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著名教育学家、我的导师王道俊先生(86岁)和师母前年来深圳旅游之后,本人念研究生时的另一导师、著名教育学家郭文安先生去年曾来电话,说想到广东来玩,我马上说:“欢迎您和师母任何时候来,提前跟我讲就行了。”2012年3月3日,郭文安先生(81岁)和师母(80岁)从武汉到广东旅游。老师和师母先在广州玩儿了几天。在广州由他的老学生、华南师大教科院院长扈中平教授领衔接待(之所以说领衔,是因为导师有好多徒子徒孙在广州)。接着到肇庆玩儿了两天,由导师的博士后学生、肇庆学院教育学院院长胡海建教授接待。此前扈中平老师交代我:“郭老师在广州,我负责,到深圳由你负责。”我说那当然。
王道俊先生、郭文安先生不是我一般意义上的老师,而是真正的恩师,没有他们当年(1990年)破格把我特招为研究生,就绝对没有我的今天。硕士提前半年毕业后,两位老师要我留校我没有留,甚是惭愧。好在我还算用心,19年后学问尽管不大,没有读博士当博导(郭老师的说法是:“你要读博士干什么?你没有必要。”),但也没有愧对老师。如今我虽不是“名马”,却还是想套用韩愈的说法:如果没有碰到我的两位导师,我程少堂这辈子肯定只能“辱于奴隶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以后我讲《马说》有生命体验了。)是故,我把接待老师当成尽天职。
接待老师不仅是天职,而且是光荣任务。因为,我觉得,老师来深圳旅游,跟谁打招呼,是老师看得上谁。
3月10日中午一点,胡海建教授将郭老师和师母送到深圳。我将他们一行接到彭年酒店50层的旋转餐厅。彭年酒店旋转餐厅是深圳最著名观光景点,消费较高(每人308元,还要另加10%服务费),只有贵客我才领到这儿来。郭老师能喝酒,我还在旋转餐厅为他点了澳大利红酒。10日、11日两天,我和夫人全陪(陪吃、陪玩、酒店陪住)。夫人表现特别好,一边打吊针(感冒),一边陪老师师母,毫无怨言,而且对老师师母很尊重很周到。她知道没有郭老师和王道俊老师,就没有我的今天。10日、11日两天,我驾车带老师兜风,聊天,吃饭,郭老师提出想见的人凡联系得上的都让他见到了。师母把曾经在华中师大帮她带了几个孙子的保姆(现在深圳打工)也叫来见了。一共有30几位吧。难得的是,师母还见到她66年前(1946年)念师范时睡上下铺的老同学(83岁),跟我们讲当年这位地主出身的小姐是怎么接济她这位穷学生的,讲得很动感情,让我感动莫名。我以前没有见过跨度66年的如姐妹般的同学之谊。友情竟可以如此漫长,以后写小说,会把这个细节写进去。
好老师永远不说学生坏话。郭老师就是这样的老师。这两天郭老师逢人就夸我,每次会见其他学生(多半是华中师大教育系80年代的本科生),郭老师就表扬我:“这是程少堂,在深圳教科院,是很有名很有名的老师。”郭老师往往把“很有名”连说两次,而且他喜欢把“很”说得很强调。有时他还补充一句:“程少堂没读研究生之前就很有名。”夸得我直脸红。我驾车载老师和师母兜风时,耳背的师母在后座高声问过几遍:“程少堂啊,郭老师老在家里说你很有名很有名啊!”师母也是把“很有名”说两次。我连忙说:“哪里哪里,只是在语文界浪得一点虚名,在老师面前不敢说。”
11日下午6点,我们将老师师母送上火车软卧。师母反复责怪:“软卧这么贵买软卧搞么事呢!”我说:“郭老师是博导,国家规定博导出差坐软卧,我是按文件办事。”郭老师在旁笑着。
今早七点我打电话,老师师母已顺利到武汉家中。郭老师在电话中反复表扬我夫人。
老师蛮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