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札记
宝安中学 刘美芳
从云南回来已有一周,人回但心未归,有一种深深的不舍之情留在了魂牵梦萦的土地上。或许大家更多地会想到是云南的美景、风情让我流连忘返吧,其实不然,我更难忘的是云南的人,更具体点是那三个热情好客的导游,一个技术精炼,忠实勤恳的司机。
7月17日上午11点,我们宝安中学初中部云南考察自组团一行31人所乘飞机降落在四季如春的昆明。一个全身黝黑的导游抱着一大束鲜花,咧着白色的牙齿,挥着蓝色的小旗向我们走来,相信他是恭候多时了。跟我们寒暄之后便把我们领到一辆巴士入座。接着他拿起了话筒:“各位老师,欢迎你们来到美丽的云南。我是你们的全程导游小张,这六天我们将朝夕相处,我陪大家吃,陪大家喝,陪大家玩,只要你有需要,小张我都全力奉陪(我们大笑)。你们可称我为小张,也可以叫我阿黑哥(我们又大笑),在这边,男的叫阿黑哥。这辆车的司机姓石,我们叫他石师傅就行了。这次行程我们的生命安全就交给石师傅了!(我们鼓起掌)”接着导游把准备好的玫瑰发到了我们每个人的手中,一闻,香气扑鼻,沁人心脾!然后他把我们带到昆明有名的真菌街吃真菌火锅。
吃完美味的火锅我们便乘车前往大理。路途虽遥远,但我们并不觉得闷,因为有一个能说会道的阿黑哥给我们消除旅途的疲劳。他先给我们介绍云南的地理位置、物产、民族特色,让我们对云南有一种莫名的向往。每经过一个有重要历史贡献的地方,他就会给我们讲起当时的历史,讲当地特产、特色。印象最深刻的是经过滇藏公路时,他给我们讲当时修建公路的艰苦历程。当时正逢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物资紧缺,修建滇藏公路,从缅甸运物资到内地成了燃眉之急。当时的“云南王”龙云接受上级委托,命令四个月建好山势险要的滇藏公路。令人汗颜的是建公路的主力是老人和小孩,因为壮丁全打仗去了。更惨的是物资紧缺,在崇山峻岭之中开辟出阳光大道需要炸药。没炸药,农民们便用火烧石头,烧了再用铁锤敲。人们夜以继日地劳作,累死饿死的之人数不胜数!终于花了11个月完成了这项伟大的工程!听完导游的介绍,我不禁多望几眼这神圣的公路,因为我脚底下的路是用鲜血铸就的。
不知不觉到了大理境内,阿黑哥又津津有味地给我们介绍大理的历史。从遥远的南诏国讲到苍山、洱海,讲到“风花雪月”。路过《五朵金花》拍摄地时,他便给我们介绍五、六十年代的著名影片《五朵金花》。虽然大理的景色并没有导游说的那么神奇,但当我们踏上这块土地时,那种神圣之感油然而生。因为这是帝王将相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呀!
在大理待一宿后,我们就乘车直奔丽江。这一路,阿黑哥便给我们介绍那让人觉得“柔软”的丽江,那古朴却又充满现代气息的酒吧街,那摩梭人的走婚,让人跨越时空,没有了古今之隔。
说到这,可能大家都会被这位幽默、机智、能说会道、富有学识的导游迷倒了吧。其实他让人钦佩的还有他的细心与爱心。我们有一个同事晕车很厉害,一路不停地呕吐。阿黑哥只要一歇下来就过去照料她,陪她说话,给她按摩穴位。从泸沽湖回来丽江那天,正好是这位女老师生日,阿黑哥自己掏钱给她订了一个蛋糕,我们一起给她过生日。这是多么难得、多么幸福的事呀。正像阿黑哥说的,云南有八千个导游,你们能遇上我是缘分,而正好在云南生日的更是少之又少。可见他不仅是一位称职的导游,更是一位用真心待人的好导游!
丽江古城我们待的时间短,接待我们的导游是小李,他是一位很瘦很老实的导游。一下车就领我们去干饭,然后领我们去爬玉龙雪山。虽然他并不是那么会说话,但也是一位称职的导游。
第三个难忘的人是泸沽湖的导游卓玛。从丽江到泸沽湖要翻越五座大山,共需七个小时。这一艰苦且艰险的历程,幸亏有卓玛的陪同。卓玛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摩梭人,头上戴着旅游帽,穿着牛仔上衣,休闲裤。脸跟阿黑哥一样的黑。一上车,没太多寒暄的话,直接给我们介绍泸沽湖,介绍摩梭人。有些喜欢调侃的老师问她“你摩梭了没?”她羞涩地眨眨眼睛,“幸亏我接受了些外来文化,这个问题是不能问的”,然后笑了起来。一路她教我们唱摩梭情歌,那歌声虽不能响彻云霄,但也能萦绕山谷。“阿妹,阿妹,隔山隔水来相会…”“阿哥,阿哥,有缘千里来相会…”卓玛不厌其烦地教我们,还给我们唱了好几首摩梭民歌,先用摩梭语唱,接着又用普通话唱一遍。很快我们便学会了那首“阿妹”“阿哥”的情歌。我们的歌声飘出车窗,散落在蜿蜒曲折的山路间。
四个钟后我们终于翻越了两座最崎岖的大山,到了吃中午饭的地方。这里虽说是当地较好的餐馆了,但卫生情况、服务质量真是不堪回忆。游客多,上菜慢也是一个大问题。这时卓玛自告奋勇端着托盘给我们送菜,她动作及其利索,从厨房到吃饭的地方要上上下下的,路又滑,但她总能及时把菜端给我们吃。等菜上完,还挨桌地问“同志们,还需要加菜吗?”直到大家都说不用了,她才去吃饭。真是一位勤劳能干热情的摩梭好女人呀!到了泸沽湖,她带我们去划猪槽船,参加篝火晚会,参观祖母房,照顾我们可谓无微不至。第二天下午我们又同样翻越五座大山回到丽江,我们很舍不得告别了卓玛。下车前,卓玛领我们唱了那首熟悉的摩梭情歌,我们很深情地唱了“朋友”这首歌送给她。卓玛居然流下了神圣的泪水,她对我们动了真情。在车上,我们跟她留下了难忘的合影。她真是一位未被世俗同化,富有真性情的好导游!
六天的旅程,我们非常顺利,不得不感谢那位让我们马不停蹄奔驰在山路之中的石师傅。他大概四十多岁,很瘦,脸上布满皱纹。一路,他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我们由衷地感谢他、佩服他。翻越泸沽湖五座大山,正如卓玛说的,遇到塌方才是正常的。据坐在后面的同事说,在我们熟睡的时候,司机几次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赛跑,几次避开塌方。几次由于路窄,我们的车行走在峭壁边缘。一回到丽江,卓玛就说,心上悬着的石头终于掉下来了!“你们在睡,我们可是心惊胆颤呀!”
从丽江回昆明那天早上,我们七点钟就出发了。在好长的一段路中,大雾弥漫,能见度几乎不到两米。我们感觉自己挣扎在云端,认不清方向,唯有石师傅镇定自如,躲开了一辆辆迎面而来的大车,避开了撞壁的危险。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真的很佩服石师傅的开车技术呀!
难忘云南之行,难忘云南人!
2007年7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