状态很好,专访也做得很成功,节目播出之后,台长王纪言意犹未尽,觉得节目配搭的郭德纲的相声太少,“谁说电视台不会拿半个小时给相声?”拍板决定让《文化大观园》在春节期间制作一档郭德纲个人专场,一连4天,每天1个半小时———这也是凤凰卫视几年来的第一次。
  王纪言亲自部署此次转播:本来两台机器录制,增加到了5台;为了画面美观,还交待一定要使用“摇臂”。
  “郭德纲没有提任何转播费用,为了配合我们录制,是专门在腊月二十九那天临时加开了一场。”凤凰卫视《文化大观园》制片人姜又兮说。事实上,郭德纲的演出现场从不干涉现场录音、录像的,“钢丝”把他每场演出都录下来传到网上,想听的人可以随时免费下载,也正是这种传播途径,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什么是郭德纲。
  本来姜又兮担心,临时加开一场会因为缺少观众而损失气氛,郭德纲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就在开演前几天,他在网上发了一个加场通知的帖子。
  节目正式录制是中午1点,摄像师早上6点半去布置现场,没想到一大堆“钢丝”早在5点半就守在天桥乐门口了。等姜又兮8点到达天桥乐的时候,差点没能挤进去。
  “就是第一排,我发现那个老头一直没有笑。”郭德纲的徒弟悄悄跟姜又兮讨论这个严峻的问题,他们都非常注意台下观众的反应。姜又兮看了看,对他说:“这是人艺的著名导演林兆华。”她又指了指旁边的夫妇:“那是孟京辉夫妇。”徒弟笑了笑,说:“他们倒是不停地笑。”

相声圈是个名利圈




南方周末    2006-02-09 16:35:19



  袁蕾/摄

  □自述 郭德纲 □采访本报记者 袁蕾
  
  老先生把中国语言里面能构成包袱的笑料技巧都提炼出来了,直到今天无论你什么笑料都是传统相声里的。说相声不好听,全是被这帮外行给糟蹋的。这是一个很伤感的话题。
  ———郭德纲
    
  有人说我跟主流相声圈作对,我的老师就是著名相声艺术家侯耀文先生,他算不算主流?我能说跟他作对吗?我跟李金斗老师关系也不错,我跟他没有任何矛盾,只能说他身旁有坏人,他身边某些人在挑拨离间。我只是和某些打击、抵制人的现象作斗争。只是中间某些演员抵触传统相声,他没有学过相声表演,但是通过某些手段达到了一些位置,唯恐别人揭穿他,然后就布置了一些迷网,说传统相声不好。
  主流相声圈的“宽容”就在于,演出不在剧场里面对面进行,而是电视上录制,随便配一个搭档,给一个作品,配上掌声、画面,随便炒一下就火了。
  我们的基本功说学逗唱,但是按照侯宝林先生说的是12门,光“说”就有很多种。旧社会光是要钱就是一门功夫,站在你面前把你的钱拿出来,又不伤了你,又为难你,还不妨碍别人掏钱,这可能是相声门类中最难的一种,我们就是心理学家,什么时候让你笑、安静、鼓掌,都是我们设计好的。传统相声需要功底,需要七八年童子功,前期的功夫太大,还未必能达到什么程度,某些演员不用基本功也能达到,他红了之后就不愿提基本功,要别人封口。
  相声圈是个名利圈,带着嘴就可以说,通过说相声,可以扬名后世、养家糊口,所以很多人看中的是简单东西带来的富贵结果,和剃头修表一样成为了人们吃饭的手段,这就是我跟别人的不同,我不指望着相声吃饭,说明我是真爱相声,有人说电视相声不好听,我尽自己的力量去抢救。
  我不回避电视,电视就是快餐文化,任何一个栏目都不可能给你半个小时说相声;电视上人家就是要喜庆祥和,去了就应该配合对方。电视可以让大家知道你是谁,它起的作用是普及,是一年级,我们到电视台演出也是给一年级的人演出。当初让我去电视台的节目,一些迎合的东西我不喜欢,现在别人都不要求我了,我可以说我想说的。但我们的艺术还是在剧场。电视是一年级,剧场里可能是大学、研究生。
  如果有一天春晚找我是好事,但他们要让我演的节目是观众会骂我的,我就觉得没有必要,当年最落魄的时候我都没有求谁,现在更没有这个必要。相声对别人说是工作和爱好,对我来说是我的命,我为了相声到北京来10多年,我不允许别人伤害它,不允许把相声拆得零落,不允许把相声搞得四不像,更不允许打着相声的旗号招摇撞骗。春晚有一天找我,观众高兴我就会上,但讲完之后,会让观众觉得相声不好听,我就绝对不会上。
  上春晚不是我的目的,成大腕不是我的愿望,我如果说以后不再发展,能够在四五千人的地方说相声,说到死,能培养一批又一批的观众,这就是我的愿望,把相声带往何方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我尽我的心。我爱相声,我会相声,我懂相声,我知道观众爱听什么,我没有想通过相声成为领导、大腕,都跟我无关。
  下午2点演出,4点才到我上场,早上8点就有四面八方的观众站在寒风中等着;96岁的老头过生日,惟一的意愿就是进城听听郭德纲的相声;4个盲人,之前都是在广播里听郭德纲,现在要来现场来感受郭德纲的气氛;观众现场笑得抽风背过去了必须拉到医院抢救;从苏格兰刚刚下飞机拖着行李赶到剧场听相声;台湾人赶到北京,上午吃烤鸭,下午一定要听郭德纲……这就是我们的观众,你不要想着欺骗他们,你是骗不了他们的。
  听相声说明你爱国,中国5000年的文化全在相声里,传统相声从来都是与时俱进,被这帮外行给糟蹋的。不然怎么可以在清末民初养那么多相声演员。如果传统相声陈旧,不可能把你口袋里的钱说到我口袋里。老先生把中国语言里面能构成包袱的笑料技巧都提炼出来了,直到今天无论你什么笑料都是传统相声里的。说相声不好听,全是被这帮外行给糟蹋的。这是一个很伤感的话题。

 

拜师就是拿一个身份证




南方周末    2006-02-09 16:35:25



  □本报记者 袁蕾
  
  “我拜师就是拿一个身份证,我是正统传人,相声有一个家谱,你的名字会在上面。”郭德纲说,他几次闯荡北京相声圈的经验是:“怎么样都进不去,多一个人就要多分一个演出机会,除非你是我儿子、我亲戚、我徒弟,否则凭什么让你来演?”大部分相声演员不是大腕们的“儿子”,也不是“亲戚”,就只剩下“徒弟”这条路可以走了。
  现在相声已经传到第九代,郭德纲的徒弟,就是最年轻的一代。
  相声起源于1821年到1850年清代道光年间,根据《江湖丛谈》记载,相声的开山鼻祖是张三禄,人们经常听到的“说、学、逗、唱”就是他最初给相声的定义。
  张三禄收了唱太平歌词的朱绍文为徒弟,艺名“穷不怕”。“穷不怕”收了两个代拉师弟(即帮师傅收徒弟)阿彦涛和沈春和,3人在北京各立门户,被称朱、阿、沈三大流派,“穷不怕”这支主要发展的是对口相声。“穷不怕”又收了贫有本、富有根、徐有禄、范有缘4人为徒,也就是相声的第三代。从这里开始,相声行业也就正式有了师徒传统。
  相声的拜师分授业和拜门两种:授业是从头教起,至少要三年零一节才能出师;拜门则是带艺投师,拜师的目的就是为了取得相声艺人的表演资格,一般1年算毕业。
  马季、唐杰忠、侯耀文、牛群等,属于第七代相声艺人;姜昆、冯巩、李金斗等则属于第八代。第八代艺人还包括以小品出名的黄宏、巩汉林。
  由于相声讲究“口传心授”,师傅和徒弟必须一对一地传授,因此师道尊严格外明显,规矩也颇为复杂。
  相声界有规矩,父亲不能收儿子为徒。马三立是第五代艺人,儿子马志明虽然一直跟他学艺,但却不能拜父亲为师。侯宝林把马志明收为代拉师弟,同为第五代相声艺人朱阔泉门下。侯宝林的儿子侯耀文则由李伯祥收为代拉师弟,同为第六代艺人赵宝琛门下。
  马志明曾对媒体公开表示:“我这辈子只能有学生,不能有徒弟。”如果他真的开班收徒,目前国内主流相声界可能会出现颇为尴尬的辈分局面。
  马志明和侯宝林同为第六代,按辈分来讲,马志明是马季、侯耀文的师叔,比姜昆、冯巩、李金斗等高两辈,他的徒弟就应该是姜昆、冯巩、李金斗等人的“师叔”。马志明认为让一线相声演员叫他的徒弟为师叔,“显然不合适”。
  1970年代末,因工作等原因,不少相声搭档之间的“辈分”并不平等。马季就曾跟其弟子赵炎搭档,而冯巩和姜昆则应该叫他们曾经的搭档牛群、唐杰忠为“师叔”。在湖南很红火的奇志,去年成功地拜第六代的常宝华为师,找到了京津相声的组织,但这样一来,他却比自己的搭档大兵高了足足两辈———大兵1998年就拜了第八代的李金斗为师。
  姜昆曾经的搭档李文华,是一个相声界少有的特例。李文华自学成才,没有拜任何人为师,在相声艺人的谱系表上,也找不到他的名字。       

  德云社师承谱系图,他们奉第二代相声艺人“穷不怕”朱绍文为祖师,因为他开启了对口相声的历史。(图片来源:“相声公社”网站)

                         




最后更新[2006-2-12]
相关专题:

相关信息:
 没有相关信息
 
 
  【发表评论 【发给好友】 【打印本页

. 友情链接:
语文教学资源 三人行中学语文 五石轩 高考168 三槐居 语文潮
中学语文在线
课件库 一代互联
       

Copyright@2001-2011 YuwenWei.net All Rights Reserve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