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堂1999年底来深圳做教研员前发表的主要文章
(堂2013年4月13日按:今天整理电脑,发现一个名为《1999年底做教研员之前发表的主要论文目录》的旧文件,于是挂给工作室老师们看看。这29篇论文,前27篇,都是广义教育学范畴,大学公共教育学目录的内容基本上就是这些东西。换言之,大学公共教育学的主要内容,我的研究大都涉及到了。这些文章,大部分篇幅都较长,平均每篇有8000字左右,其中前11篇,研究的问题很抽象,属于教育哲学范畴。写这些论文时年轻,想“显摆”,有几篇写得难懂,其中有的篇目,我在《程少堂教育理论与实践探索》一书的后记中交代过:当时我的研究生导师也说看不懂。一般中小学教师或中小学教师出身的教研员,大多只研究本学科的问题,是不大研究这些宏观教育问题的,或者干脆研究不了,所以看不懂我这些文章中的有些篇目,实属正常。2006年,收集这些论文的《程少堂教育理论与实践探索》一书出版,罗湖外语学校买了一些供教师阅读,校长袁良平先生曾对我说:“程教授,看你的书把我的头都看大了。”文章让人看不懂,自然是不足,所以对这些意见我很重视,以后我再也没有写过这样让人看不懂的文章。
以这些研究教育本质、教育规律、教育理论现实化、教育学的逻辑起点、德育、智育、体育、美育、教学艺术等内容为主体的论文集《程少堂教育理论与实践探索》一书出版后,发生了一些按正常思维逻辑完全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例如有搞语文的人,竟拿着我花钱购买送他的样书,打电话给出版社责任编辑,骂编辑说:“你们出程少堂的书是干了一件大坏事!”还说:“他这本书哪是什么学术著作?都是政策汇编!”要感谢他把我当成教育部长了。还有其他更匪夷所思的“宵小故事”,太没意思,不说了。
顺便说一下,我33岁时长篇论文上《教育研究》,37岁时万字长篇论文上《北师大学报》头版头条。国内搞教育科研的学者都知道这两家杂志的份量。我在收录进职高语文教材、现已产生广泛影响的演讲《及时读书就是及时行乐》中讲到:1992年底我提前半年研究生毕业,1993年初到珠海一高校工作,94年定为讲师,97年破格申报副教授(当时要任讲师5年才能申报副教授),年底,我们学院人事部门通知我拿副教授职称证书,他们给我职称证书时,没发现广东省高评委的评审表就夹在证书中,我看到评审表上广东省高评委写的的评语(这个评审表现保存在我的人事档案中),马上复印了一份,我以后还复印多份保存,每次想换工作递交简介时就附一份这个评审表,很管用。这是一个让我非常自豪的评语:“经评议,申报人程少堂充分具备所申报的副教授学术水平。任现职以来,被评为南粤优秀教师,发表论文在数量上和质量上均令人注目。经投票,一致通过他的申报。”后来,据著名教育社会学家、广东省高评委学科主任张人杰教授说:“你这个评语用了‘充分具备’‘令人注目’等词,是今年广东省申报教育学副教授职称中最好的一个评语。”
还顺便说一下:2010年我申报社科系列研究员填写申报表时,清理来深圳做教研员后发表的文章,结果让我自己也有点吃惊——大大小小的文章竟发表了80多篇。由于学科不同,这些文章尽管没有我过去的文章质量高,但在深圳这个基本上没有学术氛围的地方,每年平均能发表8篇左右文章,还是让我觉得我应该自己表扬一下自己。)
一、程少堂1999年底来深圳做教研员之前发表的主要论文
(其中,国家级文摘刊物《新华文摘》摘转2篇,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体育》《中学语文教育学》转载11篇。)
1.《教育的外部规律说不能成立吗?》——《教育研究》(北京)1992年第10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1992年第11期全文转载。人大《教育学》同期还转载下一篇《教育学的二重起点论》一文。
2.《教育学二重起点论》——《教育研究与实验》(武汉)1992年第3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1992年第11期全文转载。
3.《再论“教育的内部规律、教育的外部规律”说》——《高等教育研究》(武汉)1995年第4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1995年第9期全文转载。
4.《“教育规律问题探论”之辩驳》——《教育理论与实践》(太原)1996年第3期。
5.《教育规律实现机制的特点及对当代教育的意义》——《教育评论》(福建)1996年第1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1996年第5期全文转载。
6.《教育规律分类新探》——《高等教育研究》(武汉)1996年第3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1996年第7期全文转载。
7.《试论教育规律的实现机制》——《北京师大学报》1996年第3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1996年第8期全文转载。
8.《教育本质新探》——《高等教育研究》(武汉)1993年第2期。
9.《试论教育规律的特殊本质》(上)——《江西教育科研》1996年第5期。
10.《试论教育规律的特殊本质》(下)——《江西教育科研》1996年第6期。
11.《现实化:当代中国教育理论的努力方向》——《教育理论与实践》(山西)1992年第4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1992年第9期全文转载。
12.《确立一条全新的最基本的教学原则——知彼知己》——入选北京第二届国际《孙子兵法》学术讨论会,收入该会论文集《孙子集萃》。并发表于《华中师大学报》1992年第1 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1992年第3期全文转载。《新华文摘》1992年第4期摘转。
13.《过度学习论》——《教育评论》(福建)1989年第6期。《新华文摘》1990年 第3期、《南方日报》1993年4月10日转载。
14.《教学风格论》——《教育科学》(辽宁)1988年第2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教育学》1988年第7期全文转载。1990年以后出版的教学艺术论专著一般都会引用(如王北生著《教学艺术论》、杨青松著《教学艺术论》、李如密著《教学艺术论》、张武升主编《当代中国教学风格论》等专著大量引用)。我国著名教学论专家、天津教科院院长张武升博士认定本文为我国尝试建立教学风格论学科的第一篇论文(见张武升主编国家教委级青年基金课题《当代中国教学风格论》,江西教育出版社 1993年版,第3页。
15.《重视闲暇教育,促进素质发展》(创造教育研究)——《教育研究与实验》(武汉)1991年第3期。
16.《我国学校轻视健身体育由来已久》——《中国体育报 》1988年2月20日。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体育》1988年第2期全文转载。
17.《中国学校轻视健身体育的文化分析及对策》——《体育与科学》(南京)1988年第3期。
18.《德育非个性化源流》,发表在《上海教育》1988年第5期。这篇文章参与了当时德育大讨论。
19.《中国学校的与非个性化源流——关于德育危机的历史文化反思》,发表于湖北《学校思想教育》1989年第1期。
20.《“文质彬彬”批判》(中国古代美育研究)——《教育研究与实验》(武汉)1989年第1期。“文质彬彬”是儒家美育思想的核心。我这篇文章,是中国历史上第一篇直接批判孔子“文质彬彬”的文章,也是一篇影响我人生命运的重要文章——当时中小学老师的文章上《教育研究与实验》是很难,这家刊物的副主编、著名教育学家郭文安教授很喜欢拙作,他选用了我的来稿,并作责任编辑。郭老师当时担任华中师大教育系1988级《教育学》课程的教学,给本科生讲课时围绕我这篇文章组织了一次讨论课。我的小弟少波(和他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媳妇)正好是华中师大教育系1988级学生。讨论课后,少波跟郭老师说:“郭老师,今天讨论的文章作者是我二哥。”郭老师马上问了我的情况后,然后对少波说:“给你哥哥写信,叫他考我的研究生。”本来我当时把时间用在想要将《教学风格论》一文扩展成书,但接到小弟的信后,觉得人生的转折点到了,我得抓住历史性机遇,于是马上准备考研究生。考试的结果是,几门专业课都是第一,但是外语不及格,录取遇阻。最后,就有了我人生的“著名一幕”——为招我进来,郭老师不得不请他的老师、我后来的主导师、华中师大教育系德高望重的老系主任、教育系学术上的“邓小平”、著名教育学家王道俊教授出面要求招我进来。开始仍然行不通,最后王道俊先生在教育系招生会上把桌子一拍,说:“我不认识程少堂这个人,至今也没见过,但是这个学生不招进来,我一个也不招!”我的人生史就这样在王道俊先生的“一拍”中改变。
顺便说一下,当2002年我在深圳中学讲的《荷花淀》公开课产生广泛影响,语文味理论与实践探索进行了5年之后,到2006年,就有语文专家写文章称呼我们语文味教学流派为“文化语文”。对“文化语文”这一称呼,一直以来我都是基本认同的。这个“文化语文”中的“文化”,正是来源于当年做中学教师时适逢学术界“文化热”,喜欢读书的我大量阅读了一批文化学著作,并自觉地将文化学观点用来分析教育问题——当年我用文化学观点写了多篇研究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劳动教育、性教育等教育问题的论文,发表的就有5篇(见本文列出的篇目)。这时我用文化视点分析教育问题是自觉的。至于后来我讲语文公开课解读文本,开始是习惯性地如同本能地使用文化视角,就是说很长一段时间我并没有自觉地意识到这种习惯,直到有专家写文章称呼我们的教法为“文化语文”,我才意识到当年的文化阅读和研究,真是影响深远。
21.《学校教学改革重点论》,《珠海教育学院学报》1996年第3期。
22.《运用系统思维安排好学校课表——试论安排课程表的意义和原则》,发表在沈阳师大《教育丛刊》1988年第2——3期(合刊)。从控制论,到传播学,到系统论,可以看出年轻时代的我对新知识的敏感与渴求。我连排课表都研究。
23.《提高教师素质是深化普教改革的关键》,发表在天津《教育论丛》1990年第1期。现在名声很大、当年也还是年轻人的朱永新(朱永新年龄比我大几个月)在其从孔子写起的通史性专著《中华教育思想研究》中,以两页的篇幅引用此文。
24.《教学控制论》,发表在《湖北教育学院学报》1989年第3期。
25.《教学传播论》,发表于《湖北教育学院学报》1990年第1期。当年《语文学习》和《文汇报》等单位联合举办一次全国语文教师优秀论文大赛,我这篇文章获优秀奖。
26.《教学节奏论》,发表在《贵州教育学院学报》1989年第4期。
27.《控制论思想在语文教学中的应用》——《语文教学论坛》(沈阳)(全国中语研究会会刊)1989年第6期。中国人民大学书报中心《中学语文教学》1989年第9期全文转载。
28.《诸葛亮的家教思想》,《老人天地》1987年第5期。
29.《开创语文教学法研究的新局面》,原载《中学语文》1990年第8期。这是我做中学语文教师期间发表的最后一篇论文。这篇文章漏掉没有收进文集(见语文味网,网址:http://www.yuwenwei.net/ReadNews.asp?NewsID=9000)。这篇文章谈的问题,都不是一般中学语文教师思考的范畴,而是师范大学语文教学法教师思考的问题。从文章提出的问题看,我当时的思考一点都不比师范大学语文教学法教师落后,甚至比他们中许多人先进,因为我提出的这些问题,当年有许多大学语文教学法老师并没有认识到。文章中提到的语文文化学、语文哲学、语文美学等已成现实或即将成为现实,而《语文教学鉴赏学》、《反语文教学法》等还未见诞生。文章虽然幼稚,但我不悔少作,因为从其中可见当年年轻的我的初生牛犊的“远见卓识”。 从这篇文章也可以看出,我这个深圳市语文教研员并非突然诞生的,而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30.《评课:呼唤新思维》,《广东中师》1994年第6期。
(在珠海工作期间,在《珠海特区报》发表的若干杂文不计入。)
二、参编大学教材
1.1997年参编教育部师范司组织编写、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高校教材《现代教育理论》,撰写其中第三章《教育的规律、原则与艺术》,4万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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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程少堂:20多年前中学教师7年科研生活回顾》
http://www.yuwenwei.net/ReadNews.asp?NewsID=11170
今早一大早,楼上住的一家不知干啥,弄得很大响声,把我吵醒了。我以为天亮六点了,一看表,四点多。想继续睡,但却再也睡不着。想起明天工作室开题,下午讲全市公开课《沁园春 雪》,想到今天接专家的安排。又想到工作室成员读不了书写不了文章的事,于是和老婆聊天。我说,这些年轻人啊,和我最大区别是:他们大部分人一拿起书就想睡觉,而我往往是想睡觉时拿起一本书,睡意就慢慢没有了——读书是和伟人、和有思想、有趣儿的人交流,怎么会一拿起书就想睡觉呢?哎。书读不了,写文章就更是比生孩子都难。这个工作室把我急死了,搞语文味十几年,从没操过这么多心。写文章有那么难吗?写不出硬写不就写出来了嘛!我又说,想成为名师,有理想,但是不愿意读书,不愿意吃苦比别人多搞研究多写文章,名师帽子能从天下掉下来吗?就是真的名师的帽子从天而降,或者通过什么关系搞一定戴上,真的会被人瞧得起吗?有的不愿多吃苦搞研究写文章,还找托词,说什么“没时间”。老婆说:“当年你做中学语文老师的时候,不是学生考试成绩也是学校最好,文章也写那么多吗?有一篇你还把我的名字写在你后面了。”接着她还说出好几篇二十多年前我写的文章题目,其中《教学风格论》说的竟一字不差。哎呀,这个从不搞学问也对学问不感兴趣的老婆,二十多年后还记得这些。我真有些感动,心里感叹:“是学者的老婆!”
于是我和她计算起我大学毕业后做中学老师七年期间,一共发表了几篇文章,结果算出9篇。但早上到办公室翻翻《程少堂教育理论与实践探索》一书,发现一共发表16篇论文,1篇散文。算下来,平均一年发表2——3篇,这在没有电脑完全靠手写的上世纪八十年代,也可以说是一个可观的数字。
我1976年高中毕业后开始做民办教师,期间教过小学语文、初中语文。从恢复高考的第一年的1977年起,我就参加高考,连续考了三年,1979年终于考上湖北大学(当时叫武汉师范学院)。做民办教师三年期间,没有想过要写论文。但是,在中学时代,我就喜欢写作,初中时代作文就是全校最好的,高中时代(15岁左右)曾写过多篇上万字的短篇小说和长篇散文向报刊投稿,让当时学校老师感到惊讶,以至于当时我的语文老师、对我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的孙东临先生(1979年孙老师考入吉林大学公木先生门下念先秦文学研究生,1982年硕士毕业后任武汉大学中文系教授,并曾兼任武汉大学中文系系主任)断定我的小说、散文是抄袭的,于是他在班上上语文课时公开批评我的“抄袭”行为。为此,少年时代胆小的、从不顶撞老师的我,和孙老师发生那次在我的人生历史上其实是很“愉快的”、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顶撞。《程少堂讲语文》一书用专章记载了这些让我自豪终身的少年时代的雪泥鸿爪。回头看,孙老师的怀疑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当时一般同学写几百字的作文都很困难。也没有任何人教我写小说、散文。由于条件所限,除了语文教材,我甚至也很少有机会能读到小说、散文。我就是一条:写不出反复硬写。最后写得所读中学老师中唯一的大学毕业科班出身的孙老师断定我是“抄袭”的,从而让少年时代的我自信心大增。1979年考上大学中文系后,写作课老师只布置了两次作文作为作业,一次是命题作文《往事》,一次是东湖春游回来后要求写篇游记,我都用心写作,写的两篇作文都被写作课老师拿到课堂上作为优秀作文点评。大学一年级写的小说习作《梅花嫂小传》曾被老师认为像著名作家西戎的名篇《赖大嫂》。(见语文味网“程少堂1980年创作的获奖小说习作《梅花嫂小传》”,网址http://www.yuwenwei.net/ReadNews.asp?NewsID=10998)1983年,我大学毕业后教高中语文,1990年10月考入华中师大教育系念脱产研究生。在做高中语文教师的这7年间,我的中学教师工作是做得很好的,同时我不仅研究语文,还研究教育的方方面面,继续坚持一条:反复硬写。7年,共发表了如下论文和文章——
1.《中国学校轻视健身体育的文化原因》,发表于《中国体育报》1988年2月20日。(《中国体育报》加发近900字的“编者按”。)我是一个语文教师,很少参加体育活动,也对体育不大感兴趣,但我却研究体育问题。这篇文章中国人大书报资料中心《体育》1988年第2期全文转载。这是人大复印资料首次全文转载我的论文。
2.《中国学校轻视健身体育由来已久——我国学校轻视健身体育的文化分析及对策》,这篇文章是上一篇的扩大版。发表于南京《体育与科学》杂志1988年第3期。该杂志加发“编者按”,在该刊组织相关讨论。
3.《教学风格论》,发表在辽宁师大《教育科学》杂志1988年第2期。该刊当时是季刊。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教育学》全文转载。我国著名教学论专家张武升博士(现任天津教科院院长)认定此文为我国尝试建立教学风格论学科的第一篇论文(见张武升主编国家教委级青年基金课题《当代中国教学风格论》,江西教育出版社 1993年版,第3页);我国教学论权威专家、著名博导李定仁教授在2003年主编出版的《教学论研究二十年》一书中,高度评价这篇文章,认为该文对“教学风格”的定义是我国教育理论界对“教学风格”最好的定义之一。该文还被1989年以后出版的多部大学教材和《教学艺术论》专著引用 (90年以后出版的《教学艺术论》一般都会引用)。
4.《确立一条全新的教学原则——知彼知己》,本文入选1990年第二届《孙子兵法》国际学术研讨会,并被收入会议论文集《孙子集萃》。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国际会议。参加会议时我和大连陆军学院教中文的刘教授住一个房间,晚上他说去北师大看他女儿。刘教授走后,有学者告诉我,刘教授是当时因“六四”时间关进监狱的刘晓波的父亲,他是去北师大看他儿媳。我这篇文章的修改稿后来发表在《华中师大学报》1992年第1期。《新华文摘》1992年第4期论点摘要。这是《新华文摘》第一次摘转我的文章。人大书报中心《教育学》也全文复印转载这篇文章。现在,一些大学教材已经吸收这一原则。
5. 《控制论在语文教学中的应用》,发表在当时全国中语会会刊、辽宁的《语文教学论坛》(现已停刊)1989年第3期。本文获当年全国中语会组织的全国青年教改新秀论文评比第一名。颁奖会在湖南张家界举行。魏书老师给我颁的奖,因我是一等奖中年龄最小的获奖者,又是第一名,所以照相时魏书生老师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这张照片还在。颁奖座谈会上,当时《语文教学论坛》一位女性编辑马老师告诉我,评委陈金明老师(时任北京《中学语文教学》主编)评完后从辽宁带走的唯一文章就是我这篇。本文获奖后,人大书报中心《中学语文教学》1989年第2期全文复印转载。此文是我国语文界最早引进控制论研究语文教育的文章之一,据说这是陈金明老师带走它的原因。
6.《教学控制论》,发表在《湖北教育学院学报》1989年第3期。
7.《教学传播论》,发表于《湖北教育学院学报》1990年第1期。当年《语文学习》和《文汇报》等单位联合举办一次全国语文教师优秀论文大赛,我这篇文章获优秀奖。
8.《教学节奏论》,发表在《贵州教育学院学报》1989年第4期。
9.《过度学习论》,发表在福建《教育评论》1989年第6期。我老婆当时也在我任教的学校教高中英语,这篇文章发表时我把她的名字写在我后面。此文获航天部优秀论文奖。(当时我工作的学校是航天部066基地第一中学)。《新华文摘》1990年论点摘要。
10.《德育非个性化源流》,发表在《上海教育》1988年第5期。这篇文章参与了当时德育大讨论。
11.《中国学校的与非个性化源流——关于德育危机的历史文化反思》,发表于湖北《学校思想教育》1989年第1期。
12.《“文质彬彬”批判》,发表于华中师大《教育研究与实验》1989年第1期。“文质彬彬”是儒家美育思想的核心。我这篇文章,是中国历史上第一篇直接批判孔子“文质彬彬”的文章,也是一篇影响我人生命运的重要文章——当时中小学老师的文章上《教育研究与实验》是很难,这家刊物的副主编、著名教育学家郭文安教授很喜欢拙作,他选用了我的来稿,并作责任编辑。郭老师当时担任华中师大教育系1988级《教育学》课程的教学,给本科生讲课时围绕我这篇文章组织了一次讨论课。我的小弟少波(和他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媳妇)正好是华中师大教育系1988级学生。讨论课后,少波跟郭老师说:“郭老师,今天讨论的文章作者是我二哥。”郭老师马上问了我的情况后,然后对少波说:“给你哥哥写信,叫他考我的研究生。”本来我当时把时间用在想要将《教学风格论》一文扩展成书,但接到小弟的信后,觉得人生的转折点到了,我得抓住历史性机遇,于是马上准备考研究生。考试的结果是,几门专业课都是第一,但是外语不及格,录取遇阻。最后,就有了我人生的“著名一幕”——为招我进来,郭老师不得不请他的老师、我后来的主导师、华中师大教育系德高望重的老系主任、教育系学术上的“邓小平”、著名教育学家王道俊教授出面要求招我进来。开始仍然行不通,最后王道俊先生在教育系招生会上把桌子一拍,说:“我不认识程少堂这个人,至今也没见过,但是这个学生不招进来,我一个也不招!”我的人生史就这样在王道俊先生的“一拍”中改变。
顺便说一下,当2002年我在深圳中学讲的《荷花淀》公开课产生广泛影响,语文味理论与实践探索进行了5年之后,到2006年,就有语文专家写文章称呼我们语文味教学流派为“文化语文”。对“文化语文”这一称呼,一直以来我都是基本认同的。这个“文化语文”中的“文化”,正是来源于当年做中学教师时适逢学术界“文化热”,喜欢读书的我大量阅读了一批文化学著作,并自觉地将文化学观点用来分析教育问题——当年我用文化学观点写了多篇研究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劳动教育、性教育等教育问题的论文,发表的就有5篇(见本文列出的篇目)。这时我用文化视点分析教育问题是自觉的。至于后来我讲语文公开课解读文本,开始是习惯性地如同本能地使用文化视角,就是说很长一段时间我并没有自觉地意识到这种习惯,直到有专家写文章称呼我们的教法为“文化语文”,我才意识到当年的文化阅读和研究,真是影响深远。
13.《运用系统思维安排好学校课表——试论安排课程表的意义和原则》,发表在沈阳师大《教育丛刊》1988年第2——3期(合刊)。从控制论,到传播学,到系统论,可以看出年轻时代的我对新知识的敏感与渴求。我连排课表都研究。
14.《提高教师素质是深化普教改革的关键》,发表在天津《教育论丛》1990年第1期。现在名声很大、当年也还是年轻人的朱永新(朱永新年龄比我大几个月)在其从孔子写起的通史性专著《中华教育思想研究》中,以两页的篇幅引用此文。
15.《诸葛亮的家教思想》,《老人天地》1987年第5期。
16. 《开创语文教学法研究的新局面》,原载《中学语文》1990年第8期。这是我做中学语文教师期间发表的最后一篇论文。当时没有电脑,没有电子文稿保存,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托人将这篇文章扫描,挂在语文味网上(见语文味网,网址:http://www.yuwenwei.net/ReadNews.asp?NewsID=9000)。这篇文章谈的问题,都不是一般中学语文教师思考的范畴,而是师范大学语文教学法教师思考的问题。从文章提出的问题看,我当时的思考一点都不比师范大学语文教学法教师落后,甚至比他们中许多人先进,因为我提出的这些问题,当年有许多大学语文教学法老师并没有认识到。文章中提到的语文文化学、语文哲学、语文美学等已成现实或即将成为现实,而《语文教学鉴赏学》、《反语文教学法》等还未见诞生。文章虽然幼稚,但我不悔少作,因为从其中可见当年年轻的我的初生牛犊的“远见卓识”。 从这篇文章也可以看出,我这个深圳市语文教研员并非突然诞生的,而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17. 1989年湖北广播电视厅在《湖北广播电视报》上举行“建国四十周年——我与电视”有奖征文比赛,我的散文《电视与人生三部曲》获一等奖。和我并列一等奖的是汉剧中的“梅兰芳”、著名汉剧表演艺术家陈伯华女士。
7年,我教的学生的语文成绩,是我们学校高考语文成绩最好的,现任深圳第三高级中学副校长的吴昌乐(当时学校物理教得最好的是吴昌乐)、深圳实验学校数学教师陈西雄(当时学校数学教得最好的是陈西雄),都是我当年的同事,都可以作证。我白天教书,晚上、周末读书、写文章,长期坚持,平均一年发表两篇文章。其中,《新华文摘》摘要两篇,人大报刊资料全文复印转载4篇。这些文章大部分收入我的论文集《程少堂教育理论与实践探索》。
当时单位也有人问我,你发表这么多文章,是不是和编辑部有什么关系啊?我说是啊,东西南北,全国各家编辑部都有我的亲戚朋友。
其实谁都知道,出生农村的我,是我们家第一个跳出农门的,和外边没有任何关系。
做中学教师时,那是还没有电脑,我写稿子,写到天亮接着去上班的经历有多次(1999年到深圳后我还有三四次这样的经历)。当时我们住的房子在学校宿舍四楼,20几米外的对面宿舍楼,其四楼和我相对住的是生物教师严锦川老师(他内退后,现在深圳市宝安区东方英文书院教书)。严老师家的卫生间窗口和我的书房窗口遥遥相对。严老师常常在办公室对同事说:“程少堂真勤奋刻苦啊,我下半夜起床上洗手间,经常看见他还在书房写东西。”我母亲、岳母帮我们带小孩时,见此情景可能有些心疼,都劝我不要搞得太辛苦,要注意身体,我都用一句话回答她们——
“读书写文章再累再苦,有我小时候在家夏天在太阳底下插秧割谷子辛苦吗?”
听完此话,两位老人都不再说话。
以后在深圳,偶尔也开通宵,家里老人又念叨不要太辛苦,我就还是说上这句话——
“读书写文章再累再苦,有我小时候在家夏天在太阳底下插秧割谷子辛苦吗?”
(2012年11月28日忙里偷闲草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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