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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何多苓:缓慢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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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多苓:缓慢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

一、何多苓:缓慢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

南方周末    2008-01-24 15:02:58

  □本报记者 王寅 发自北京  
  
  ●如果说我们看见一幅画,是画了一个屁股,那它还是一个传统的绘画,无非就是我画了一个人的屁股。在何多苓的画里,我觉得有一个特别大的转变,形式和内容同时是正转的不是背转的,那从画中这几个人正转过身去这个意义来讲的话,我觉得对何老师,它肯定是这么多年来一个很大的、很艰险的转变,那就碰触到了诗意和真相的问题。 ——电影导演王超

  ●我也是拍电影的,但是可能和何多苓老师一样是视觉工作者。何多苓在《青春》或者《春风已经苏醒》里面那样一个脆弱的个人,那样一个新的艺术,有空气感,有纤细的感觉,有忧伤有哀怨,跟所谓追求力量感的主流文化形成一种对抗。这样一条线索背后其实是一个顽强的个人意识,一种非常现代的自我意识。

  ——电影导演贾樟柯
  
  “如果能有这么多人来看电影就好了。”电影导演王超在何多苓的画展上这样羡慕地感慨。

  1月18日下午,《何多苓2007:油画与雕塑》在北京环碧堂画廊开幕。400平方米的展厅拥挤得像春运时节的火车站候车室,观众几乎到了前胸贴后背的地步,画廊准备的550本画册被一抢而空。作品的标签都标上了醒目的红点,这些作品在开幕前均已售出。这既是火爆异常的艺术市场的缩影,也是何多苓个人魅力的体现。

  画展开幕式前举行的研讨会别开生面,策展人欧阳江河邀请的都是美术界之外的艺术界著名人士,有作家、诗人、电影导演、戏剧导演、音乐评论家、教育家、媒体人,贾樟柯、王超、格非、唐晓渡、翟永明、曹克非等均在座。

  从创作成名作《春风已经苏醒》开始,何多苓已经走过了三十多年的绘画历程。何多苓说:“满意多于遗憾,基本上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然地走过来了。很多人认为我浪费了很多时间来做探索,但我觉得用再多的时间都不叫浪费。在我们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缓慢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我觉得我做到了这一点。”

  《何多苓2007:油画与雕塑》陈列的是何多苓在过去的一年中创作的10幅作品。画展的海报采用的是在墨西哥获得灵感创作的《向弗里达·卡洛致敬:小翟和龙舌兰》,诗人翟永明在龙舌兰和精灵的簇拥下,目送远方。何多苓的画风和创作题材虽然几经嬗变,但是,惟一不变的创作对象就是诗人翟永明。

  《2007青春》是一件三联的大幅作品,何多苓让画中的四个青年在黄河岸边背过身去,脱下裤子。这幅画被评论家拿来和何多苓上个世纪80年代创作的《青春》进行比较,从中看出几代人对青春态度的重大变化。为这幅画定名的欧阳江河这样写道:“这幅作品中的‘转过身去’很可能是一个重大的、也许决定性的美学时刻,这是何多苓对自我与世界的双重冒犯,它混合着野蛮与优雅,敬礼与亵渎,孩子气与恶作剧,屈尊微笑与竖起中指。”

  去年5月,何多苓带学生去若尔盖草原写生。在黄河岸边的一处空旷的坡地上,何多苓看见两男两女四个学生褪下了裤子在互相拍照,何多苓建议给他们拍一幅合影。回来看了照片之后,何多苓决定创作一件作品,他特别注意到他们的肢体语言,左面的两个女孩子不好意思,裤子褪下来一点点,两个男孩却特别张扬。

  男女的性别和个性在那一瞬间有很大的不同。何多苓说:“面对过去,不是伤感、怀旧,而是一种调侃的心态,是老顽童的心态。我现在根本就一点障碍都没有,甚至我也敢脱。我在观察,我在画的时候都是一种欣赏的眼光。年轻人的心态是很开放的。对我来说,这种开放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裸女系列是展览上最引人注目的一组作品,近乎完美。这些单件的独立作品既有不安的氛围、充满了故事性,又更像诗歌,充满了微妙的暗示。60岁的何多苓的笔下洋溢着的是青春的气息,不仅体现在题材上,也体现在具体技法的突破和拓展上。肖像上年轻裸女经过随意的变形和适度的夸张,纤瘦的造型令人过目难忘,作品细节的刻划每每出人意料,以《灯光》为例,模特缭乱的头发刻画寥寥几笔,用的是有金石感的、硬朗顿挫的线条。何多苓说,第一遍用大刷子刷上松节油,采用写意的笔法来画,最后加上一些国画的笔法,不行的话,马上去掉,一定要达到神来之笔的状态再保留下来。

  何多苓酷爱音乐,在创作的时候一定要在画室里打开音响,“古典音乐会给我带来一种宁静,我画画的时候喜欢听钢琴,选择的都是比较宁静的音乐,比如肖邦的夜曲,或者巴赫,哪怕是交响乐都会刺激我的神经。”何多苓的创作也同样与音乐创作有异曲同工之处。音乐评论家刘雪枫这样说道:“何多苓的笔触和技法就像弦乐高手的泛音,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敢于大量使用微妙的泛音,在广场上,在嘈杂的环境里,只有心有灵犀的人才会精确地感觉到这种泛音的存在。”

  生性淡泊的何多苓与急功近利的时代格格不入,以温和的方式置身潮流之外,他的生活方式和创作方式不无保守——固守成都,创作稀少,每一幅作品都坚持自己一笔笔画在画布上。正是这种原始古典的方式和严谨朴实的创作态度,保持了最自然稳定的状态。  

青春2007 布面油画

小翟和龙舌兰——向弗里达·卡洛致敬 布面油画 (何多苓作品)

王超

贾樟柯

何多苓

 
 
二、女性美:优雅被破坏了

南方周末    2008-01-24

  □本报记者 王寅 发自北京  
  
  裸女系列:上下半身是矛盾的  
  
  南方周末:我在资料上看见,你创作的裸女系列不止展览上这些。

  何多苓:裸女的系列从2006年舞蹈系列延续下来,去年的更静态一些,但是都有互相矛盾的因素在里面。光看《灯光》这幅作品的头部和上半身的塑造方式,像传统裸女的方法,画得很细腻的脸,身体的姿态优美,再往下看,两腿是分开的,虽然没有画出具体的部位,但感觉姿态是不雅的。上下半身是矛盾的,观众受到一种冲击:优雅被破坏了。坐在树干上的裸女(《落叶》),从上面看,背景是漂亮的风景,人的整个形态有一点调侃,很漂亮,很有青春气息,往下面一看,骑在树上,而且没穿裤子,呈现挑逗的形态——又是对脸和背景的氛围造成一种破坏。我想用这种方式来反讽传统的男性对女性美的固定观赏模式。

  南方周末:这是逐渐摸索还是一开始就确定的?

  何多苓:逐渐的。前年画的跳舞裸女,有些劈腿的,很突兀的不雅的动作……

  南方周末:以前你不会这样画。

  何多苓:以前不会。从观众的观赏角度来看,都是不雅的动作,有一种大胆挑逗的意味,劈腿的动作只是一个瞬间,一般说来,绘画不会去画,摄影也不会表现,会掩盖起来。但我就赤裸裸地画出来,虽然没有对部位进行深入的刻划,但是有一种暗示在里面。

  南方周末:是在模特的运动过程中受到启发,还是摆拍?

  何多苓:在运动过程中用数码相机每秒钟5张左右连拍,然后选择一个瞬间,不要求摆拍。我会尝试冲击一些审美的底线。

  南方周末:但是你的气质也决定了不可能走多远。

  何多苓:没错,我画的时候,又隐藏和掩盖起来了。整个画面上很诗意很优雅的状态,把它淡化了。这次没有展出的小幅的作品画出更挑逗的姿态,结果很多人根本没看出来——不知在干吗。这和我的气质有关,我再怎么画,也不会像波普的、艳俗的画。即使拿一张色情照片让我复制,也会是让人不能觉察的情色的姿态。

  南方周末:你的模特好像都有共性,偏向瘦弱的、古灵精怪的类型。

  何多苓:这是我的爱好。一个肥硕、丰满的模特——这是女性美最典型的历史表现方式——有时候我画起来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喜欢骨感的模特,而且我画的时候处理得更瘦、更细。

  裸女是非常久远的题材,很难出新意,但又是永恒的题材,女性的形体、皮肤的质感,在光线下,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很有挑战性。我找的模特儿都不是特别漂亮,正点的大美女、时尚杂志上的美女,我也喜欢看,但是,美到极限的时候,有固定的模式、尺寸、比例,是千篇一律,趋向一致的。这样的美女在画面上画出来,只能是很商业的方式,可以交给摄影来做。我要画的就是画出一个人在年龄、生活经验的状态中产生的变化。
  
  翟永明
  
  南方周末:你把小翟的肖像作为画展的海报,显然你对这幅作品非常重视。

  何多苓:去年年初我们去墨西哥旅行,参观了弗里达·卡洛的博物馆,其实就是她的旧居,卡洛和她的丈夫、画家里维拉,一人一个房子,都是独立的建筑,中间用小桥联系起来。一个白色,一个蓝色,卡洛的房子是蓝色。小翟对卡洛流连忘返,所有的人催着走,都不肯走。卡洛的家里靠窗排列着一排纸制的玩偶,有一人多高的,非常巨大。龙舌兰的形态非常有冲击力,墨西哥人当作食物,也用来酿酒。龙舌兰和玩偶也在卡洛的画里反复出现。小翟的形象和卡洛也有某些共同之处。

  我画的时候,龙舌兰好像都长到小翟身体里去了,有一种重叠和渗透的效果。在后边加上小精灵一样的玩偶。我把卡洛所使用的元素加到小翟的形象里面,作了一个混合,表明小翟对卡洛的情结。小翟对这幅画很满意,希望留下,不卖。

  南方周末:我一看到这幅画,就想到文德斯的一个说法:和小津安二郎长期合作的笠智众在小津的第一部电影中出现的时候还是一个年轻人,此后我们可以看到他在小津的作品里渐渐老去。你如果把小翟一直画下去,这个同步记录的过程也会很棒。

  何多苓:我画的时候也看到这一点的,一个人在渐渐老去,但是更丰富,给肖像注入更多的内容,把它们对比地放在一起,会非常有意思。

  这张画就体现出了细微的变化,她的形象从当时到现在虽然变化不大,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脸部的外轮廓变得柔和起来了,没有原来那么尖锐,她的眼神也变了,犀利的眼神现在变得柔和,和她性格的变化有关系。她的眼神和卡洛的肖像有内在的联系,我甚至打算把小翟的眉毛故意画得连起来,好像卡洛的眉毛那样。试了一下,效果不好,就去掉了。墨西哥回来之后,我拍了好多照片,选取了这么一个瞬间。

  画她的画现在都在,只是最重要的一幅(《小翟》)在福冈美术馆,但是有照片。

  南方周末:现在再看以前的作品,感受一定很不相同。

  何多苓:当然有很多感慨在里面,但是,过去就过去了。画作为生活的一些痕迹留下来了,还是挺好的,那些画对当时所有的记忆算是一个里程碑在那里放着。我更重视以后要画的画。过一段时间,我肯定又会画她的肖像。她的脸的变化是女性变化的缩影,很多微妙的东西在里面。画她的脸,对我不是一个问题,只是每次要发现一些新的东西而已。(沈亦文、詹佳如对本文亦有贡献)

最后更新[20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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