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陌生的爱
——读《悲欣何时交集:当代中西战争文化心理比较》有感
盐田区外语学校 许平
少堂先生《悲欣何时交集:当代中西战争文化心理比较》一文,给我带来巨大震撼。
儿时看战争片就像过节一样,成为一个英雄,是我最初的梦想,以致如今对动作片、战争片还有着特殊的偏好。熊熊的火光,地动山摇的爆炸,尸横遍野是战争题材的最常见元素,这也成了我对战争的最直观的感受。
在教学八年级上战争单元时,尤其在《蜡烛》一文时,我感受到了一种很陌生的东西,我说不出。
少堂先生在反思当代中国战争文学一针见血指出“这种在战争悲剧中灌注终极关怀的伟大传统,在我国当代战争文本中几乎销声匿迹”,“西方战争文化的一种独特体现——在残酷的你死我活的战争原则之上,还有一个至高无上的人道主义原则”,他从中国传统与西方两个视角对当代战争文学深刻反思。我突然明白了,在战争中我忽视了“人”,忽视了对“人”的应有关怀。
回首我们所看过的中国当代经典战争片,无不洋溢着战争的豪情。在我童稚时,我多么渴望战争,渴望“敌人”鲜血,甚至战争后的“断壁残垣”。就是今天,我们看媒体上不断上演的战争片,在不断强化这种情结。看小兵张嘎战争故事,看了《举起你的手》,那不是战争,那就是一场游戏,你会对战争心生神往,甚至会有种生不逢时的感叹。为什么流血、屠杀、死亡让人心生神往呢?
根源在“中国当代战争文本看重战争的性质而不是看重战争本身,绝对化地看待战争的正义性与非正义性,由此产生简单的线形思维:正义的会胜利、非正义的会失败;正义的战争一切都是正义的,非正义的战争一切都是非正义的。而正义与非正义的判断完全是意识形态化了。”
正是“意识形态化”下的战争观,我们对黄巢“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有着醉意的喝彩,无视张献忠杀人如麻事实,太平天国对政治、经济、文化破坏,甚至以为这是推动历史进步的巨大力量。以意识形态为主线来编写的当代史书是缺乏悲天悯人的情怀的。
不由想起前段时间上海版《历史》教科书被叫停,据教科书主编苏智良介绍被叫停的原因是编者以人类文明史为主线,没有以阶级斗争为主线不适合中学历史学习。(见《南方周末》2007年9月13日D21版《沪版〈历史〉:短命与速成的》)
如果没有对战争深刻的反思,就学不会重视人,重视人的权利。
对战争的漠视或者说狂欢其实也就是对人的存在的一种冷漠,这样价值观指导下的战争观延伸到社会各个领域,必然是对民生的漠视,以所谓的大局,公共利益牺牲个人权利与利益的治理方式。
如余虹在《有种爱我们很陌生》所言:我们没有学会对人的悲悯,对人超越意识形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