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迪·艾伦曾经说过:"我最讨厌两种人,第一种是有种族歧视的人,第二种是黑人。"这样恶毒的玩笑,恐怕只有从伍迪·艾伦的嘴里才冒得出来。也只有对这位口无遮拦的艺术家,人们才能够最大限度的容忍。毕竟,他是个有思想的电影导演,并且自身也属于少数族裔的犹太人。同样是电影导演,同样具有犹太血统,斯蒂芬·斯皮尔伯格却对黑人题材情有独钟,于1985年拍摄了影片《紫色》。后来1998年又拍摄了一部黑人题材的影片,可惜毫无反响。
于是他拍摄了《紫色》,本片获得了1985年奥斯卡11项提名,最终却一项奖也没有得到,这对斯皮尔伯格实在是重大打击。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本片的票房特佳,本土近亿美元,加上海外票房则超过一亿了,给斯皮尔伯格的"票房神话"又扣上了一顶崭新的帽子。抛开读解上的文化差异和评委们的傲慢偏见,我看过本片以后直观的感受就是:斯皮尔伯格要实现的想法忒多。这就未免刻意,雕琢的痕迹太重。该煽情的地方,一定让人心潮澎湃,几乎分秒不差。但是总体结构的把握有欠平稳,林林总总的诸般事件纷至沓来,主线就经常被模糊起来。一言以蔽之,艺术上不够圆融成熟。
反过来讲,《紫色》恐怕也是斯皮尔伯格迄今为止最用心血的一部作品,许多描摹风景的画幅,泛滥着耀眼的紫色,无论构图、光影、色彩,充满精致而夺目的怀旧气息。现在电脑里的DVD播放软件都有抓帧功能,从这部影片里可以抓取许多画面,签上名就可以当圣诞卡"伊妹儿"出去,呵呵。还有那些美妙的运动,特别是大量的横移,演员和摄影机的进退配合得严丝合缝。我都能想象得出来,在拍摄现场,斯皮尔伯格是怎样进行场面调度的。最出色的地方就是剪辑,几乎所有非特技的剪辑技巧都被囊括其中,我认为那一年的奥斯卡至少应该把剪辑奖颁给本片。
影片对二十世纪上半叶美国南方黑人的生活进行了长卷式的书写,我不知道真实的历史以及小说的原貌是什么样子。影片公映后,有人攻击斯皮尔伯格把黑人的生活描写得过于舒适,这一点我也奇怪,影片里的黑人都拥有自己的田庄,有的还开上了漂亮的小汽车。影片进行到一个半小时后,才突然爆发白人与黑人的冲突。西莉的儿媳索菲亚拒绝当白人市长太太的保姆,一拳打倒侮辱了她的市长。随之而来的厄运就是被殴打后眼睛和腿脚落下的残疾,还有八年的牢狱。好在影片的主旨不是探讨种族问题,主要围绕黑人族群内部的恩怨纠葛,这是历史给与创作者的宽容。
女主人公西莉被从父亲到情敌的所有人嘲笑长得奇丑无比,她的扮演者乌比·戈德堡也算是丑女中的"极品"了。可是说老实话,我从头至尾就没看到一个丹泽尔·华盛顿式的帅哥或者哈莉·贝瑞式的美女(抚养妹妹娜蒂的传教士妻子勉强算一个,呵呵)。据说原著小说的作者艾莉斯·沃克还亲临拍摄现场,传授南方黑人所特有的乡土口音。影片一开始就交待小西莉被父亲强奸,生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种真实还原的尚未开化的野蛮,令我恶心不已,看着这帮丑陋的生番,许久都进入不了剧情。
直到影片临近末尾,才通过西莉的妹妹娜蒂的信中道出,那个强奸她的男人并非亲生父亲。我不知道艾丽丝·沃克的态度,至少斯皮尔伯格终究不敢挑战传统的伦理道德禁忌。有一本书中提及前几年瑞典的一对亲生父女公开他们的恋情,为此大家在报纸上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因为毕竟现代的避孕措施已经可以杜绝部分人类繁衍,从而不会给种群的优化招致恶果。这毕竟是伦理学的新课题,可是从欣赏习惯上,普通观众包括我在内,可不想被这一类事儿添堵。只有罗曼·波兰斯基那种混蛋,才会把影片《唐人街》里最大的悬念放在那个亲生父女乱伦后生下的女孩儿身上。
同样是违背人伦的感情,比较而言,西莉和舒格的同性之爱反而能够博得我的同情。和那些打着同性恋招牌的电影不同,西莉和舒格的感情是建立在真实的人性基础上的。歌手舒格是西莉的丈夫埃伯特的情妇,有一天大摇大摆地来到他们家住下。被埃伯特打骂惯了的西莉对此已经麻木不仁。然而开朗的舒格鼓励着自卑的西莉,成为唯一一个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在妹妹娜蒂杳无音信的情况下,舒格已经在西莉的内心深处成为妹妹的影子。而舒格也创作了一首sister,在演出中动情地献给西莉。夜深人静,他们慢慢靠近,互相亲吻抚摸,身处男权社会下的挣扎让他们痛苦的心灵彼此贴近。
西莉和娜蒂的姐妹之情是贯穿全片的情感线索。在乌比·戈德堡出场前,少年西莉和娜蒂的戏分就足足有半小时以上,姐妹俩最喜爱的就是拍手游戏。娜蒂被姐夫埃伯特欲图非礼不逞后赶出家门,从此三十年都得不到消息,因为娜蒂的所有来信都被艾伯特藏了起来,有一次舒格无意中在信箱里发现了娜蒂的来信。她和西莉一通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小铁盒子里发现了厚厚的一摞来信,西莉如饥似渴的读了起来。对埃伯特卑鄙行为的痛恨最终促使了西莉的出走。直到影片结尾姐妹重逢,妹妹带着西莉长大了的儿女归来,母亲的感情也被姐妹的手足情压没了,她们又玩起了儿时的拍手游戏。
我坚定地相信与大多数好莱坞电影不同,《紫色》的剪辑权握在导演手上,因为其中许多后期的剪辑手法不能独立于前期的分镜头构思而存在。其中把西莉读信的场景和娜蒂远在非洲的场景通过画外音平行剪接到一起的高潮段落,包括延续到后面的西莉的出走,斯皮尔伯格利用剪辑法上的相似原理,在两个时空自由穿梭,有如手握月光宝盒一般,应用的妙到毫巅。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势,每一个线条、每一个轨迹、每一个遮挡,包括利用音响的相似性,仿佛是信手拈来,又匠心独运,可以作为任何一个影视专业的学生学习剪接的模范。
影片的配乐是曾担任麦克尔·杰克逊专辑制作人的著名音乐人昆西·琼斯。就是这家伙撺掇斯皮尔伯格改编拍摄《紫色》,还出任联合制片人。这家伙的私心是在影片中展现从非洲到美国的黑人音乐的历史。合作显然不愉快,从此斯皮尔伯格再也没有与约翰·威廉姆斯之外的音乐家合作过。除了主题曲《紫色》尚属动听,那首主题歌《姐妹》,还有片尾大段的教堂灵歌,都听得我云里雾里,情感的投入上必然要减分。我本来就对黑人传统发展出来的R&B(rhythm andblues)之类的曲风不感冒,听不出这种哼哼唧唧的好来。也许有审美习惯的原因,可是诸如周杰伦之类的冒牌货就纯属恶劣。
都说人类的情感相通,可是这部由白人讲的黑人的故事被咱这黄种人看来,也不知道存在多大的误读。所以,只要努力去把握那种最基本的情感,比如对于女人命运的关怀,无论你的种族、性别、年龄,多多少少还是能够体会到的。不过斯皮尔伯格的强项还是塑造阳刚的男性和天真的童趣。十多年过去了,这老头从《人工智能》开始就有点走火入魔,到了《少数派报告》就完全沉溺于高技术条件下对迷离光影的把玩,故事却讲的云山雾沼。连作为看家本领的商业片都不会拍了,他就像兵器谱中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面临绝顶高手的寂寞和退化。斯皮尔伯格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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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奥斯卡十一项提名的《紫色》
记述了一个十四岁黑人女孩儿的成长经历。
在未出嫁时就先后产下一男婴和一女婴,并先后被父亲送走,自此剥夺了她为人母的权利。她在嫁给一个有着三个捣蛋包的男人当天,受到孩子们的特殊的欢迎仪式,她不幸被其中的一个大石子儿砸中了脑袋,鲜血直流,就在脑袋上还缠着绷带的时候,男人爬上了她的身体,之后就是侮辱殴打凌虐。妹妹为了躲避其父的骚扰来到了姐姐家,两个人的戏耍打闹被男主人看在了眼里,而活跃在男主人眼中的脑中的心中的是一个恶毒的念头占有妹妹,在一次骚扰中他不幸被妹妹踢中了要害,发了疯似的把妹妹打出了家门,妹妹喊道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永远不可能拆散我们俩。姐姐让妹妹写信。就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中,姐姐无数次听着邮寄员马车的铃声。看着自己男人看管起来的信箱还有信笺被一次次的打开和取走。
她长大了,但是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迎来了给她威胁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一直给她丈夫写信的大明星。她把这个明星照顾得很好,虽然她很丑也不会绽放自己最迷人的笑容,但是却在村里的酒吧宴会上得到了士绅太太们不曾有过的尊崇和待遇,大明星为她这个朴实的只会用两只黑手捂住自己大嘴偷笑的女人献上了一首歌。回来后,大明星给她穿她的演出服,并让她扭动自己的腰肢,绽放自己最美丽的笑容露出自己最洁白的牙齿,并且还吻了她的脸颊她的额头她的眼睛还有她的嘴唇。翌日,大明星决定要走的时候,她也有了脱离这个家的念头。可是却在上车的时候她关上了车门。多年过去,大明星挽着自己的丈夫重回故地,并在此行中发现了被男主角久久藏匿的妹妹寄来的信笺。她终于爆发了,终于反抗了,就在男人的谩骂和催促声中,她磨快了手中的剔须刀,而大明星也在最关键的时候跑着冲到了她的身边,夺过了被握在她手中的那把锋利的剔刀。此时的男人惊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一次家庭聚会上,她手拿着餐刀指向自己的男人,一个不能给予自己爱与幸福的男人的面前。就这样被大明星带离了这个男人的家。不久后她有了自己的房子,也与久别的妹妹和儿女见了面。而那个让她停留了二十多年的家又再次恢复到了她初去时的杂乱与肮脏。
电影是在一阵悠扬的童谣中开始的,画面上的紫色姐妹花还有狗尾草又再次出现。在若干年后姐妹重逢的画面上,虽然童谣的声音已经不再清脆,而那也只是一个美丽的黄昏。
男人是会说会笑没有情感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畜牲,从来都只是用一个点的感觉来思考问题,所以无异于低级生物。而女人纵然是弱者,但终于有觉醒之日,女人不会永远都屈从于不幸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