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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与余杰等商榷》
出处:南方周末    作者:少堂编辑   阅读次数: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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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余杰等商榷

语文就是语文———与余杰等商榷




南方周末    2004-03-04 16:17:28



  ■回应与挑战
  □颜福双

  最近《南方周末》连续刊登了几篇有关语文教育和改革的文章,如余杰的《欲说还休的语文》、南方周末见习记者徐楠采写的《严凌君:找回语文老师的尊严》等。文章力陈语文教育之弊,其中用词之尖刻、语气之愤懑,似乎中国近年人文之不振皆语文教育之过。然而,上述两文却犯了一个最基本的概念性的错误。语文不是文学,更无关人文。语文作为一门“传播语言文字内在本质和使用规律的基础学科”,其本身并不承担振兴人文或文学的责任。
  其一:语文不是文学。余先生在文中写道:“我看重的是个人的审美、个人的自由、个人的独立和个人的尊严———文学理应承担赋予人类这一切美德的任务”。从这句话看来,余先生所说的“没有认真听过几节正统的语文课”应属确实,以至于把“语文”与“文学”混为一谈。正如不能把语言学家吕叔湘看成文学家一样,也不能把鲁迅看成是语言学家。尽管与文学在“样本”对象上有重叠性或一致性,但在研究或者说教学的目的上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对语文而言,需要讲授的是字、词、句、段、篇、章以及修辞、逻辑等与语言文字使用规律、习惯等有关的问题。同一篇文章,对文学而言,讲授的却是思想与现实社会的冲突与融合。由此,语文与文学的区别和联系已经十分的明显,语文是文学研究的手段和方法之一,文学是语文教授的“样本”之一。所以我们犯不着把语文拔到文学的高度,培养作家显然不是语文课的根本目的,语文最大的任务是让人掌握语言文字的使用规律。
  其二:语文不是人文。余先生说:“但我不知道这位女作家为什么要奋力支持漏洞百出、僵化陈旧的中学语文教育——这种教育就能造就有教养的、不粗鲁的新一代来吗?”同时严老师也说:“我们的语文教育、教学内容没有人文含量,没有文化含量”。道德教化是教育的一个基本功能,但“有教养、不粗鲁”却并不是一个与语文正面相关的问题。让我们看看中国基础教育所开设的科目:《思想品德》、《自然》、《社会》、《音乐》……哪一门课程都应该比语文更有教化功能、更多地体现人文色彩。它们通过各自的内容和方法来达到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的效果。正如我们不能因为枪炮赢得了正义的战争,就宣称枪炮代表正义。我们不能因为语文采用了人文的“样本”,同时作为一种技术和手段在传授、描述、分析这些人文“样本”过程中起到一定作用,就将人文或道德教化的功能强加给语文。语文本应该是一门纯技术性的课程,跟数学一样,是一种解释、分析事物的工具和手段。其本身并不具有教授文学、人文的功能,只是因为教授的“样本”具备文学或人文价值,让人误解。
  其三:语文本来就是技术。严老师说:“我们做的是尸检的工作。主题、中心、段落大意、写作技巧,这些纯粹技术上的分析,割断的是一个人和母语之间的血肉联系。”同时余先生也说“语文课堂上的语法分析、划分段落、概括中心思想,在我看来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个作为语文老师、一个作为作家,我敬佩他们敢于为语文教育改革诤言的态度,但这些话当中的逻辑却让人匪夷所思。如果连分析母语的能力都没有、连从一段话中归纳主要意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与母语“血肉相连”,又如何去奢谈人文和文学。众所周知,解剖是医学上深入了解病因的重要方法。而利用“语法”、“主题”、“中心”等用语言文字使用规律来分析事物,这就是语文的解剖功能,也是我们如何与母语“血肉相连”的重要手段。由此我们才能更多地了解母语的奥秘,更熟练地掌握和使用母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国家在教授母语时,敢于舍弃这些包括语法在内的纯技术的方法。因此,即使对语文教学进行改革,也不是革这种“纯技术”的命。显然,没有谁可以越过这些“技术”而成为一个作家、思想家。除了思想,他们笔下的每一个文字、句子、段落和结构无不是“纯技术”的工作。如果余先生“语文课堂上的语法分析、划分段落、概括中心思想,在我看来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属实,他真的一点都不需要学习这样的技术,就掌握了这样的能力,那么只能说他是个天才。但教育的设置不能以天才为标尺。
  因此,即便从“纯技术的角度”来看,语法分析、归纳中心思想等等,归根结底还是一种例证,所教授的是一种归纳总结的方法、一种锻炼语文文字驾御能力的方法。没有谁会在经历几十年的风雨之后,重读曾经的文章还会得出跟以前一模一样的结论。这种全新的结论表明的是语文的“方法论”功能,而不是“世界观”功能。当语文应用于物理、化学、政治学、法学等学科时,它更多地表现为“描述、逻辑、分析”的方法论特质,而与人文无关。这也是苏步青先生为什么积极倡导理科学生也要学好语文的重要原因。
  尽管我本人也赞成对语文教学进行有益的探索,比如在语文之外开设专门的阅读课———严凌君开设的青春读书课大约就属于这种类型的探索———或者干脆将语文教学融入文学课等,但无论如何也不需要一谈到语文教育改革就将语文跟文学、人文或道德教化硬拉到一起。在此,我倒觉得那位女作家的话不无道理:“你如果期望低一些,认为它(中学语文教育)是教你规范写作的话,即使它有问题,也完全没有必要另辟一条道路。”因为语文教育之结在于“应试教育模式”,而非语文本身。余先生等人之所以会有那样的看法,是因为以前语文教学样本的取舍以及教学方法上承载了———或者说我们赋予了———太多的政治理想和社会功利。因此我们要对语文教育进行改革,首先应该剥离这些强加在语文头上的枷锁,给语文正名。否则,语文教育的改革又将走向另一个误区,不仅无益而且可笑。

最后更新[20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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