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程少堂先生《我们当年——给女儿的信》
姜国廷
少堂先生 “婚礼看得眼泪汪汪”,给爱女写第一封信更是“泪书”;而我反复读信,初读,“读得眼泪汪汪”,再读就不禁是“泪读”了。
少堂绝不是两面派,但绝对是多面人:他有侠骨,有正义感,是一条汉子,是一个有原则、有操守、敢承担的男人;他有柔肠,对学子、对教师、对朋友一片殷殷深情,对父母、对妻子、对女儿充满了幽幽孝心爱意。他写给女儿的信,之所以感动那么多读者,关键在一个“真”字,作者发乎爱女真情,未动笔泪先流,作者真情灌注于尺幅,读者自然会心戚戚而泪潸潸了。
细玩其“真”又可分解为两个字:曰“叹”,曰“爱”,由叹点燃爱。其情感的路径大概是这样的:看朋友女儿的婚礼,场面的隆重热烈,新人的幸福陶醉,惹起了作者的身世之感:“我们没有当年”!其实即使下面没有对女儿说的三句话,“我们”们也会掘开心里的泪腺。笔者比程先生大几岁,当年连恋爱都不敢谈啊,爱情找上门来都要果绝无情地关上心扉!为什么?穷啊!连每月7块钱的伙食费都要自己想办法挣,哪还敢想作非分之想啊?再说当时的风气也不允许啊,谈恋爱的学生是被人鄙视的,有爱也只能在心里偷偷地爱。今天青年人拥有的很平常的东西,我们那一代人是没有的, 而且永远不可能再有。这种压抑几十年的心,这片隐痛的伤疤一旦被触及,“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我们没有当年”这句话在文中没有展开, 因为这个感叹很快被不可遏抑的爱女之情所驱逐,所以作者没有也不必要展开,但不可否认,这个“叹”字确实是在对比思维的作用下击发爱女神经的撞针。古今中外,父爱母爱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希望子女过得比自己好,自己没有的,千方百计要让孩子有;君不见当今有多少父母聘裤子当袄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上大学,自己住破旧的小屋也要给孩子买楼房? 程先生对女儿的爱的宣言也同样有这种因素。
下面我来解读“爱”字。虽然有“大爱无言”的说辞,却没有理由否认“有言”之“大爱”。程先生的爱之“三言”就比较到位的表现了父爱之大。一曰“你永远可以预料,我和你,永远,永远,永远不会说 ‘拜拜’”。爱情难以保鲜,夫妻会有第三者插足;而父爱历久弥鲜,父女亲情牢不可破。爱有不同的表达方式,爱之过切,难免导致行为过激,打骂便是爱的极端表现,因其极端,便不可取,很少有父母不过后后悔的。在大爱面前,为人之父何必为了面子而拒不认错呢?但认错不是恳求,而是深深的悔恨,痛切的自责。为了女儿,有什么舍不得呢?把久久折磨自己的心事曝光也是放松,父爱需要轻装上阵。
二曰“幸福与快乐的时候,不用告诉我和你妈。”女儿的幸福与快乐是父母的终极目的,女儿幸福快乐,父母自然幸福快乐,告诉或不告诉已不重要,鱼儿自有鱼儿之乐,庄生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曰“你的痛苦和忧愁,要一笔一划、一标一点地告诉我和你妈。”幸福女儿可以独享,痛苦则要父母分担。天下无私之爱无过于父母之爱,女儿的是女儿的,父母的全都是女儿的。女儿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远走高飞,也可以在任何时候飞回父母的翼下,父母的家永远是女儿最安全最舒适的港湾。
纸短情长,言而无尽,庄严的承诺和保证在这里:婚礼,我女儿,肯定有。 “只要你有幸福的今天和未来,我们,不要当年。” 女儿有就全齐了!
程先生的大爱有痕,而且拷贝在天下父亲的心上!
(感谢姜国廷老师惠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