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诗一样迷离芬芳

——小议电影《晚秋》

翠园中学 宋伟丽

     爱是被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

与其说这是一部讲述三天相恋的爱情片，不如说这是一部诗化地探讨人生冷暖复杂人性的剧情片。

秋天本就是一个万物凋零，萧瑟衰败的季节，更何况“晚秋”呢？片名一开始就带给人无限的暗示和给人以无穷的遐想。

影片在一片雾海中展开，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树木，灰色的建筑，灰色的衣装，灰色的心情，这一切灰色调笼罩着影片主人公也笼罩着每一个观影者。影片的诸多情节，在导演的安排下是灰色的，在诸多观者的心目中更是灰色迷离的：安娜是真正的杀夫凶手吗？坐牢是由于过失杀夫还是替情夫顶罪？玉子是自杀还是他杀？是被丈夫因爱生恨所杀还是被他人谋财害命？在安娜母亲的葬礼上，勋为何对王晶大打出手？面对两个男人的打斗，安娜为何在劝解时无端失控痛哭不已？勋到底有没有被误判为杀人犯？安娜出狱后在汽车站咖啡厅等到勋了吗？……

然而，我想说：渴望此类有惑情节水落石实无异于缘木求鱼，朦胧迷离是影片的基调，也是电影人刻意追求的电影审美境界。如果纠结于这些情节的谜底一个个水落石出，那么这部剧情片就得改为悬疑推理片了，而这，显然是有悖于电影导演的初衷的。多元开放的情节设置既符合整部影片朦胧迷离的风格，更符合真实的人生：人生有解吗？人生诸多问题是无解的，即便看似有解，那也未必符合真相，看得到的往往不是真解。

安娜和勋的爱情归宿是无解的。安娜为抓住爱情而失去了正常人的自由和尊严，勋为解决衣食之忧而从事着令人侧目的职业终有性命之虞。命运将男女主人公一并推上了亡命天涯之旅。他和她，是那么地无辜可怜，又是那么地渴望温暖，两个天涯沦落人由此在冰冷的寒风中渐渐走在了一起，却最终又不得不被迫分离。不是爱情的味道变了，是不可知的命运弄人。安娜的表情由始至终是落寞无依的，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个囚犯，母亲葬礼结束后要回到监狱吗？这的确是她眉头不展的一个不能否认的理由，但对于一个痴心为爱的女子而言，爱情的真谛到底是什么？是不离不弃死生相契的执着吗？如果是，那为何自己的倾心付出最终却换得凄惨的人生——自己锒铛入狱，初恋情人另觅新欢。然而，多么酷烈的严冬也会吹来一丝暖风，勋，就是给安娜黯淡的人生送来了短暂却恒久的暖风。没有温暖的人生是可怕的，没有爱情的人生是阴暗的。再也没有比爱情之风更温暖的风儿了。勋是可爱的，勋对安娜的爱是率性而自然的，是由好奇到同情到不知不觉陷入的爱。理解了勋对安娜的爱，也就理解了安娜葬礼上勋面对王晶挑衅时的大打出手。哪一个男人见到情敌都不会平静，更何况这个情敌还曾经深深地伤害了自己所爱的女人。而有情人难成眷属，古今有之。影片末尾安娜和勋漫长的热吻镜头，将两个人的绝望恐惧孤独无助推向了高潮，看得人如落冰窟。

这不是一部引人大喜大悲的片子，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煽情的画面，也没有堪称经典让人回味的台词。有的，只是淡淡的爱，刻骨的恨，浓浓的愁和化不开的情解不开的谜团。与前段时间热映的电影相比，它不像《金陵十三钗》那样令人抑郁难遣，也不像《战马》那样令人感动莫名。它似乎就是一部客观呈现一对亡命天涯的男女可悲处境的影片，然而，剥去迷离的外衣，它带给我们的，却是对生命中美好的热望，是对爱与善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