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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侯孝贤:创作本来就是有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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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孝贤:创作本来就是有限制

“创作本来就是有限制”

南方周末    2008-01-17 14:45:55

  “创作本来就是有限制”

  侯孝贤访谈
  
  □本报记者 王寅 发自香港 

  “什么叫妥协?因为你在这个路上就是这样,你做这些事情,拍这些电影,像你人的一部分,他是不可能有任何折扣,这种折扣的意思是现实面,你是在现实面找到一个角度和方向。”

  朱天文、阿城与编剧

  南方周末:我看到一个说法,说朱天文是你的御用监制,也有人开玩笑说,你是朱天文的御用导演。

  侯孝贤:这是阿城说的。

  南方周末:上次采访朱天文的时候,说到与你的合作,她说更多的是承担一个秘书的工作,把你的想法记录下来。这个合作怎么来进行?我觉得更多的应该是互相激发。

  侯孝贤:合作基本上是,要拍什么我会想,我想的源头或者是从一个人,某一个事,通常是人跟事都有。年轻的时候比较快,有些东西是很快就决定要做了。然后我会把这个想法讨论,讨论不是一次,有时候蛮频繁的。但是主要是我要落实怎么想这个事情,比如我自己已经有想法,一直在整理,整理中间会跟她通电话,或者跟她聊,聊到我现在整理的状态,她就会说,可能这样子,你这个是很棒。她有时候不是直接讨论内容,而是讨论人物,延伸出去的,由这个人物延伸出去其他相关的方面。

  我们完全是用举例式的,比如说,聂隐娘十岁的时候,为什么会被道姑选上?我会说大江健三郎的小说里面写到,有一次山洪暴发,有一个屋顶漂在河面上,屋顶上面站了一个小女孩,抓住屋顶延伸出来的木头,很镇定地站着,沿着洪水而下。类似这种冷静跟沉稳,有时候是会被选择的一个必要条件。拍《咖啡时光》去看景,我喜欢坐在轻轨列车第一节,可以看到驾驶室,可以看到正面。有一次车进站,月台其实有个界限,这边是黄线,很窄的一个地方,就几乎在这个黄线上面,一个小女孩,小学一年级,背一个包,迎面大步走来,完全无视于车的到来,车当然不会撞到她,我知道她有这种经验跟惯性,但是你看到她的一种姿态,毕竟是一个小孩子,才六七岁,一种感觉很奇特。

  南方周末:这种经验都会用到?

  侯孝贤:我们讨论都是这样,我会举这个例,她会举那个例,或者举到我们对某个熟悉或者认识的人,有时候提到我们看过的小说,张爱玲写的某某人物,这种讨论基本上就是很具体,很具相的,讨论完,继续写,然后又会讨论,再继续写。

  南方周末:朱天文说你的剧本经常写在你女儿的作业本上。现在孩子都大了,应该不会再用了。

  侯孝贤:(笑)还是会,我买6块钱一本,便宜。我有时候写得很乱,我会圈,第一、第二段到哪里,第三,这样分场,然后她就会根据这个用文字进行整理。

  南方周末:朱天文说你到现场之后,这个本子事实上是不用的,只是给演员一个交代的东西。

  侯孝贤:给演员和工作人员沟通,你不能一直说,给他们看,会很清楚,然后通常导演组、制片组都会讨论一下,他们会准备什么,会做出表来。跟摄影师也在看景的时候会直接讲,直接讨论,通常我在拍戏现场很清楚要拍什么,对我来讲并不是文字,我把它大概描述出来,描述出来有时候会有简单的口语,类似对白夹杂在里面,我在现场直接面对演员的状态,然后看我怎么安排,演员也知道一些重点,我是完全看现场的情境,现场的空间怎么去引导演员,怎么让他们进入,他们该注意的是什么。然后我们光打好,他们就进来,就拍。

  南方周末:朱天文去拍摄现场吗?

  侯孝贤:以前还有,后来几乎没有。

  南方周末:大陆的编剧就没有这么幸运,导演会把他们抓过来现场:这里要改,你现在给我改!

  侯孝贤:不可能。从来没做过。而且我通常也不改,我现场口头改,要是改的话,这个改基本上是你脑子在怎么安排,换一个形式,因为我不喜欢用这种所谓的戏剧性的对白,我还是用正常人生活上的语言,除非我有一个特别要交代的,这里面要提到。

  南方周末:朱天文说,经常在一个咖啡馆里一起讨论剧本。那里人声鼎沸,是不是一定要那个氛围?

  侯孝贤:25℃(按:咖啡馆名称)。也不是,其实我以前在茶馆是在一楼,地下室更多人,一楼有时候旁边也会有人,对我来说,我喜欢看到有人活动,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声音很吵,除非我精神很差的时候会干扰,通常不会,你在想、在看的时候,有一阵子集中感觉是无声的,不会受他们干扰。而且它有一个状态,就是礼拜六人特别多,平常差不多11点开门,下午也没什么人,要到四五点以后有一些人,差不多到六七点又少了,有些人在那边也用餐的,除了礼拜六蛮多人,有时候礼拜五很多人,其他都还好。

  现在那边,去的人都是蛮时髦的,有的是做广告的,对我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大家都认识。

  南方周末:朱天文对阿城的评价非常高。他究竟高在什么地方?

  侯孝贤:其实阿城以文字书写来讲,早期出了“三王”,在那个时代非常地突出,非常地醒目。后来他几乎没有再写,就到洛杉矶。在洛杉矶写的很多东西存在电脑里,后来电脑坏了,就不见了,慢慢他也不写了。我跟他聊,他阅历博杂,非常有得聊,有他的见解,我感觉非常有道理,很有意思。

  南方周末:阿城对拍戏有直接的帮助吗?还是仅仅是一个很有观赏性的朋友?

  侯孝贤:我们跟他聊,并不是直接地聊电影,《海上花》因为是改编剧,对白直接摘下来就好。阿城会带我们去辨识古董家具,包括使用的器具,我们买了一大堆古董家具,全部运回台北,然后搭景,基本参考石库门,我们搭得大一点,其他细节会问他,以前人的状态是什么样。比如这次拍《聂隐娘》,我看唐朝的所谓磨镜少年,帮人家磨镜子的,是用淬镜,通常是用火。那我就问他,火淬铜镜是怎么磨?他说不是,是淬锌,他说这种镜子通常锌有时候会掉,剥落,锌会亮,然后有时候会凹凸,他就把它磨得很平,用锌镀,不是镀,上一层锌的意思,上一层锌基本上变成不锈钢。我们很多外面的贴的,不锈钢的,现在都已经到那个钢片了,很薄,那是锌钢合金,所以我一听,就明白大概是怎么做。

  南方周末:我知道阿城很能侃,而且见多识广,但是他的万宝全书也会有缺一只角的时候,会不会被你问倒?

  侯孝贤:还好。我们都会聊一个方向。比如我说,我跟他问到唐代的官制,我说藩镇这里面的结构,我知道有行政和军,你到底宠谁不一定的,谁跟你最亲也不一定,这个东西你可以考。他不是被问倒,而是他可能也没办法一时三刻说得很清楚。

  南方周末:阿城的角色很像历史顾问。

  侯孝贤:但是有时候历史顾问对生活细节到底是什么也不是很清楚。生活细节有时候是触类旁通出来的,或者是古文里面有提到。所以基本上早期的这种比较偏远乡下的生活习俗大概会知道。比如说那个电影里面,一个人要来行刺,用玉围住脖子,所以一刀没成,被玉挡到了。台湾的原住民在仿造以前的器皿的时候,有一样是用骨头,一片一片,打洞,用绳子串起来,围着脖子,穿在里面薄薄的,他们要出去的时候,这块是必要的。唐朝跟以前原住民一样的,动不动就砍人头,因为这是确切的凭证。别人砍,这个就可以防。想象我们可以再造的,而且我也不忌讳说我们的想象是错误的,因为我们有我们的判断。  
  
  刺客是隐的,侠客是显的  

  南方周末:如果要拍武侠片,把难度加大,你会怎么做?

  侯孝贤:你要做出来让观众熟悉以后,它的门槛就往下降格,大家就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再往上走。我怎么做,其实很难说明白,因为拍片是边拍边设计,再判断找谁来,然后怎么做法,讨论中间慢慢会出来一个状态,那当然也脱离不了那些基本的工具,尤其是吊威亚(吊钢丝),或者是弹簧床,这个是避免不了。但是物理现象一定要顾,但是你要做到让人家感觉,不是说这个技术怎么做,而是这个出来以后,他们感觉这个动作非常有力量,而且很漂亮,轻功是一个模式,不要虚的,虚的没办法说服人家。

  南方周末:这个在技术上应该可以做到。

  侯孝贤:外国很多,演员一跳,踩到地上,地都快裂了,一个滚又起来,类似这种有一个物理现象,一个人在那里虚无缥渺不行。

  南方周末:网上有很多你的粉丝,他们发帖认为舒淇演聂隐娘不尽合适,这些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大家会把她以前的角色对照起来看。

  侯孝贤:你当然也可以找新的,她的空间可能更大。但是我不想,因为有时候是这样子,就是跟演员之间的一种默契。

  南方周末:她还有空间?

  侯孝贤:对,我会根据她的年龄和状态去塑造,我不会呆板的,设计她只有15岁,我不会做这种事,我会根据她的状态,然后我也让她设计跟张震之间的关系,张震的角色是反的,张震需要演反的来脱困,因为张震的表演现在差一点。有时候很好玩,好像自己的子弟兵这样,你要帮他翻一翻,翻上去以后,他自由了,我可能再去挖掘别人。

  南方周末:舒淇会很吃重吗?

  侯孝贤:任何人演这个角色都吃重,没有不吃重的,因为她需要锻炼,这是一个;第二个,你要找到一种神采,我们演不到,而且我现在不能够完全地肯定,完全有把握地说出来唐代到底是什么样的,唐人是什么样的,绝对不是现代人。她要有一种气宇,这是逃不掉的,这种气宇有时候在古老的人身上,以前拍的纪录片可以感受到。找一些,造一些,有时候经过一些化装,有时候要拉一些东西,让她扭转,这个就跟费里尼拍《爱情神话》一样,找一些特别的(元素)。以前的人都是留胡子,他胡子不会轻易剃掉的,因为他们的观念还是这是父母留下来的,所以就会一直一直留,主要还是一种神采。

  需要的演员蛮多的,以前的人,体力那么大,你说叫卖,挑个摊子,他们一走很久,所以他们代步工具跟我们的汽车、脚踏车、摩托车的道理是一样的,有的是马,有的是驴,随身的,你把这个设想然后再加上,假使聂隐娘,怎么呈现她10岁打马球的这种状态,所以我要去新疆看当地人骑马,10岁打出来会有一种力,而且脸又很亮,很朴实,有一种神采,有一种智慧在她眼睛里,又是那么纯朴,那么朴素,这个很难的。

  南方周末:你不久前在釜山电影节接受一个采访,你说刺客是在黑暗中的……

  侯孝贤:刺客是隐的,侠客是显的,是明的,一个是明的,一个是隐的,侠客是光亮的,刺客是隐的,而且刺客基本上是为政治服务的,不管《刺客列传》写的什么样的,有情义,但还是为政治利益的,逃不掉的。侠是明亮的,处理人间不平的事,跟刺客不一样,而且我跟欧洲的朋友聊过刺客,他们把刺客叫assassin,意思就是抽烟的人,抽什么烟呢?其实抽大麻烟,以前阿拉伯语过来的,阿拉伯养的刺客基本上回来就是抽烟,这也蛮好玩的。

  南方周末:投资多大?

  侯孝贤:我们不想太大,大戏小拍。  
  
  命运对我来讲是虚幻的东西  

  南方周末:你现在大部分情况下很照顾媒体的面子,我在网络上看到你接受媒体的采访,有很多问题问得非常差,但是你会尽量回答周全。

  侯孝贤:他问我就回答,他们有时候问笨问题,我无所谓,我回答得很好,因为我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很快就把他们解决,没关系,你们就问。有些电子媒体,台湾的TVB或者什么来的,他们有时候就特别在那边嚣张。他们嚣张个屁!我不理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以前我们有时候火了会动手,我们动手的意思不是说当面动手,他们会知道的,因为以前还是有那个习惯,像军人刚退下来,还是有那个脾气,我就会做,就会好好策划一下,像我拍电影一样。

  南方周末:你说过有一个愿望,以后会有一个小戏院,所有的电影活动都在这里进行,这个想法现在还有吗?我知道你现在在主持台北光点。

  侯孝贤:我现在台湾有一个小戏院,再过来华山有两个戏院,这个基本上是公家的,我们只是协会来经营,自负盈亏的。我喜欢盖一个戏院,但是我的标准至少有两个厅,一个比较大,差不多五六千个位置,然后放我挑选的、喜欢的电影,不管老片新片,然后我们首映邀请朋友来,是我们自己的party,完全电影人,不邀请别的人,什么不管的,完全一个电影王国的状态,但是台湾太小,这种机会没有办法实现,大陆就有可能,到哪一天大陆比较成熟的时候,可能会有。

  南方周末:北京有这个条件。

  侯孝贤:北京、上海太大,我想在一个没有那么大的城市,像青岛我感觉比较好,在青岛弄一个戏院很过瘾。

  南方周末:这很乌托邦。

  侯孝贤:不是为了生意,那个是要做到,基本上没有负担的时候,你是在enjoy(享受)电影的一个状态,最好旁边还有一个学校,这个学校是实地拍片的学校,我心中的电影学校是,你们平常上你们的学科,拍片的时候所有的人去拍,你们学科一定要过,拍片一定要过,它不是这种制式的,一年学年,不是,你只要学分修完,你的片子都拍够了几部,我感觉OK了,就可以毕业,然后把它分开,后期什么,他们都可以在这里面完成,我们也有接外面的片子。

  田壮壮那时候在山东,找了一块靠海边的地方,很棒,准备办学校。他跟我联络,我跟他讲说,不行,我现在要拍片。

  南方周末:等到退休以后?

  侯孝贤:等退休,差不多就是,其实现在这个年龄正好。

  南方周末:你会退休吗?我觉得很难想象。

  侯孝贤:不是退休,年龄比较大了,除非你做不动了,50岁生日说脑子还是那么透彻,想的事情越来越清楚,但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听我的指挥,不听脑子的指挥,你指挥不动它了,没有办法执行。

  南方周末:你昨天在讲座上讲了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你讲到艺术家最担心的就是创作能力的消失。

  侯孝贤:现在你已经知道,你在这个状态,你有多少资源,或者是你有多少时间可以做什么,但是你知道对创作而言,你已经是整个在其中了,这个不会枯竭的,因为处处都是创作的能量,随处可见,你这个都还没,刚刚起,那边又来,到处都是。

  南方周末:跟年龄没有什么关系?

  侯孝贤:就是你要不要,因为还是有一个时机,我说像大陆目前的电影,还是在一种主旋律的状态,我觉得可以从台湾以前的地下党切入,让他们理解台湾以前的地下党,他们的遭遇,同时让台湾理解,同时让对岸理解,这个在大陆基本上是有市场的,我这样切入感觉就比较好。

  南方周末:在北京新书签售会上,说自己最好的时光是《风柜》到《悲情》的这段时间,你现在什么都可以拍,但是内心的力量已经不再像从前。你给出的解释是这不是因为年龄和什么其他的原因,主要是现在很多东西妥协。这是记者的转述,是这样吗?

  侯孝贤:怎么可能?什么叫妥协?因为你在这个路上就是这样,你做这些事情,拍这些电影,像你人的一部分,他是不可能有任何折扣,这种折扣的意思是现实面,你不是妥协,你碰到无法解决,需要面对一个现实面的时候,你是在现实面找到一个角度和方向,你利用现实面仅有给你的,比如说资源,或者是某种限制,因为限制,本来创作就是有限制,尤其是限制你那个空间才会自由,因为你不会浪费精力去选择。已经在这个限制的范围了,你反而会非常集中在这个范围里面做得很好。

  南方周末:我在网络上看到你的出生年月有好几个。

  侯孝贤:1947年4月8日,还有人把我写成什么,我忘掉了。但是我的身份证上是1946年的,我姐姐跟我讲,因为那时候到台湾,要领公家的口粮,你多报一岁,早一点领多一点粮的意思,所以多报一岁。南方周末:当兵也早了一点。侯孝贤:全都早了。

  南方周末:你在讲座里面好几次讲到自己和演员的星座,你相信星座吗?

  侯孝贤:我用星座方便和演员之间的辨识跟沟通,怎么替他设想,怎么着力,除了这个之外,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相信一个,你的某种个性会影响你的命运,一定的。常常出纰漏的人,常常挨打的人,他一定有状况,就是他嘴巴或者眼色不好,看不清楚状况,不该讲话的时候讲。这个其实跟命运有关,跟他的个性有关系,因为你就是会往这里去,不是往那里去。

  命好跟命不好,解释完全不同,不是有钱、富贵就是好,对我来讲一点都不是。以前我们艺专班上同学会,一个同学后来就变成算命的,他就看我的手,我那时候已经是有名的导演,他一看:劳碌命。我笑一笑,我说当导演不劳碌才怪。对我来讲是正常的,所以基本上是价值的认定,我对命运基本上都无所谓。前几天我不是在北京吗,去签名会,然后签太久……(抚摸脊背)

  南方周末:是不是腰椎不好?

  侯孝贤:不是,这里(指腹部)痛。去签名会后赶到一个餐厅谈东西,晚上,台盟在人民大会堂有活动。在车上这边痛,到吃晚餐的时候两边都痛,不是普通痛,不是阵痛,是持续的痛,我的忍耐是非常强的,没有人知道。后来蓝博洲(按:台湾作家)就找来跟团的医生,他给我按不出来,因为没有一个清楚的痛点,我知道神经节在这里,附近发生问题都是痛,后来我想算了,回去看看吧,我们就回饭店,我先休息一下,一直痛,差不多晚上9点多了,我就打电话给蓝博洲,他就说现在车子都有,马上去医院。我60岁,我知道人的身体是有个极限的,从来没这样痛过,但是我精神意志力还好,一直清楚,我想可能是结石,但是我不确定。我的步骤是,要跟谁联络,要告诉谁,谁不必告诉,因为你告诉他也没用,你告诉他只有担心,做不了事。然后呢,我换一条比较干净的内裤,因为我的内裤有破洞,是我太太做的内裤。我要上手术台,不要给自己弄得很窝囊,整个人要清清爽爽的。然后去协会医院,验血,做X光,还有超声波,整个都看,医生诊断了两次,他说可能你的肾有一颗结石,不知道到底是多大,需要再详细检查一次,假如是肾结石要击碎。后来吃了药,不痛了,到现在没再发作了。但是我现在没时间回台湾彻底检查一下。

  我的意思是说,这也像我在处理电影。我从来不检查身体,只有前年抽了一个血,大概检查一下,验了一个尿,基本的检查,没有胆固醇,也没有高血压,只有一点点血尿,可能是结石,现在还不确定。

  所以我就是这样子,命运对我来讲都是虚幻的东西。

  (沈亦文对本文亦有帮助)

侯孝贤2006年在法国《红气球之旅》拍摄现场 蔡正泰/图

  2007年11月5日-7日,在香港浸会大学电影电视系主办的“侯孝贤导演大师班”上,侯孝贤现身说法。 香港浸会大学/图

  侯孝贤、阿城、朱天文是搭档。阿城说:朱天文是侯孝贤的御用监制,侯孝贤是朱天文的御用导演。侯孝贤说:阿城阅历博杂,对生活细节有想象力。朱天文说:我经常跟侯孝贤在25℃咖啡馆里一起讨论剧本。 香港浸会大学/图

  2007年12月22日,侯孝贤首部法语电影《红气球之旅》剧照,法国影星朱丽叶·比诺什扮演女主角。刘英/图


最后更新[2008-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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