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的《社会科学报》发表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陆建德撰写的一篇文章,题为《中国文学传统缺乏“共同体”观念》。《报刊文摘》2012年7月25日第二版摘转。
一、“合唱”与“独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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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社科院文学所陆建德的一个演讲,题目是“中国文学传统缺乏‘共同体’观念”,他讲到英国小提琴家的“发现”,中国学生中学声乐的大都喜欢独唱而不爱合唱,学小提琴的都喜欢独奏而不爱齐奏。陆先生进而指出,中国学生不喜欢“集体项目”,喜欢“自我表演”,不仅是音乐,体育,劳技等也是如此。因此,民间有一句话,“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三个中国人是一条虫”。
这是我想起一个故事:
日商A君在日本东京经营中国菜,生意很红火。
不久,三个中国留学生也在对面开了个中国餐馆。开始只是一个小门面,因为他们正宗,中国菜自然做得好,把这位日本客商的生意抢走了不少。餐馆经理很着急,与A君商量用什么办法和对面竞争。谁知他却让餐馆经理每日去对面买一份留学生们做的中国菜,认真研究。
一个月后全部买齐了,然后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大举推出这些菜,每款价格均比对面贵出三倍。经理十分不解,认为这不是为人家做广告么,A君却颇有把握地说,我就是要对面的餐馆迅速发家致富!
果不其然,一年以后对面三个留学生开的餐馆发了,从一间小门面发展到买下了整个二层楼,每个留学生出门也都是小轿车。富有了,业大了,矛盾也来了,最后发展到三个人经常为分钱而争吵。
A君看准了这一时时机,突然大规模推出与对面同样的中国菜,并且价格比中国留学生餐馆的菜还要便宜三分一,不到半年的时间,一举击败了竞争对手,并收购了该餐馆。
A君对此举解释说,三个中国留学生创业时,很抱团,如果当时与他们竞争,虽然使他们感到压力更大,但是他们的竞争策略会更多,我打不起“持久战”,必败无疑。让他们迅速致富,感到没有压力,也就不抱团了,分裂是自然的。这时发起攻击,必然获胜。
中国文学能“跳脱出个人对社会的僵化模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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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认为中国文化没有处理好如何认识、评价“自我”的问题,在中国文学里面有一种破坏性的个人主义前提,个人和社会形成一种紧张的、敌意的对立。而这种意识是与儒家学说是相背的。陆建德最后提出无论是创作还是批评都要“跳脱出个人对立于社会的僵化模式”。兹录一段:
中国社会“一盘散沙”有其历史原因:每粒沙子都坚信自己最纯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没有一点瑕疵。我翻阅了光明日报社的《中国古典名著鉴赏·唐诗卷》,有不大好的感觉。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大家都熟悉,书中评语说“作品深刻地表现了诗人苦闷寂寞的情怀和失意的痛苦”,接下来又是一句臭烘烘的滥调,“胸怀大志却因报国无门而感到悲伤孤独”。这是我们在读各种文学史时躲也躲不掉的标准表述。“胸怀大志”和“抱负”之类的套话究竟指什么?是公共精神还是利禄欲望?如果大家都安于其位,把自己职责范围的事做好;如果一个人真正能无我地去爱,爱身边具体细小的东西,投入与之相关的工作,不问甘苦,那么各行各业都会有很优秀的人才。我们的诗人所谓“胸怀大志”者,实际上汲汲于荣名,戚戚于卑位,非得到官僚体系里去实现“抱负”,做了小官还不行(那叫“屈沉下僚”),势必呼天抢地地哭喊:我郁郁不得志啊,报国无门!仿佛报国非得做宰相,或者像他们不知道做好身边小事也是报国。这些文人其实也是官本位的,他们有没有能力用公正的眼光观察具体的人,具体的事?这些问题我们提得不够。有人称陈子昂“胸中自有万古,眼底更无一人”。这不是批评他目中无人,而是说他高迈超绝.如果文人都是眼底无人,那么世界就永无宁日。这些人会跟周围的人合作、看到别人的长处吗?能想到自己必须不断虚心地调节、改造自己以适应新环境吗?苏格拉底说,我们最不认识的就是自己,谁要是说到自己时言辞特别肯定,那么他就不会有自知之明。有了屈原等先导,美好的个人与黑暗的社会相对立,也就天经地义了。
这段话可谓“惊世骇俗”,读后顿感被人敲了一棍。踉踉跄跄站住了,却不禁要问,作者的观点可否站得住脚?未及深入思考与搜集资料,仅凭常识,初步提出一点疑问:
屈原等古代诗人是否真的“没有罪恶感”,不觉得自己是有欠缺的?当作为政治家的诗人受到政治的挤压,他们向谁忏悔?古代诗人中大量弃官不做的人,又如何可纳入作者所述的范围,儒道释文化中难道没有对“自我”的否定?否则心性修炼的说法从何谈起。西方世界不存在个人与社会对立绝望观念吗?那卡夫卡的《变形记》、《围城》、萨特的存在主义思想又作如何理解?
作者认为,“天生我才必有用”、“长风破浪会有时”之类的诗句只会让我们自大,自以为是。我以为这样的言说无需辩论,当然亦不乏启发。然而,世上没有万能的理论,没有绝对正确的思想。也许这样的诗句会有些负面的影响,但并非走了极端,并非“只会让我们自大,自以为是”。当作者用了“只会让”三字,则确实走了极端。推究他的言下之意,是说中国的文人,你们一屁股的屎还假装正经,你们没有批评社会的资格,最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